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
寧歡有些困了,看看時間,發現都已經吹了二十分鐘了。
沈時遠關了吹風筒,低頭看着她笑了起來:“沈太太,你自己的頭髮多難幹你不知道嗎”
她微微囧了一下,乖巧地重新靠了回去。
沈三少並沒有開最熱的那一檔風,風吹過來的時候是溫和的,指腹是不是擦過她的頭皮,寧歡舒服得越發的困了。
不知不覺的,眼皮耷拉了下來,她睡着之前,又叫了一聲沈時遠:“三少”
只是聲音太小了,在吹風筒那麼大的風聲中,根本就聽不到。
沈時遠將吹風筒關了之後,剛想叫一下跟前的人,寧歡已經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了。
他低頭一看,好了,他的沈太太已經睡着了。
沈三少挑了一下眉,輕手輕腳地將人抱了起來,然後放在牀上,又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被子蓋好,纔將吹風筒拿回去浴室裏面。
寧歡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居然吹着吹着頭髮就睡過去了,手機在一旁響着鬧鈴,她擡手按掉,打了個哈欠,在牀上又賴了兩分鐘,最後才掙扎着從牀上爬了起來。
她洗漱完出來,外出買早餐的沈時遠也回來了。
昨天晴了一天之後,今天的天氣就有些陰沉沉的了。
今天週一,這麼冷的天,能從被窩裏面爬起來都是不容易的。
電梯裏面的人不多,大概是週末散了散,週一就有點起不來了。
寧歡到舞團的時候,裏面也就只有兩三個人。
打了招呼之後,她進去換衣服。
週一的早上總是過得莫名其妙的,排練了兩次之後,喫飯的點就到了。
寧歡換了衣服,叫梁希桐:“桐桐,你今天想喫什麼”
她剛說完話,一道熟悉的聲音就進來了:“寧歡。”
寧歡驚了一下,轉頭髮現是兩個月沒見的趙穆欣:“你怎麼過來了”
她有些激動,脣角一直都是揚着的。
趙穆欣跟梁希桐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她跟前,挽着她:“來找你喫飯啊。”
寧歡剛想跟梁希桐說,她已經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她比了個手勢:“我懂,你去吧。”
“好的。”
寧歡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趙穆欣:“你想喫什麼”
兩個月沒見,趙穆欣好像瘦了點。
看到她,寧歡就忍不住想起那一天晚上見到陸昭然的樣子。
她心底裏面有不少問題,但是視線落到趙穆欣的臉上,最後還是忍住了。
趙穆欣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我發現你們這裏有家新開的西餐廳,去嚐嚐”
“好,聽你的。”
舞團都是提前放人的,所以這個時候電梯基本上沒什麼人。
進了電梯,趙穆欣將寧歡放開,往前走了一步,見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完全看不出來你懷孕了啊”
寧歡有些囧:“才兩個月左右,看不出來很正常的。”
“也是。”
趙穆欣點了點頭,她表象得跟平時沒什麼關係,一點兒都不像是感情出了問題的人。
寧歡收回思緒:“你最近在蹲誰”
船的時候將我揪出來了,我差點兒就被她的另外一個金主給就地正法了”
寧歡聽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那你沒事吧”聽到她的話,趙穆欣樂了:“我看着像有事的樣子嗎我其實早就知道她腳踩兩個金主了,不過我向來都不幹那檔子事的,也從來都沒想過捅破。結果她倒是好,我放過她
,她不想放過我”
趙穆欣想到趙纖苒,也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厲害,不然兩個金主怎麼就被她哄得團團轉。
明明就是她自己腳踏兩個金主,卻非要說是因爲她拍到她們了,她迫不得已,纔想辦法轉移視線的。
兩邊都是一樣的說辭,兩個金主都以爲對方是她用來轉移視線的。
結果倒黴的人就是趙穆欣了,兩個金主都找了她,其中一個還好,不是個傻的,看了她的照片之後也算是認清了趙纖苒的真面目了。
可另外一個就不是了,看着她突然就色迷心竅了,居然還想對着她下手
趙穆欣幹了這行這麼久,第一次碰到這麼噁心的事情。
後來她才知道,是趙纖苒給她下了套。
說什麼她其實就是想自己上位,不然爲什麼有照片也不賣個好價錢。
趙纖苒那個沒腦子的金主就真的信了,還說什麼一定不會比趙纖苒的待遇差。
她當時要不是爬水管跑了,這會兒可能真的就不能好好地站在寧歡的跟前了。
她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通,電梯也到了一樓了。
寧歡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件事情,陸總知道嗎”
趙穆欣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了,擡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寧歡,我跟你說啊,我和陸昭然之間,跟你想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她皺着眉,問得很認真。
趙穆欣有些訕訕,“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我當初就是欠了陸昭然一個人情,他讓我幫他當擋箭牌,其實你那幾次看到我,都是幫他衣服他媽媽的。”
這個說辭倒不是說信不過,只是寧歡看着趙穆欣,怎麼都不太相信。
不過既然她不願意說,她也不逼她了。
兩個人之後也沒有再提陸昭然了,趙穆欣表面上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心裏面是怎麼想的,大概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趙穆欣來之前就已經訂好位置了,而且這個時候的人還不算多,兩個人找了個比較安靜的位置。
寧歡聽着她說這些天的事情,一邊聽着,食慾都好了不少。
吃了午飯,趙穆欣陪着她回去舞團,寧歡本來還想再問問陸昭然的事情的,但是偏頭看到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算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寧歡回到舞團的時候發現裏面沒什麼人,她剛想跟趙穆欣說讓她先回去,舞團裏面突然就傳出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