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盼是怎麼都想不到,陸昭庭居然會突然之間跟自己說這三個字。
本來因爲趙女士而弄得有些惶惶的,可是如今,她只覺得心底一片安寧。
好像,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她忍不住也回了一句,陸昭庭很快就回消息過來了,只是那幾個字,她根本就看不出來他的喜怒。
江盼盼想打電話過去,但想到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猶豫一下,她只好也發了一句晚安過去。
這個晚上,註定是個好眠的晚上。
江盼盼一覺睡到第二天七點,她今天早上要去給吳秀雅上課,所以也不敢賴牀。
剛洗漱完出來,她就收到陸昭庭的信息了,是給說早安的。
江盼盼想起他昨天晚上跟自己說的那三個字,忍不住又勾脣笑了起來,將對話往上劃了劃,又看了一下他給自己發的那三個字,然後才收拾準備下樓喫早餐。
吳秀雅一早就盼着江盼盼來了,江盼盼剛進了公寓大門,就看到小姑娘從二樓跑下來了:“盼盼老師,你終於來啦”
“是啊,四天沒見,小雅好像又可愛了一點呢”
她蹲下身,擡手抱了一下吳秀雅。
小孩子都喜歡被人誇,吳秀雅擡頭看着她:“盼盼老師也漂亮了一點”
“嘖,小嘴真甜走,盼盼老師今天教你新曲子”
“好啊好啊”
吳秀雅同學明顯地感覺到江盼盼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和週一週二的時候有所不一樣。
課間休息,她有點好奇:“盼盼老師,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向你求婚了啊”
江盼盼微微囧了囧:“沒有,小雅怎麼這麼說”
吳秀雅託着自己秀氣的小下巴:“因爲盼盼老師你今天的眼睛一直笑得像月亮一樣,我看電視裏面的那些女生,這麼開心,都是因爲她們男朋友向她求婚了”
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腦洞還是挺大的
她擡手摸了摸吳秀雅的小辮子,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看起來有那麼開心嗎”
“有”
好吧,她可能是真的,很開心。
畢竟,陸昭庭說我愛你,跟求婚,好像,也只是差那麼一點點而已。
求婚啊,想到這裏,江盼盼的臉就有點發燙。
與此同時,s市。
剛下飛機的陸昭庭連忙開了機,給趙玫的祕書打了個電話。
趙玫還在開會,陸昭庭不敢打擾,跟她的祕書說了個酒店地址之後,就掛了電話了。
計程車上,陸昭庭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裏面的對話框,眉眼一揚,他擡手摸了一下手機照片裏面的江盼盼,半晌,他纔將手機關了屏,放到口袋裏面。
s市這座城市,也承載了他不少過往的時光。
想起從前的事情,陸昭庭目光都是柔和的。
他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十六歲的江盼盼會看上二十三歲那個呆板又老成的自己。
半個小時之後。
計程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陸昭庭付了錢,擡腿往裏面走。
這酒店他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緊張地來。
&n
bsp;這一次過來s市,除了趙玫,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他今天過來,也並不是解釋什麼,只是他必須來這一趟。
確實,江盼盼追了他將近八年了,他都沒有和她在一起,卻在她回國到a市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他就跟她在一起了。
如果江盼盼是他的女兒,他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是有幾分愛在裏面。
陸昭庭剛進包廂,趙玫的祕書就打電話過來了,說趙玫的會議延遲,可能要得玩半個小時到。
他也不在意,耐心十足地讓對方慢慢來。
趙玫到底是真的會議延遲,還是假的,其實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趙玫今天來不來。
如果她連今天的機會都不給他的話,那往後,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了。
而趙玫沒有直接拒絕,她只是延遲。
延遲而已,他等得起。
他們約好的是十二點,最後趙玫到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半了。
會議再怎麼延遲,也不可能會這麼久的。
趙玫就是故意的門被推開,陸昭庭起身看向進來的趙玫:“阿姨。”
趙玫今年五十五,可是她保養得當,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
陸昭庭摘了眼鏡,沒有那金絲細邊眼鏡,他整個人看起來也年輕了許多,看着就像是二十五六的青年人一樣。
看到他的時候,趙玫也難得愣了一下。
陸昭庭一直都帶着眼鏡,她從來都沒有看過他脫下眼鏡的樣子,如今看到了,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原來也是個看臉的人。
想到這裏,趙玫眼底的神色又冷了幾分:“你等這麼久,喫東西了嗎”
陸昭庭笑着搖了搖頭:“阿姨開會也辛苦了,我自然要等您來了纔敢點菜。”
趙玫冷笑了一下:“我有沒有開會,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確實,趙玫早些年的時候確實是個工作狂人,但是那一年江盼盼突然之間鬧着要出國,她才知道自己錯過了許多,漸漸就不喜歡在休息日談工作了。
她如今還是雷厲風行的趙總,但是再也不會是以前那個拼命女三郎了。
對方態度僵冷,陸昭庭也不在意:“您既然說了要來,我自然是要等您來了再喫的。”
“不早了,先喫點東西吧。”
趙玫在家裏面吃了午飯再過來的,她用了一碗湯,然後就坐在那兒看着對面的陸昭庭。
平心而論,陸昭庭確實是乘龍快婿的好人選。
江律的朋友,品行是不會差的,又是陸家教養出來的,更是值得放心。
然而這是一回事,她在商場裏面待久了,見多了許多出軌的人。
她不擔心陸昭庭出軌,她只是擔心,他前面的三十多年都是孑然一身,如今卻和江盼盼在一起了。
他對愛情和“愛”的理解是否真的清楚,還是說,他只是出於疼惜和情分,而和江盼盼在一起的。
如果是這樣,那以後,他突然發現真愛了,那她的盼盼又該怎麼辦對面的趙玫一直在打量,可是陸昭庭也依舊是不急不緩地喫着。
半晌,他從容有度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抽過一旁的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後擡腿看向她:“阿姨,我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