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那個長椅

    經過三天的考試,蘇瓊終於答完了所有的題,她感覺不錯,雖然不敢說滿分,但是上碩士,是肯定沒問題的。

    考試罷了,心情也輕鬆了,終於有心情,再好好的欣賞一下y國首府大學的風景。

    這裏的風景極好,此時又是y國的夏天,校園林蔭路上,樹葉翠綠葳蕤,涼風一吹,刷刷作響。

    樹下的白色長椅上,坐着情侶,坐着閨蜜,坐着兄弟,也有一個人形單影隻,兩個人互不相識。

    “太好了,那裏沒人。”

    蘇瓊指着不遠處空着的白色長椅,有些興奮,跑了過去坐在上面,薄懿緊隨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今天這裏終於沒人了,這兩天我來了好幾次,每次都有人,我還以爲這一次來首府大學,坐不到這個長椅了呢。”

    “這個長椅,有什麼特殊意義”

    剛纔路過了好幾個空着的白色長椅,蘇瓊都沒坐。

    “算不上特殊意義吧,但我就是喜歡這個位置,以前也經常坐在這裏啊。”

    這是她在y國首府大學的回憶。

    和這個長椅,似乎有說不盡的緣分。

    但是有些話,是不能當做回憶講給薄懿聽的,因爲他會喫醋。比如說

    章澤曾經坐在這裏和她表白,每天早上,他們會在這裏吃了早餐再去上課,下課之後去設計師練槍。

    比如說,她是坐在這個長椅上,被蘇國強找到的。

    比如說,她每次傷心的時候都會坐在這裏,開心的時候會坐在這裏,累的時候在這裏休息

    總之,在這個長椅上的回憶,比在教室都多。

    對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蘇瓊一定要和薄懿求證,“你當初是躲在哪棵樹後面,偷偷看我的”

    薄懿的日記裏寫過,他醒來之後,曾經來這裏偷偷看過她一次,後來見她和章澤笑得開心,就沒有打擾他們。

    “我帶你去。”

    即使已經過了三四年,但是薄懿依舊清楚地記得,自己是站在哪裏。

    他牽着蘇瓊的手,穿過樹林,來到草坪上。

    草坪是一處斜坡,斜坡上方種着一顆百年古樹,兩個人都抱不住,薄懿就是在這棵古樹後面,看到了蘇瓊發自內心的笑容。

    那個時候他剛醒來不久,本來想帶她回去的,但是看到她的笑容,他放棄了。

    因爲,薄懿第一次見蘇瓊那樣的笑容,輕鬆,恬靜,像陽光下穿梭在林間的溪流,晶瑩剔透,金光閃閃。

    再看看他,站在樹蔭下,一片清涼,孤寂,那個時候他知道,他不該把她帶回去。

    他在心中默默地想,薄家不是個好地方,離開薄家,你能快樂,那麼,就好好生活。

    現在,蘇瓊和章澤曾經站着的地方,已經有一對更加年輕的情侶站在那裏。

    而這顆大樹下,從薄懿一個人,變成了和蘇瓊兩個人。

    蘇瓊和薄懿又去拜訪了蘇瓊的恩師,晚上一起吃了飯,這纔回到酒店。

    明天上午的飛機,他們打算回國。

    這幾日方林出現的次數不多,他帶着孔茹馨在貝頡市到處玩。

    這不是明天要走了,薄懿和蘇瓊踩在晚上八點之前見到了他,剛帶着孔茹馨吃了晚飯回來。

    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氣,走路踉踉蹌蹌的,孔茹馨眼睛還紅紅的,準是被他嚇成這樣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搞成這樣方林,你還帶着茹馨呢,怎麼敢喝這麼多酒啊薄懿,快把他扶到房間去,真是的。”

    蘇瓊牽着孔茹馨,發現她的小手一片冰涼。

    孔茹馨拉了拉蘇瓊的手,“瓊姐姐,帥哥哥和別人打架了。”

    “你們不是去遊樂場玩了嗎”蘇瓊牽着她到了房間,“你能告訴我,他爲什麼打架嗎”

    孔茹馨說,“我們喫晚飯的時候,遇到以前欺負媽媽的壞蛋了,就是強迫着媽媽親親的壞蛋,他還給媽媽打針,姐姐說那針裏面是毒pin,我告訴帥哥哥之後,帥哥哥就打了他一頓。”

    蘇瓊一聽才明白,原來他是給孔佑報仇來着。

    薄懿把方林扔在牀上,方林拉着他的手不讓走,“美女,親一個”

    “滾”薄懿一手拂開。

    這男人的酒品真是差到極點了,一喝醉酒,就美女美女的叫。

    方林蹭的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給我拿冰來,看我不打到你身上,讓你亂給別人打針,我扎的你,滿身是”

    話沒說完,他就想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的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蘇瓊無奈了搖了搖頭,他這是懲罰別人嗎他這是懲罰他自己。

    “今天茹馨和我一起睡好不好讓你帥哥哥好好休息。”

    “好。”

    蘇瓊看着薄懿,“看來今天晚上又要麻煩你了,照顧他吧,別讓他吐得到處都是。”

    薄懿踢他一腳,“我真是欠他的。”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躺在牀上的方林突然伸出手來一抓,

    “別走,我終於找到你了,別走”

    突然的動靜嚇了薄懿一跳,這地攤貨又做什麼春夢呢

    “別走”方林蹭的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從夢中醒過來。

    一看薄懿在他房間,他第一時間是捂着自己的胸膛,看自己沒事吧

    薄懿一記眼刀給他,“誰稀罕動你”

    “爲什麼是你”

    “不然你以爲呢”

    方林搖搖晃晃着從牀上站起來,捏了捏疼痛欲裂的眉心,“我夢到孔佑給我擦身上呢,我一抓她,她就消失了。”

    原來真的是個夢。

    他倒了杯水,潤了潤冒火似的喉嚨,“你說我是不是賤這女人在身邊的時候吧,沒感覺多好啊。她怎麼一走,我成天夢到她我夢我媽的次數都沒她多。”

    再這樣下去,非抑鬱不可。

    薄懿一針見血,“因爲你覺得虧欠她。”

    方林最在意的事是,把孔佑的媽媽認成了她,出言侮辱折磨,在她打算和他求救的時候,卻給了她一刀。

    其實感情真的深到那種地步了嗎

    沒有,只是覺得對不起而已。再加上後來孔佑遭遇了那樣不好的事情,方林自然就把所有的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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