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話什麼意思啊”她問薄懿。
薄懿將手中的茶葉塞給她,順道牽起她的手,“走吧。”
山間,響起蘇瓊和薄懿的對話,“少爺,你說我真的被那個人給騙了”
“你以爲呢”
“我要去找他,騙我買了那麼多東西,氣死我了。”
“自己蠢還怨別人。不許去找,就當花錢買教訓。”
“十萬塊錢的教訓,太貴了吧”
“看你以後還長不長記性。”
“長。”十萬塊錢的記性,夠她一輩子記得了。她嘿嘿一笑,“少爺,我真的不是天煞孤星啊”
“不然呢”
“我有點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上午還感覺自己鬱悶的要死,整個頭頂都烏雲籠罩的,現在瞬間豁然開朗了。”
薄懿潑了盆冷水給她,“你不是天煞孤星,災星而已。”
“什麼”
“我出差幾天沒睡個踏實覺,剛一回來就被你鬧得又來山裏跑了一遭,你說你是不是災星”
“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誰知道自己是天煞孤星心裏都會難過的,更何況這有些事情趕得太是時候了,讓她不得不相信。
“還走得動嗎”
“走的誒,放我下來,我走得動。”
蘇瓊轉眼間已經在薄懿的背上了,她拍着薄懿的肩膀,聲音急切。
“閉嘴,好好呆着。”
蘇瓊安靜了下來,山間又恢復了寧靜,偶爾有一聲鳥叫在山谷間迴盪。
薄懿背上的蘇瓊,側頭望着他,才發現從這個角度看薄懿,是完全不一樣的。當他正好走到一束陽光灑下來的地方,他的鼻尖就會頂着一束陽光,使得整個臉龐都柔和了。
許是角度的原因,蘇瓊覺得他抿着的薄脣也不再是緊繃的弧度,而是有些微微上揚。
輕輕搭在薄懿肩膀的雙手,漸漸放鬆了下來,肚子也不硌得慌了,胸脯二兩也不是尷尬的理由。
這是她第二次在薄懿的背上,卻是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回到了迷迭園,薄懿午飯也沒喫,就回臥室去睡覺了。
他這段時間在外面出差,心理極度不平衡,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要一躺下就會想到機場蘇瓊的拒絕,想到章澤對她的情深義重。
心裏那叫個恨啊。
可是一回來,看到蘇瓊那個蠢丫頭爲了一個天煞孤星那麼難過,還給他求了一個保平安的項鍊,心間的氣,瞬間就沒了。
他竟然,帶着她去拜訪了鬍鬚老者。
想來,他是真的入了迷,着了魔。這種感覺比五年前更加強烈,是因爲蘇瓊再次回到他身邊,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的內心更加多了一些珍惜。
珍惜之下,也多了一些彷徨不安。
母親說得對,是他配不上蘇瓊罷了。
即使他身份,地位,家世,樣樣都比蘇瓊強又怎樣,他不信命,可是又不能不承認老天是公平的,給了你如此優秀的外在條件,其他方面,就不會那麼順利,甚至算得上殘忍了。
時光易逝,心內事,莫蹉跎。
說的如此簡單,可真要做的時候
恰逢蘇瓊上來叫他喫完飯,看到薄懿這幅樣子,馬上拿藥給他吃了,又慌忙叫了醫生來。
醫生診斷之後說並無大礙,但是一定要按時吃藥。這胃出血的毛病對胃傷害很大,若是不好好養着胃,以後發生病變可是麻煩了。
蘇瓊一個勁的稱是,一定會注意的。
醫生走了之後,她端着晚飯上來,看着病牀上的薄懿就忍不住的說兩句,“以後再忙也要記得喫飯,這身體是自己的,餓壞了也沒有人替你受着。”
這一次不用薄懿說,她自覺地就餵了薄懿喫飯。
只是吃了沒兩口,他就搖頭,“不吃了。”
“怎麼了,是不是胃還難受我在下面熬了粥,你一會兒喝一點。你現在的胃嬌弱的很,可要小心”
薄懿突然伸手,扣着她的後腦勺。
一身墨黑色的眸,散着的光芒如同看到了獵物,蘇瓊感受得到,他的手指在摩挲着她的頭髮。
“爲什麼突然這麼關心我”
“因爲”蘇瓊臉一跨,“我不想跳一隻哈巴狗,所以我寧願多關心你一點。”
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瞭然的點了點頭,一邊拿手機說道,“不說我還想不起來,來吧,我給你放音樂。”
“不要了少爺。”
她這純屬於自己挖坑自己跳。
薄懿挑眉,“沒人進來。”
手機的播放器中,傳來一陣清脆的孩童聲音,“一隻哈巴狗,眼睛黑溜溜,站在大門口,想喫肉骨頭”
蘇瓊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少爺”
“快去。”
他推了推她的肩膀,將她從牀上推起來。蘇瓊無奈之下,開始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蹦蹦跳跳,臉上的表情比哭難看多了。
“一隻哈巴狗,喫完肉骨頭,尾巴搖一搖,向我點點頭”
蘇瓊的屁股扭一扭,腦袋像個招財貓兒似的點了點。
她轉着圈的時候,卻沒有發現,薄懿的脣角,敲起了一絲明顯的弧度,那一雙眼睛中溫柔的神色,如同春水一般,慢慢涌來。
驀地,他如同獵豹一般從牀上一躍而起,將地上那隻蹦蹦跳跳的小獵物,勾着腰一下子撲到在牀上。
蘇瓊喘着氣,眼睛溜圓的望着薄懿。
“蠢丫頭”
俯身,他含上了她的脣。在他接觸到她雙脣的柔軟的觸感,脣角的那一抹笑意,放得更大。
蘇瓊這幾日都會把午飯送到薄懿的公司,她知道他是個工作狂,忙起來的時候就不管不顧的,更別說喫飯了。
這胃病本是個可大可小的病,若是真的搞嚴重可就不好了。
今天中午蘇瓊剛要出門,薄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中午不必送飯了,我帶你出去喫。”
“啊,可是”
蘇瓊話說了一半,薄懿就把電話掛斷了。“什麼時候才能等我說完再掛啊”蘇瓊對着電話不滿嘀咕了一句,揚着聲音說道,“管家,午飯不必給薄懿送了,他說要帶着我出去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