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看着章澤的背影,小聲的說道,“阿澤對不起,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就像現在,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對薄懿動情,可是這顆心,卻不聽話極了。
天台,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風,吹得更加厲害,更加寒冷了。
她說,五年前離開的時候,她把關於薄家和薄懿的一切都拋灑在了雲層中,想要開始重新生活。
可是這五年,她沒有一刻,是不生活在薄懿的影子中的。
薄懿送給她的海海,還有開槍動作像極了薄懿的章澤。
天台的門再一次被推開,這一次是方林,他的聲音中,帶着心終於落下來的安心,“蘇小姐,先生出來了。”
“他情況怎麼樣了”
說着話,她已經快步走到方林身邊,和他一起下樓,來到了薄懿的病房。
“醫生說先生的傷口已經完全縫合,但是由於失血過多的原因,他需要多加休養。等麻藥過了,就可以醒來了。”
蘇瓊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太好了。”
笑容,不自覺地浮現在臉上。
“蘇小姐先去休息吧,今天一天你經歷的不少,一定累壞了。先生這邊有我看着,你可以完全放心。”
“是啊小瓊,你今天經歷了那麼血腥的畫面,快去休息吧。”呂立峯也說道。
蘇瓊搖頭,目光落在昏睡的薄懿的面容之中,“不,我要守着他。”
“蘇小姐”
“方林,讓我守着他吧,我想他醒來第一眼看見我,會開心的。”
“那好吧,明天早上我過來替換你。”
蘇瓊笑着點了點頭,“方林,姥爺,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可以的。”
呂立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點了點頭,隨着方林一起回去了。
安靜的病房內,只有監測的儀器發出低低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房間內,顯得有些聒噪。
清冷的月光照射下,薄懿的面龐顯得有些發白,不過這樣卻更凸顯了他五官的立體。一雙劍眉越發濃黑,氣勢凌厲。鼻樑也愈發堅挺,下巴也越發棱角分明。
他這樣躺着,越發讓人有無法靠近的距離感。
一整天的過度勞累和失血過多,已經讓薄懿的身體,不堪重負。
蘇瓊握着他的手的時候,有些心寒,因爲薄懿的手太涼了,她一握着,那股寒意就涼到了心裏。
握着那手很久,卻一點都沒有將他的手暖暖和一點。
她不想說話,也不想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只想這樣陪着薄懿,他安靜着,她也安靜着。
剛剛離開醫院,方林便接到義雲門的電話,“方助,您讓我查的那個人,有消息了。”
他一下子來了精神,“真的馬上把他現在的地址,還有資料發給我。”
“好的。”
三秒鐘之後,方林隨行的筆記本電腦之上,多了一份資料。
姓名:孔佑。
家庭情況:父母雙忘,有一個妹妹。
性別:
方林也看糊塗了,什麼叫做曾用性別女,現性別男
再看照片
“ohgod”
木訥的合上筆記本,方林心頭頓時涌動起一股濃濃的噁心,他那天晚上真的
“嘔”
一腳踩了油門,他前往義雲門兄弟發過來的座標圖,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不對,男人,也不是
半個小時後,利達酒吧
方林進入酒吧,一雙邪魅的雙眼覆了一層寒冰,凌厲的雙眸掃過在酒吧的每一個人。
“帥哥,一個人啊,陪我喝一杯吧”
一個身材好到爆的女人走到方林面前,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帶着麝香成分的香水味,頓時包裹了方林周圍的空氣。
刺鼻的味道讓他更加心煩意亂,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他很少對人這麼說話,方林向來臉上招牌的雅痞笑容,可是今日情況特殊,他的心情也鬱悶到了極點。
做好了心理準備,和真正要面對事情發生的時候,是完全兩種概念。
眼神在人羣中掃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目標,他便開始挨個房間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一隻搜到最後一層的最後一個房間
推門而進的時候,房間裏烏煙瘴氣的,還有擲色子的聲音,在空氣中如同炒豆一般響個不停。
“大還是小,買定離手。”
一道較爲粗渾的男性聲音,通過煙霧繚繞,傳到了方林的耳朵裏。
他一下子就認出這個聲音
“大大大,小小小,大,小”聲音頓時能把房頂掀起來。
粗渾的聲音再次響起,“哈哈,小”
“又輸了,今天的手氣怎麼這麼背”
“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方林不動聲色的退出房間,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這些人,他會等着這些人散場之後,把那怪物抓到手,然後
兩個小時過去了,已經是凌晨三點。
那些人終於散場,喝的五迷三道的從酒吧走出來,搖搖晃晃的,可是有幾個人沒走,其中包括那個怪物殺馬特
方林剛要出去,就看到那些原本醉醺醺的人,清醒着朝着酒吧旁邊的一處小衚衕走去。
他不動聲色的跟過去,就聽到
怪物殺馬特說道,“這是你們應得的酬勞,今天晚上的事情,誰要是說出去一個人,小心我不客氣。”
他的聲音透着一股煙熏火燎的陰狠,聽起來果然是個狠角色。
“是是是,這規矩我們懂。”
“走吧。”
那些人立刻龜孫似的離開。
方林對那幾個人有印象,這就是剛纔那些贏了錢的人,原來他們和這個怪物殺馬特是一起來坑那幾個人的。
啪啪啪
怪物殺馬特剛要離開,突然身後傳出來幾聲鼓掌的聲音,
“果然是一出好戲啊,可惜,被發現了。”
方林的聲音,幽幽的出現在衚衕。怪物殺馬特一下子轉身,這一下子方林終於看清楚了他的側臉,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