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紈絝邪皇 >五八七章 大逆不道
    “玄雀麼”

    嬴衝的眼神古怪,他剛纔其實亦有特殊的感應。初見之時,這雄闊海給他的感覺,竟是與獨孤九妹差不多。

    此外那位玄雀衛統領,將他錯認爲皇子的原因,估計也與他身後,跟着的這具始龍神甲有關。

    “玄雀衛雖也忠於皇室,可卻更崇玄鳥之血,所以頗受歷代秦皇之忌。那意味三千年前的秦之宗室,亦有繼承皇統的希望。故而從兩千三百年前開始,就不再戎衛京城。”

    郭嘉說完這句,又笑道:“殿下如有自立之意,或可將之引爲臂助。”

    秦室皇族傳承的三大道兵,在每次秦皇更替之後,都會向新皇宣誓效忠,領受血印。

    可如在天聖帝駕崩,新皇還未繼位時,玄雀衛那邊,卻是有機可趁。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說服雄闊海。

    嬴衝卻不感興趣,微一搖頭:“郭先生又在胡言亂語了難道先生至今,還不知本王所思所想”

    那玄雀衛,他確實有機會拿下。可在秦室對不住他嬴衝之前,他絕不會考慮其他

    而隨後嬴衝又目望四方:“九皇子何在”

    因時間緊迫,故而嬴衝之前將麾下衆人兵分數路。

    九脈龍魂陣與神甲始龍固然是重中之重,可他既要將九皇子立爲監國,就需先將這位皇子,掌握在手中。那也是能使他在名份上,抗衡其餘幾位年長皇子的籌碼。

    故而他在命郭嘉安排軍力之餘,又令王府長史謝安領一路兵馬,數十天位,去宮中禮請九皇子嬴守愚出宮。

    按照郭嘉的說法,咸陽宮內,雖有繡衣衛及大內御衛守護,又有越傾雲這樣的上位僞開國坐鎮,可那裏畢竟非是武安王府的地盤。似九皇子這樣的關鍵人物,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安全。

    嬴衝亦對此深以爲然,他對御衛與繡衣衛並不完全放心。一旦被人出賣,很可能就是功虧一簣之局。更何況宮中勢力錯綜複雜,以裴家與齊王的勢力,在宮內豈無經營

    便是謝安,也是極力贊同,這位上了賊船之後,亦是極力在爲嬴衝謀劃。

    如今武安王府安,則謝氏亦可平安

    “不久之前,謝長史已參見了九皇子及九皇子之母戚昭儀,此時想必正兼程趕至。以謝長史的才能,必不會有什麼意外。”

    郭嘉似笑非笑的說着:“倒是學生這邊,有些麻煩。那東河裴氏與齊王贏控鶴,怕是已驚覺了。再不動手,就爲時已晚,”

    嬴衝聞言卻淡然處之,毫無驚色。自己在這宮門之前聚將,又在城內城外調兵佈置,東河裴氏與齊王府如還被蒙在鼓中,那豈非是與死人無異

    自己能夠在入城後,爭取到這數刻時間,已是出乎意料。

    也就在這刻,那宮門處忽有動靜,有近三千禁軍,護持着幾輛馬車,來到了宮門之前。

    望見最前方,那謝安身影,嬴衝眉頭一挑,大步走了過去。待他近前之後,才發現謝安帶出宮的,並非只是九皇子嬴守愚一人,此外還有年僅十歲的八皇子嬴未央。

    這是備胎麼

    嬴衝腦海之內閃過了這念頭,心中就不禁暗贊謝安的妥帖。只一位皇子在手,仍未能保證萬全。有了備用皇子之後,纔可在萬一的情形下,保證他立於不敗之地。

    嬴衝卻仍是步行到那嬴守愚的馬車之前,凝神往車內看去,望向那端坐在車內的七歲童子。他之前曾見過九皇子幾面,此時龍視術觀照之下,更可將嬴守愚的一切特徵都一覽無遺,確證這位,就是九皇子無疑。

    除此之外,嬴守愚的身旁,還有一位身穿淺藍色宮服的女子。年約二旬,面貌秀麗。想必這就是九皇子嬴守愚之母戚氏戚昭儀。

    可就在嬴衝,剛要拜下行禮時。那戚昭儀卻突然出言:“本宮聽聞殿下,意欲扶守愚爲監國那麼殿下又可知,今日殿下之舉,無異是將我母子二人,置於烈火之上”

    嬴衝詫異的看了這戚昭儀一眼,他原以爲這位會極其歡喜的,可沒想到此女,倒還是理智仍存。

    不過他卻並未理會,依然向那惶恐不安中的嬴守愚躬身一拜:“臣武安郡王嬴衝,參見九皇子殿下如今陛下大難,正需九皇子挺身相助。”

