飄天文學 > 紈絝邪皇 >第461章 師兄不懂
    獻捷大典後的第三日,就是林太后的壽辰。嬴衝又是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在十幾位侍女的合圍下,開始了梳妝打扮。

    只是這次,他實是受不了那身繁複累贅的郡王袍服,乾脆就只將一套禁軍將官的制式銀甲套在了身上。不過這也是特製的,銀甲看起來厚重,可其實輕便之極,不但感覺不到什麼重量,也行動無礙。

    然後嬴衝又練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大自在玄功,纔等到葉凌雪裝扮完畢,從房內行出。

    二人同車而行,乘坐着一輛由四頭翼龍駒拉拽的馬車,前後還有整整八百人的騎士護衛,隊伍浩浩蕩蕩,往那皇宮的方向行去。

    “妾還以爲夫君,昨日會去見一見那林依語的。”

    葉凌雪看着窗外的風景,不但言語淡淡,臉上也看不到什麼表情:“畢竟是夫君的紅顏知己,又有擋刀之恩。夫君將她置之不理,似也太無情了”

    嬴衝聞言,當即用鼻子嗅了嗅:“好酸這車裏面難道是灑了醋”

    “夫君這句話,臣妾可聽不懂。”

    葉凌雪的粉面上,頓時是紅潮滿面,下意識的就急急解釋道:“臣妾只是想要提醒夫君而已,別讓人議論你薄情寡義。你把她丟在外面,如今都已大半年。是殺是刮,總需給她個交代,”

    “是是是爲夫多謝娘子提點。”

    嬴衝先是禁不住啞然失笑,可隨即他目光,又恢復了凝肅:“見是肯定要見的,不過不是現在。”

    大典之後,他在武安王府休息了一整日,都未起意去見那林依語。這非是不能,而是不願

    以前的夜狐,查不清楚林依語的根底。可換成嬴鼎天掌握的玄雀,卻是輕而易舉,就辨識出了林依語的來歷。

    合歡教精心培育的魅女之一,也是此教聖女的備選。

    就是嬴鼎天的這份情報,將嬴衝對林依語的所有美好印象,都全數粉碎。

    林依語當年對他曲意奉承的目的爲何對自己能有幾分真心那日爲自己擋刀。是欲回到他身邊麼又是什麼用意

    嬴衝不自禁的就會想到這些,隨後不寒而慄。

    如說他之前,對於收林依語爲妾這件事,態度還在兩可之間。那麼現在,就已是徹底打消了念頭。

    那合歡教雖非邪教,只是道家的一脈支流,講究以陰陽交泰,和合的法門,問鼎天道。

    可這一門,早就非是當初的純粹道門。裏面烏煙瘴氣,絕非是什麼好東西。

    於是他現在又開始頭疼,到底該如何處置這林依語纔好。甚至萌生出了,將這昔日的舊歡,處置了的念頭。

    “嘖,男兒果然都是薄情之輩”

    嬴衝一邊感嘆着,一邊搖頭,心想連自己都是這樣了,又何況其他的男子

    “本王以後一定要告誡女兒,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葉凌雪莫名其妙,詫異的看了嬴衝一眼,之後就又懶得理會,繼續眺望那窗外之景。

    進入皇宮之後,夫婦二人就又分頭行動。嬴衝要前往太政殿參拜聖上,隨朝臣恭賀。而葉凌雪身爲郡王妃,超品命婦,大秦身份最尊貴的幾十位女人之一,則需前往林太后處賀壽陪駕。

    嬴衝略有些擔心,他與林家的關係可不怎麼好。當初因那林國丈之事,幾乎將這位太后氣暈。

    那時他只覺是爽快之至,可現下卻有些後悔了。有些擔心那老太后,會爲難葉凌雪。

    畢竟名義上,這個比天聖帝還年輕的女子,纔是大秦婦人中,位於最頂端的那位。

    可葉凌雪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反而自負一笑:“怕什麼所謂妻憑夫貴,我家夫君,可是當朝郡王手掌南北數十萬雄兵,是大秦最頂尖的權閥,便是給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本宮怎樣的。”

    嬴衝愣了愣神,而後贊同的點了點頭:“她要敢當面給你難堪,本王讓他們林家日後都活不下去”

    這句話,可絕非是吹噓,以他如今的權勢,那小小的林家,彈指可滅。如今也就是礙着那位林太后,不好下手而已。

    這位已活不得多久,一旦薨逝,林家的興衰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目送葉凌雪在一衆侍女的簇擁下離去,嬴衝才又帶着一身侍衛打扮的嬴月兒,邁步走向了太政殿。只是他運氣不好,纔沒走幾步,就撞見了熟人。

    當嬴衝遠隔着數百丈,聽見後面王籍的呼喚聲時,就不禁一陣暗歎。心想早知如此,就不該顧及,直接用那宮中走馬的特權,直奔那太政殿纔是。

    不過此刻,他卻沒奈何,只能緩下了腳步,等那王籍追趕上來。

    “武安王殿下來得好早”

