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見過方林的目光,犀利而明睿
像是能夠看到她內心的最深處,把她那些不爲人知的祕密都看個遍一般。
令她無地自容。
“我,我不緊張,我只是有些不適應”她低了低頭,胸前快要掉下來的浴巾,讓她得把腋窩緊緊夾着纔行。
“哦,那等你適應了,再來找我。”
方林松開她,將她的身體推到一邊,他起身,整了整有些皺了的深灰色運動裝,睥睨着窩在沙發上的孔佑,
“我要的,是熱情如火的妖精,不是清水芙蓉的烈女。”
他剛邁開一步,手腕便被一直冰涼的小手握着。
孔佑從沙發上起身,擋在方林的面前,揚着一張嬌美的小臉,“我可以。”
自信不過一秒,便破了。
剛纔的動作太大,她話音落的同時,身上的浴巾也從身上滑落,茭白一般的身軀,猝不及防的暴露在方林的眼前。
身體接觸冷空氣的那一刻,孔佑打了個寒戰,她反應過來要雙手護胸,卻被方林將雙手死死地分開,不讓她觸碰自己胸前風光半分。
而他的目光,理所當然,不疾不徐的在她的身上掃了好幾遍。
曾經他發誓,孔佑來求他那一日,他定要好好爲難爲難她,讓她好好明白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如今,真是一個好時機。
孔佑羞憤難當,貝齒幾乎快要將下脣咬出血來,臉頰上的兩朵紅雲卻愈發明顯,眼中隱忍淚水而不落。
“呵”
方林輕笑,嘴巴里的氣息輕掠過孔佑肩頭的肌膚,帶着一絲溫熱,
“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他的語氣,依舊帶着些許譏諷。
孔佑將下脣咬出一排牙齦,顫抖着雙腳朝着方林邁進一步,緊緊貼合着他略帶着冰冷卻柔軟的衣料。
蹭了蹭,她踮起腳尖,將自己的雙脣奉上。
冰涼的柔軟觸感,落在方林頰上那一刻,他眸色晦澀,鬆開孔佑的手臂。
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悠然的拉開自己衣服的拉鍊,緋色的薄脣,發出如同狐狸喫食獵物一般的聲音,
“你要記住,我是看在你這女人身子,才答應給你妹妹捐骨髓。”
“你若是個糟老頭子,我早一腳把你踹出去五米遠了。”
“我方林花中放蕩數年,最喜歡身材姣好,面容美麗的女孩子,最信奉的,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處事原則。”
“所以,以後好好做我的情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爺見着心裏高興,沒準發善心,給你妹妹找最好的醫生來治病。”
“可你若讓爺不高興,爺就讓全世界的醫院,沒有一個人敢治你妹妹的病。”
他的聲音,如同春風中桃花飛舞一般輕盈,又如羽毛掠過皮膚一般輕癢,可他話中暗藏的威脅,又讓這春風中的桃花化作能將人肌膚割破的刀片,將那篇輕柔羽毛,化作見血封喉的利器。
他溫柔中,帶着狠厲。
轉眼間,身上衣物盡數脫落,麥色的肌膚在房間中昏黃的燈光照射下,如同吐了晃悠的吐司麪包。
邪肆一笑,他將身前的女人隨意一拋,孔佑轉了兩個圈,落在牀上。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方林的邪肆氣息便鑽入鼻尖,他俯身,噙着她的脣,好一番溫柔舔弄。
將她吻得呼吸紊亂,幾近意亂情迷之際,卻突然鬆開她的嘴脣,指尖,輕勾起她的下巴。
“爺今天累了,不寵幸你,給爺記着,你欠爺一次。”
隨之,他輕拍了拍孔佑的臉,邪肆一笑,“日後,記得還。”
話音落,他抽身起,就光着身體,大搖大擺的走進浴室,不出三秒,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孔佑像是做了一個夢
她從牀上坐了起來,伸出手臂將掉落在地攤上的浴巾拿來掖好。
目光,不覺得落在浴室內,她此刻腦袋有些混沌,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這幾日茹馨病情加重,她不眠不休伺候了兩日,實在熬不住了,昨夜才睡了兩個小時。
今日提起精神來追到了方林,又被他好一番羞辱調戲。
好在方林答應給茹馨捐贈骨髓,最大的煩心事沒有了,她如今已是筋疲力盡,身體一栽,倒在牀上不過兩秒就睡着了。
方林洗了個涼水澡出來,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
只在腰間爲了一條浴巾的他,胯骨的線條十分明顯,溼漉漉的髮梢垂下來半遮着他邪肆的眸。
只是可惜了,這美男出浴,沒人欣賞。
看着牀上熟睡的孔佑,他擦頭髮的動作停了停,無奈搖了搖頭。
走到牀邊,他將另一邊的被子裹在孔佑身上,就算是蓋上了被子。
這丫頭
睡着的時候都皺着眉頭,是在擔心茹馨這個小丫頭的病情麼她神色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不如上一次見得那麼粉嫩了,一定是照顧茹馨累壞了。
剛纔給她裹被子的時候,他瞥到她的後背有一小塊淤青,一定是又和別人打架了。
嘆了口氣,他從掉落的褲子裏拿出手機,走到客廳去給孔茹馨的主治醫生打去電話,告訴醫生,他同意捐贈骨髓,讓醫生儘快安排手術。
孔佑這一覺,睡了六七個多小時,醒過來的時候,天都矇矇黑了。
房間裏靜悄悄的,黑濛濛的,這壞境太適合睡覺了。
她動了動身體想起來,才發現身上多了一層被子,怪不得會睡得這麼舒服了。
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找方林,臥室裏沒有,臥室的門是緊閉的,從底下的門縫中,滲進來一絲光線。
他在屋外。
起身,她重新將有些鬆散的浴巾圍緊了一遍,這才邁着步子走出了房間。
這是個套間,臥室和客廳是分開的。
孔佑出去的時候,方林正站在陽臺上,左手掐着腰打電話,
“對,沒錯,一定要加緊尋找。”
“”
“不是說了嗎三天之內,一定要找到孫紅珍的下落。”
“”“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