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回了一趟外婆的鄉下,這些天因爲網上的事情,她都不敢回去鄉下,怕把記者帶回去,刺激到外婆了。
她在北京呆了十天,這邊也消停得差不多了,她這時候回去,纔沒什麼人盯着她。寧歡外婆從五十多歲開始就有糖尿病了,糖尿病是個富貴病,而且糖尿病了不少的併發症,剛開始發現的時候還好一點,只要吃藥打針,積極治療,倒沒什麼,但是這幾年,每況愈下,三年前李安平被檢
查出來有糖尿病腎病。今年的一月份,還檢查出各種心血管各種併發症。
現在李安平每個月的治療費都不下一萬的,寧歡自己又不能辭職去照顧她,請了個保姆,一個月要三千五,這些下來,寧歡的壓力特別的大。
李安平就只有寧歡媽媽一個孩子,自從她爸媽八年前出事之後,外面的所有醫療費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寧重倒還沒有那麼狠,每年還給她的賬戶存個十幾萬塊,算是個股東做個樣子,寧歡剛滿十八歲就去把拿筆錢存起來,然後放在李安平的戶頭上。
但是寧歡上大學之後,寧重就開始露出真面目了,除了學費,生活他一概不給。
存下來的二十多萬,這六年的多時間,幾乎都已經花光了,要不是她去安馨的股東大會上鬧了一次,寧重真的把她逼到絕路了。
但是現在,寧重跟她算是撕破臉了,這幾個月的時間,李安平的醫療費用都是寧歡自己一個人在承擔。
她存款不多,總共就二十來萬,之前做了一些投資,掙了十幾萬,如今手頭上也就是三十多萬。房子才供了兩年,還有八年,再這樣下去,她長期坐喫山空,很快就撐不住了。
從水坪鎮回來後,寧歡想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把房子掛到網上去賣了。這房子當初買的時候是一百六十八萬,她付了五十多萬的首付,供了兩年多,
她現在轉手賣出去,其實很虧,畢竟她的房子要是供滿了的話,這個時候賣出去,起碼能賣兩百萬。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她也沒辦法了。
房子剛掛出去就很多人詢問了,寧歡第二天就約了人面談。
早上她見了三個買家,都不太滿意,因爲對方還嫌她的價格低。
下午還有一個買家,寧歡也不回去了,在附近草草地吃了一頓午飯。
下午的買家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對方對她的房子很滿意,價格也沒有意見。
她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處理這些事情,約了明天籤合同,各自就散了。
男人剛走,趙穆欣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寧歡,你要賣房子”
“嗯,你知道的,我外婆”
“你急什麼,你那房子升值空間大着呢你那兒都已經修地鐵了,再過兩年,你那邊是寸土寸金,你現在賣出去,你是不是傻啊你要是缺錢,我問我哥借,錢的問題不是問題,你別幹這傻缺事。”
寧歡心口熨帖:“我知道,但是欣欣,我要去北京了,我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沈時遠在這裏一天,她就別想扳倒寧重,她知道自己是徹徹底底得罪那個男人了。
不管他什麼心思,她都應該讓他先說開始,然後讓他說結束。
沒開始,她就開口把一切都斬斷了。
他那麼傲的一個人,估計這口氣得憋壞了。
那邊的趙穆欣突然沉默了下來:“寧歡,其實,a市也挺好的。”
她笑了笑:“是嗎”
這八年,她實在感覺不到這座城市哪裏好啊。
掛了電話,她拿起包包起身打算回去把東西收拾好。
家裏面哪些東西是還要的,哪些不要的,她都要先處理好。
她已經從北京回來四天了,再有三天,她就得回去報到了。
寧歡在網上約了車,剛接單,車子就來了。
她對着些事情還是很警覺的,看了一眼車牌,“先生,你這車牌號跟我手機上的信息不對。”
“我換了牌,138這是不是你的號碼”
寧歡點了點頭,拉開車門剛準備坐進去,視線落在後座上的人時,她臉色一變,下意識往後退,但是裏面的人的動作更加的快。
“唔你們想幹”
她話纔剛說了一半,嘴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捂住了,發不出聲音,再過了一會兒,她只覺得視線昏昏沉沉,寧歡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沒力氣了,哼了一聲,人就暈過去了。
黑色的轎車飛快的開走,這時候,另外一輛轎車停了下來,沒看到人,撥了寧歡的號碼。
結果撥了好幾次,都沒有接通。
司機罵罵咧咧了幾句,只能去平臺申請取消訂單。
寧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小黑屋裏面,她的手被繩子綁住了,嘴上塞了棉布,身上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綁走了,這綁走她的人,十有就是寧芷晴。
“哐當”
門外突然傳來動靜,她連忙把眼睛閉上。
厚重的門被推開,幾個人走了進來,其中兩個男人正是將寧歡捉走的,還有兩個穿着職業改版裙裝的女人。
一個女人年紀稍大,妝化得很濃,塗着大紅脣,高跟鞋上面的小腿筋肉緊繃,沒有美感。
站在她身後的女人倒是還有點看頭,前凸後翹的,只是五官長得太平平無奇。
“什麼貨色,你居然要三萬”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是什麼貨色了,這女的是個跳芭蕾舞的,身體軟,什麼姿勢都行,楊總一定喜歡楊總喜歡,你到手就不少於這個數了吧”
男人說着,用手指比了一個數字。
女人眉頭皺了皺,擡手開了燈:“我先看看。”
燈光打開,寧歡下意識動了動眼皮,但幸好她是低着頭的,沒有人注意到。
下巴被一隻手擡了起來,很快,她就聽到女人的聲音:“長得倒是不錯,只是這個人,跟三少有點關係,我冒的可是大風險一萬,不能再多了”
“怕什麼,這種女人倒貼上去的,沈家三少向來看都不看一眼我們辛辛苦苦幹一票,才一萬,不成,起碼兩萬”
“一萬五”
男人咬了咬牙:“行吧,行吧。”
寧歡眉頭一皺,假裝剛醒的樣子,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人,“你們是誰,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