    聽得此言,那嬴守愚頓時心神微振。而嬴衝此時,又轉望戚昭儀:“嬴某平生,素來不喜虧欠人情。今日是不得已,需用到九皇子名份。也在此向昭儀擔保,無論日後怎樣,只需武安郡王府還在大秦一日,都必定可保九殿下母子平安無恙”

    說完這句,嬴衝才轉過身回望郭嘉。後者笑着微一頷首後,就大袖一拂。

    旁邊的侍衛得其示意,立時挽弓,連續將九支火箭,射往長空。在大約千丈高空中炸開,瞬時光耀全城

    而嬴衝此時,亦深吸了一口,驀然浮空而起。

    “裴相這次如能助孤登極,事後孤定不吝回報”

    幾乎同一時間,在東河裴府的大堂中。宜陽郡王嬴不尤,正朝那端坐於堂中的裴宏志一禮。

    “孤之爲人性情,裴相您當是最清楚不過。試問裴相,可曾見不尤,有違諾不遵之時”

    可堂上的裴宏志,此時微闔着眼,卻似如一尊蠟像,毫無動靜。只有那微顫的鬍鬚,顯示他心情並不平靜。那隱伏在桌案下的雙手,甚至已青筋畢露,卻被他很好的掩飾了下來。

    要說扶持新君登位,大皇子嬴不尤無疑是個極好的選擇,甚至是不二之選。

    這位的出身雖是差了點,母親只是一小小宮女,且已離世。可正因其無依無靠,才易挾制操控。

    且正如其言,大皇子爲人極重承諾,耳根子也軟。爲人行事,亦頗爲忠厚,有仁者之風。這樣的新君,對最近屢受打擊的裴家而言,無疑是最合適不過,且也是大秦之福。

    可此時此刻,實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大約三刻之前,嬴衝返回咸陽,他就已感覺情形不妙。可這位宜陽郡王,卻偏在此時來訪,讓他分身乏術。

    “父皇之政見,孤其實亦深以爲然可父皇他急於求成,執政嚴苛,使國人賢士紛紛離心,卻爲孤所不取。如不尤能夠繼位,必定改弦更張,罷斥王安石與嬴衝這等倖進之輩,以肅朝綱妖氛”

    那邊嬴不尤渾然不覺,依舊在極力勸說着:“還請裴相助我孤自幼就是由裴相您看着長大,這個時候,您可不能放下不尤不管。”

    “罷斥王安石與嬴衝,整肅朝綱”

    裴宏志終是睜開了眼,目裏卻透着幾分苦笑之意;“你可知那武安王,如今手掌數十萬禁軍,麾下亦強者如雲,你如欲繼承皇位,繞不開此人”

    嬴不尤蹙了蹙眉,可深思了片刻之後,卻微一搖頭:“此子確不可忽視可他崛起纔不過半年,根基不足。全因父皇偏寵,纔能有如今之地位。只需有裴相登高一呼,助孤登極,必可使朝野景從。料那嬴衝手中兵力再多,亦無能爲力只需孤略示寵信,稍安其心便是,日後自可任吾等宰割。”

    他其實對嬴衝的用兵才能,頗爲推崇。日後大秦,無論是爲平衡朝堂,還是抵禦外侮,都需用到那位武安王。所以只打算登基之後,稍加打壓,將此人勢力趕回北方一域遍可。

    不過這些話,他卻不打算在裴宏志面前說出來。

    “大皇子是如此以爲麼那麼又可知,如今咸陽城內”

    裴宏志正說着話,卻忽見堂外有一老僕,正往他躬身一禮,面上現着幾許焦色。

    裴宏志眉頭微蹙,便再顧不得嬴不尤,徑自大步走了出去:“臣家中另有要事,還請大皇子稍待片刻。”

    走出了大堂,裴宏志又在僕人引領之下,往前院行去。到了這裏後,裴宏志又登上了一旁的箭樓,只見裴氏族中的幾位權天強者,還有數位供奉客卿,都在此間。且俱都面色蒼白,神情凝重。

    從宮中重傷迴歸的裴玄機及裴元紹二人亦在,可這兩位,也是一樣的神色難看到了極點,眸中滿含憂容。

    “究竟如何了”

    裴宏志環視着衆人,凝聲質問:“那嬴衝,難道還真敢行大逆不道之事”

    “父親您且看那城門方向。”

    此時答話之人,正是裴宏志之子禮部侍郎裴叔業:“那位武安王,怕是真有對我裴氏下手之意。”

    裴宏志蹙了蹙眉,拿起了一枚千里鏡,往那北城門口方向望了過去。然後他的臉上,亦是血色褪盡。

    只見那門口處,正有成千上萬的禁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五星墨甲,正如浪潮也似,從城門外涌入。

    那確不愧是大秦境內,最精銳的戰軍。衣甲鮮明,旗幟招展,隊列嚴整。行軍之時,所有禁軍士卒都能保持沉默,亦無人左顧右望。卻使大地震顫,一步步整齊劃一,似如陣陣雷鳴。數萬人的雙足,似如一人所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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