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飯。”
他微微鬆了鬆手,寧歡猝不及防,人差點往下一摔。
沈時遠伸手接住她,眼底含着幾分笑意。
寧歡被她看得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了,她擡手推了他一下:“我可以站穩。”
她剛纔只是沒有準備好,而且她成年之後,從來都沒有試過對異性撒嬌。
寧歡雖然長得好看,可是她做不來其他女生對着異性撒嬌從而得到好處的事情。
大概是因爲太犟了,所以一直都是這樣不討喜的高冷。
所以剛纔等她完全清醒過來,腦袋在“嗡嗡嗡”地響着,完全沒有應對經驗。
撒嬌之後應該做些什麼
她真的不知道。
“現在倒是會害羞,你剛纔主動”
寧歡現在整個人已經囧得不行了,可是這個沈三少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打算,他要捉着事情說,她就只好擡手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又幹脆地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沈三少眉頭微微一挑,寧歡只感覺到自己的掌心一暖,她連忙抽回手,臉上的熱度不減反升。
掌心的溼熱就好像粘在了上面一樣,她想擦一擦掌心,可是擡頭對上那雙黑眸裏面的似笑非笑,她只好蜷縮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冷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沈三少這會兒終於笑了,擡手牽着她剛纔被舔過手心的右手,“再不喫飯,管家該急了。”
他說着,牽着她走出了房門。
寧歡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鬆了口氣。
飯廳很安靜,喫飯的時候,兩個人向來都很少交流的,今天也不例外。
因爲鬧了這麼一場,兩個人喫完晚飯都已經八點多了。
寧歡把日常用的東西都收進行李箱了,鬧了這麼一場,她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沈時遠,拖着行李箱自己坐到沙發的邊上把東西又重新翻了出來。
沈時遠倒是難得沒有守着她,寧歡自己一個人把東西重新放出來,等她把東西收拾好,他已經洗好澡出來了。
寧歡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她洗完澡出來,沈三少正靠在牀上,拿着手機在聽電話,見她出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寧歡把頭髮放了下來,看了他一眼,整個人乖得不行。
沈時遠對着手機那邊的人應了一句,然後就掛了電話,看着她眉頭一挑:“過來。”
寧歡下意識地捉緊了自己的衣襬,還沒被他碰到,人就臉紅得不行了。
“來,我們算算賬。”
他這回沒有伸手把她拉到懷裏面,而是擡手拍了一下牀邊。
寧歡心口一緊,看了一眼他的手,又擡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她頭皮有些發麻,站在那兒,根本不敢坐下去。
比起沈時遠冷眼相對,他這樣笑着,寧歡更加害怕。
畢竟笑面虎,通常都是這樣的。
“嗯”
他哼了一聲,尾音輕得很,像小鉤子一樣,在他的心頭上勾了一下。
寧歡抿着脣,硬着頭皮走了過去:“三少。”
她的聲音怯怯的,倒是跟平時不一樣。
沈時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害怕”
想到剛纔,寧歡只覺得心頭在打顫。
剛纔要不是趙青可的一通電話,她現在可能真的就上了計程車走了。
趙青可也沒說什麼,只是告訴她,韓洵被中央舞團給錄取了。
寧歡再傻,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韓洵擺了她一道,到底還是她太掉以輕心了,以爲這一次是她連累了他,卻沒想到,人家早就已經想好要走了。
而現在,被連累的人是她。
她當初以爲是沈時遠動的手腳,所以纔會那麼理直氣壯。可是知道韓洵已經找好後路了,寧歡就知道,這是跟沈時遠沒關係。
其實是她先入爲主了,沈時遠如果真的要弄韓洵的話,何必要等這麼幾天,沒有意義。
理虧在先,寧歡坐在牀邊上,低着頭,整個人都是繃着的。
她知道沈時遠在看她,可是她就是不敢擡頭看過去。
“對不起。”
她扣了一下掌心,聲音說得很小。
“對不起什麼,你說清楚一點兒。”
他擡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寧歡被迫擡頭看着他。
那雙黑眸裏面含着涼意直直地看着她,驚得她手緊了一下,掌心被指甲扣得發疼。
“我誤會你了,對不起,三少。”
寧歡這些年是過得不好,可是卻沒對誰低過頭。
今天這樣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碰到,不管怎麼說,事情都她招惹出來的,不講理的人也是她。
想到這裏,她乾脆擡頭直直地看着他,倒是大方了許多:“三少,對不起,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在無理取鬧。”
“我說過,口頭上的道謝,和口頭上的道歉,我都不接受。”
他捉起手機,捏在手指間轉弄着。
寧歡眉頭皺了皺,“那三少的意思是”
她話音剛落,男人突然之間就將她拉到了懷裏面。
寧歡猝不及防,額頭摔在他的胸膛上,溫熱的氣息從上方打下來,她一擡頭,就直直對上那雙含笑的黑眸:“很好辦。”
他說着,落在她腰側的手突然之間緊了一下,她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
衣襬突然被掀起,大手貼着她的腰側一直往上,“肉償。”
寧歡僵了一下,連忙伸手壓住那腰側的手:“三少,我”
他倒是沒再動,只是眼底的笑意淺了下來,涼薄浮了上來:“寧歡,你是要嫁給我的。”
“不行”
她知道他什麼意思,臉色直接就白了,擡手推着他:“三少,我們說好的,我跟你結婚,你幫我拿回安馨,在a是護着我,我們之間只是交易,你不能這樣。而且,我們現在還沒有結婚。”
她說得很急,但是條理清晰,顯然她現在雖然害怕,卻也還是很清醒。
聽到她的話,扣在她腰上的手一鬆,寧歡跌在牀上。
沈時遠哼笑了一下,只是眉眼間不見半分的笑意:“既然這樣,就把你的腿砍了吧。”
寧歡大驚:“三少”不說她靠着自己的一雙腿安身立命,就算她只是個普通人,沒了腿,她在a市,也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