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滿血絲的雙眼,帶着恨意看着薄懿,“我不喜歡你,我恨你,都是因爲你章澤才和我分開的。”
“你就是個魔鬼,薄懿,你這麼狠毒的人,爲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爲什麼不去死啊薄懿,你去死啊,你去死,你去死啊”
她用最惡毒的話來咒罵薄懿,就是希望薄懿放自己離開,可是他的眸依舊那麼深邃,垂落在蘇瓊的身上,看不到一點點的怒意。
即使,蘇瓊一遍遍在他面前,提着章澤的名字。
倏而,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蘇瓊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猩紅的雙眼死瞪着看着他。
他薄脣緊抿,面色依舊毫無波動。
肩膀上的咬合感消失,薄懿還沒來得及緩一緩,他的虎口處,又傳來一陣咬合的疼痛感。
蘇瓊的嘴角,沾上了他的血。
可是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一絲變化,那一雙墨黑色的瞳仁,依舊凝沉的望着蘇瓊,深邃中着夾雜着溫柔。
蘇瓊敗了,她鬆開薄懿的手,直勾勾的看着他,“”
“解氣了嗎”他伸出另一隻手來,“若是沒有,就咬着這一隻。”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我求你可以嗎薄懿,我是真的愛章澤的,沒有他我會活不下去的,你行行好,放我走吧。”
她雙手合十交於胸前,低着頭,像是拜菩薩一樣。
薄懿握着她的手放了下來,“好好養病,等你身體好了,想走我絕不攔着。”
“真的只要我好好養病,你就放我走”
“嗯。”他牽着那雙冰涼的手到牀邊,按着她的將她讓她坐了下來,“好好養病,好好養身體。”
蘇瓊連連點頭,“你記着你說的話,我好好養病,你就放我離開。”
薄懿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將水杯遞給了她,“喝點水。”
蘇瓊咕咚咕咚把水喝完,乾澀的嗓子被水浸潤,沒有那麼難受了。
“餓不餓,想不想喫點什麼”
“我想睡了。”她主動躺在牀上,閉上眼睛。
薄懿果然不說話了,手臂一伸,拉過被子來替她蓋上。
她閉着眼,不多時便沉沉的睡去。
蘇瓊的身體已經虛弱到,只那麼小小的折騰了一會兒就乏了。
一覺醒來,已是黑夜。
她剛有感覺的時候,就覺得有人在用指頭描繪着她眉毛的形狀,一遍一遍,動作溫柔緩慢。
不用睜眼她都知道是薄懿。
“你吵醒我了。”她閉着眼睛,就語氣不善,伸手拂掉他的手,這才睜開了眼睛,“不是讓我好好養病嗎你爲什麼又鬧醒我”
薄懿低頭,“抱歉,我以爲我的動作很輕了。”
“哼”蘇瓊見不得薄懿這樣溫柔的模樣,她從牀上坐起來,“我餓了,有喫的嗎”
“我剛剛吩咐了廚房,幫你熬了一些粥,做了一些你愛喫的菜,做好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樣對身體也有好處。”
他語氣溫存,眼眸溫柔,脣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薄懿嘴角的笑容勾勒的更巧翹,見她將雙腿從被子中伸出來,他彎腰拿起牀邊的鞋子,握着她的腳,要替她穿上。
“別”
她想要縮回腳,可是薄懿的力氣很大,她沒有成功。
鞋子很快穿好,他又去衣架處拿了一件寬厚的毛呢外套給她披上,還有圍巾也圍在她的脖子上,
“深秋夜涼,出去記得保暖。”
他現在知道保暖了,昨天晚上他一坐就是一晚上,衣服還是溼漉漉的,也不知道冷。
今夜的天空很美,偌大的黑色天空中,璀璨的星辰如同碎鑽,不規則的撒在黑色的幕布上,散發着星星點點的光。
今夜很安靜,院子裏只有噴泉嘩嘩的水聲。
醫療基地遠離喧囂的城市,獨自坐落於這一片土地上,四周都是空曠無垠的,所以空氣清新純粹的很。
蘇瓊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便覺得混沌的腦子有清明起來了。無神的雙眸也逐漸恢復了熠熠的光輝。
“想去哪裏,我陪着你。”
“那裏,我走的了嗎”她的手指着門口,那裏有好幾個帶着槍的守衛。隨之她自嘲一笑,“就隨便走走吧,哪裏都行。”
失去了自由,還在乎在哪裏失去了自由嗎
她現在被薄懿關在這個地方看病,和囚禁又有什麼區別
薄懿陪着她在院子裏一圈一圈的走着,這個院子是個圓形的,直徑總有100多米吧,走了兩圈蘇瓊就累了,薄懿見她喘着粗氣,指了指水池,“去那裏坐一會兒吧”
“好。”
水池旁,依舊是昨夜的波光粼粼,只是多了一個人,坐在這裏。
蘇瓊伸直了雙腿,雙腳交叉,雙手放在腿上,把玩着手指,一根一根。
薄懿也不說話,就這樣陪着她安靜地坐着。
眼睛有些累了,蘇瓊就擡起頭來看看遠方,餘光,不小心瞄到了薄懿的手,虎口處那一排整齊的牙印。
“你怎麼不包紮一下”
薄懿看着她目光所及的地方,擡了擡手,不在意的說到,“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
“我咬了你,你爲什麼不生氣”一般的男人被這樣咬,不是都應該生氣嗎
“就當,是我還你的吧。”
“還我,你欠了我什麼”蘇瓊疑惑的看着薄懿,“我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又這麼容忍我”
“我小時候也欺負過你,如今被你欺負回來,也是應該的。”
“小時候”蘇瓊隆攏起了兩彎秀眉,眼神中多了幾分疑惑,“我們,小時候,在一起過嗎”
薄懿被蘇瓊迷茫的眼神驚到了,“瓊兒,你忘記我們之前的事情了嗎”
“怎麼會忘記要不是你強迫了我,我也不會被阿澤嫌棄不是處女,我和阿澤成爲現在這個樣子都怪你,我怎麼可能忘記”
“那你還記得,我在什麼地方要了你的第一次嗎”他的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