    王籍依然是一身一品國公袍服,細節上稍加整飾,顯得風流倜儻,儀表風流。

    “如今想見師弟一面,可真不容易。好在今日運氣不錯,恰好撞見。愚兄近日欲邀師弟過府一敘,不知師弟近日,可有空暇”

    嬴衝卻並未答話,眼第一時間,就看向了王籍手中的那枚玉圭:“師兄這次,怎麼沒拿摺扇了”

    “什麼”

    王籍先是一陣懵懂,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不禁哈哈大笑:“今日雖只是太后的生辰慶典,卻也不能不顧朝儀。我拿一柄摺扇,像什麼樣倒是師弟你這頂盔摜甲的,可有何用意”

    雖說嬴衝身爲一品柱國大將軍,神策上將,穿一身甲冑,倒也不是不行。可怎麼看,這都不適合於壽宴這樣的場合。

    難道是要以這兵甲,向朝中衆臣示威可在王籍看來,這還不如他那身五爪團龍袍,更顯威風氣派。

    “師兄,這你就不懂了”

    嬴衝呵呵的笑,此時恰好有一行貴女,正在宮女的帶領下,往宮內深處行去。嬴衝便轉過頭,眼神冷厲的朝那邊凝視了一眼。以手按劍,顯出威嚴冷酷之態。

    他如今相貌本就不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懸膽,口似單珠,面如冠玉,加上那一身銀晃晃的銀白衣甲,頓時惹得那羣貴女一片的歡呼尖叫聲。

    甚至有兩個女孩,當場就暈倒在地。

    王籍一陣目瞪口呆,半晌之後纔回過神,心想他這師弟的心胸,可真狹隘,連這都要記仇麼

    當年摘星擇主大典時他說的那句話,居然還記恨到了現在。而且是用這樣的手段來報復。

    這也算是一種報復了。

    “原來如此,師兄受教了這一身甲,果然高明。”

    王籍強忍住了笑意,麪皮抽動着道:“四日之後,本公欲在府中設宴,不知師弟肯否賞面光臨”

    嬴衝依舊一副冷峻的模樣,朝着那羣貴女點了點頭之後,這才轉過頭來答王籍:“師兄要議的事情,可是指北方四州的茶馬生意與榷場說到此事,本王其實也欲尋你商量來着。你我師兄弟,就不要拐彎抹角了。師兄每年能給我多少茶葉能否疏通沿途水道,保證沿途暢通給我武安王府的底價是多少”

    大秦與匈奴邊境,每年有高達九千餘萬金的交易額。其中一爲墨甲,二爲鹽,三爲牛馬,四爲皮毛,五爲茶,六爲鐵器。七爲各種異金礦石。

    而如今兩國邊境的兩大榷場之一,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嬴衝估計自己哪怕換個供貨商,也賺不到多少銀錢,反而多生變數。可這茶馬生意,哪怕他不賺錢,也不願使這門生意,繼續掌握在儒家的手中。

    可若王籍,沒有從那天水周氏與恆祥商號的口中,虎口奪食的本事,那麼他,也不會主動去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愧是師弟快人快語”

    王籍啞然失笑,心想嬴衝剛纔所爲雖是荒誕,可這腦袋顯然還是很清楚的。

    正要說條件,他的瞳孔就微微收縮,看着嬴衝掛在腰間的弧形劍鞘

    “師弟你這可是,離別鉤”

    王籍的眼神不可思議,用看瘋子的眼神望着嬴衝。這個混蛋,居然將離別鉤這樣的兇器,帶入到了宮廷禁地沒必要這麼兇殘吧

    “你是說這個”

    嬴衝將那離別鉤拔了出來,朝王籍晃了晃,隨後一笑:“朝廷可無規制,不準本王帶什麼樣的兵器。”

    御前禁兵,羣臣面見陛下時,無論什麼樣的兵器與墨甲,都不可攜帶。

    嬴衝卻是例外,他有御前佩兵的特權。而朝會之時,他要攜帶什麼樣的兵器,就全看他心意了。

    也不知是否巧合,此時剛好有一位三品大員從旁走過,竟也認得這東西的來歷,不禁一聲驚呼:“這是離別鉤”

    王籍循着這聲音望過去,只見那正是當朝正二品的右都察御史李陽。此刻這位的臉上,卻毫無血色,眸中微含懼意。

    見得此景,王籍心中瞭然,心想這纔是真正的示之以威。嬴衝有離別鉤在手,他可以隨時隨刻,取任何一位官員的性命。且只需一個寶物失竊就可脫罪,也自有人代死,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

    思及此處,王籍不禁搖頭,心裏已開始替左尚書僕射裴宏志哀嘆起來。

    有這樣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這位當朝宰相日後,怕是有得頭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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