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几下來拿出來一份黑白色的請柬,請柬左上角畫着一簇菊花,薄懿接過請柬,打開一看,目光也落在了蘇瓊身上。
“是什麼”
薄懿說,“他母親的葬禮。”
他母親的,葬禮
蘇瓊在腦海中反覆回想了幾遍這句話,才反應過來章澤的母親去世了。
這個消息,仿若一盆冷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嘩啦,裝禮物的袋子掉落在了地上,她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先回房間了。”
蘇瓊站在窗戶邊,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章澤的母親去世了可是怎麼會呢,十幾天前還好好的,這人怎麼突然就去世了呢
薄懿從外面進來,望着窗邊的小身影,不用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一定難過極了。
“他有說,章阿姨是怎麼死的嗎”
蘇瓊的聲音,有幾分嘶啞。
“墜樓。”薄懿說,“搶救無效,死亡的。”
蘇瓊身形晃動幾下,手只有扶着窗臺,才能穩住身體,“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她的,薄懿是我”
他走了過去,將蘇瓊攬在懷中,“不是你。”
“章澤若是沒有和我一起被綁架,他會趕回去的,阿姨也不會跳樓了,是我連累了章澤,是我害死了他母親”
當時章澤告訴她他這次爲什麼要來找蘇瓊,章母用跳樓逼他分手,其實那個時候章澤就已經很擔心他母親了,但是爲了不爲自己愧疚和擔心,他還是說這是他母親慣用的伎倆。
“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丫頭怎麼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要是這麼說的話,若不是章母非要在那個時候逼章澤,章澤就不會來找蘇瓊,他也就不會被連帶着綁架了。
“”
可是就是她啊,當初要不是她將章澤當成了薄懿,也就不會後來的事情了。
“瓊兒,你聽我說,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你不要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聽見了沒有”
薄懿加重了幾分語氣。
她很心痛,心痛到都快崩潰了,“怎麼會和我沒有關係呢薄懿,我欠他一條命了,我該怎麼辦啊”
該死
薄懿瞧她這副模樣,心中就沒來由的一陣怒火,這章澤還沒有從他和蘇瓊的世界中消失呢,就又出現了。
“我不管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就不準爲別人傷心。”
“薄懿”
“就算你說我生氣,我也要說,你要是敢掉一滴眼淚,我立刻帶你離開尚合市。”
他霸道的話語,像是海水一般,將蘇瓊這小小的魚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她望着薄懿,什麼話都沒說,把頭磕在了薄懿的胸膛,
“我真的很難過,阿姨雖然現在對我有誤會,但是她以前真的對我挺好的,現在她一下子不在了,我的心裏真的會難過。薄懿你體諒一下我好不好,我不會掉眼淚的,因爲我發現我哭不出來了。”
她想着也許哭一場心裏會好受很多,但是她的眼睛,卻一點都沒有要哭的感覺。
蘇家大宅
同樣黑白相間,左上角一朵團簇的菊花,擺在桌子上,蘇國強臉色難看如同白紙,整個人呆坐在那裏,嘴裏唸叨着四個字,
“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天煞孤星”
“老爺,您別這樣,章澤是個好孩子,他母親去了我們也很難過,我已經讓小桀回來了,讓他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孫紅珍總是在關鍵時刻,可以扮演着賢妻良母的角色。
蘇國強問她,“你聽到來送請柬的人是怎麼說的了嗎是章澤因爲蘇瓊被綁架了,他的母親纔會從樓上跳下來。”
“我聽到了,這又怎麼樣啊”孫紅珍說道,“綁架的事情也不是能夠料到的,老爺您該不會認爲這件事情和蘇瓊有關係吧”蘇國強說,“難道沒關係嗎最直接的關係就是她,要不是章澤和她好,章澤的母親不會讓他們分手,章澤就不會去找她,章澤也不會因爲她被綁架,章澤的母親也不會從樓上跳下來,紅珍你看看,這就是
天煞孤星的威力,和她走得太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孫紅珍臉色一變,艱難的吞了口口水,“老爺,您別說了,說的怎麼這麼瘮人呢”
瘮人,就是這麼瘮人。
蘇國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木訥的轉頭看了看別墅,“不行,我總覺得別墅黑雲壓頂,是不詳的徵兆,你馬上找林師傅來,連夜讓他擺出一個風水局。”
“老爺”
“快去”
孫紅珍去給蘇國強的御用先生林先生打電話,這位林先生是蘇國強十分信任的人,跟在蘇國強身邊將近三十年,算的都是準準的,深得蘇國強信任。
一個小時後,林先生到來,他的手中拿着一隻桃木劍,兩隻吊眼看起來十分不好惹,但還是努力做出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爺,我進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蘇家近日確實是災星入宅,若不及時處理,恐怕蘇家就會大禍臨頭。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近日和這災星走得近的人,已經有人喪。”
蘇國強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滯,呆滯中帶着驚慌,“先生好神通,好神通,不瞞你說這章家最近”
蘇國強是關心則亂,這章母去世的事情不是什麼祕密,基本上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了。
他只要直說就行了,根本不用什麼神通。
“那該怎麼辦先生,您快幫我擺一個安家鎮宅的風水局,鎮住這顆災星,我必定重金酬謝。”
林先生摸着鬍鬚,“這個”
“有什麼問題嗎”“這顆災星不是普通的災星,而是百年難遇的天煞孤星,普通的風水局根本鎮不住,反而會受其害,好在這顆天煞孤星是四陰災星,蘇先生找要找到純陽之身坐鎮蘇家,陰陽相抗,必定能夠將這顆災星,擋
在門外,保蘇家平安。”蘇國強爲難的說到,“我去哪裏找純陽之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