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唸完,薄懿還沒反應呢,蘇瓊倒是笑的前俯後仰了,“你知道白狗爲什麼會身上腫嗎老師說是因爲白狗和白雪都是白色的,白雪落在白狗身上,所以白狗看起來會腫。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難道雪下
到狗身上,狗不知道抖落乾淨嗎真是太笨了,我看不是白狗,是笨狗應該是笨狗身上腫。”
真是一個無聊至極,比薄市這零下十三度的天還要冷的冷笑話。
薄懿直接把她手上的雪拍掉,“無聊”
他轉身進入房間,把一身白衣,站在皚皚白雪中宛若白狗的蘇瓊關在門外。
狗會抖落身上的白雪,蘇瓊不會,她被凍得感冒發燒流鼻涕,大過年的連打針帶吃藥。
如今想起來,薄懿卻還是一點愧疚都沒有,而是忍俊不禁的。
好想再聽蘇瓊念一遍:天地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瓊兒,我太無聊了。就算你的那個冷笑話那麼無聊,我想到還是想笑。
他知道蘇瓊此刻並不在薄市,那座他專門爲蘇瓊建造的迷迭園,此刻已經沒有蘇瓊的身影。
還有十天就要除夕了,他和瓊兒的這個除夕,又不能在一起。
還記得去年除夕,本是可以歡聲笑語,喫年夜飯,看春晚的,但是薄華立和艾倫玉的出現,將那個除夕,染成了血的顏色。艾倫玉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薄懿已經在窗臺前站了很久,他的腿有些抖,因爲腳傷未好,手需要扶着窗臺才能站住,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如同失去爪牙的虎狼,毫無英武之氣,正是年輕氣盛,看起來
卻是耄耋的老人。
“你的傷沒好,不能久站,我扶你到牀上歇着。”
她伸手去扶,剛碰到薄懿寬大的毛衫,被他躲開,“不用。”
他寧願自己走過去,即使摔倒,也不想這個狠毒的女人碰他。
一步一步慢慢挪着,腳趾的傷每動一下就像針扎,腳下的腳鏈嘩啦啦的響個不停,比鞭炮的聲音還響。
薄止珩慢慢走着到牀上,緩緩坐下,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艾倫玉拿了塊熱毛巾遞給他,“擦一下吧。”
他偏眸看着一旁,對艾倫玉的體貼視若無睹。
“馬上就要過年了,我給你找了服裝師,設計幾件新衣服。還有就是,過年想怎麼過,想喫什麼,我讓人去弄,或者自己親自去都可以。”
“不用。”
不用做衣服,也不用管怎麼過,喫什麼,沒有蘇瓊在身邊的年,索然無味,也什麼都不重要。
“怎麼能不用呢這可是過年啊,必須要熱鬧鬧的纔行。”
薄懿回了句,“隨便。”
他稍微動了動腳,腳踝上的鎖鏈就嘩啦啦的響,皺了皺眉,厭煩的把鐵鏈踢到一邊,卻發生更大的聲音。
“對不起啊,之前答應不給你帶這個了,但是現在時間情況有些特殊,所以你忍一下,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就給你解開。”
她被很多人盯着,不能帶那麼多保鏢,擔心薄止珩趁機逃走,或被蘇瓊救出來,所以加了鐵鏈。
。”
薄懿不想和艾倫玉說話,但是艾倫玉侮辱質疑蘇瓊就是不行,“瓊兒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軟弱,你也沒有自己認爲的那麼強。想在商業上佔瓊兒的便宜,你想得太簡單了。”
艾倫玉快要氣瘋,薄懿句句都在誇蘇瓊,即使她已經把蘇瓊整的那麼慘,他還是認爲蘇瓊比她厲害嗎“兩個多月前,我親自把她趕出薄家,剝奪她在薄家的身份,她的慘狀你看見了吧我已經把她踩在腳底下了,她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就算我現在不在艾倫家族,但是艾倫冥依舊會加緊對薄家的控制,就
憑蘇瓊,就憑她現在的力量,就算你也在,我都不怕。”
薄懿看了她一眼,難得誇她,“你能力卻是不錯,但錯在,沒有和瓊兒相處的時間夠長。”
因爲沒有和蘇瓊相處時間長,所以不知道蘇瓊的能力有多強,只是因爲薄懿的能力,掩蓋了她的光芒。
“呵,你到最後還在誇她。那我不怕在證明一邊給你看,是我強還是她強”
論其他的,艾倫玉或許還不敢肯定,但是若論行商場之事,她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蘇瓊幹掉的。
她要讓薄懿徹底對蘇瓊沒有信心,讓他看到,自己就是比蘇瓊強,不管哪方面。
“隨你便。”
薄懿不在乎她怎麼想,他只需要知道這一次,艾倫玉絕對不會再勝利。
轉眼,就是除夕。
尚合市這邊熱鬧得很,三位叔叔阿姨還有方林,薄昶,孔佑他們都在很積極的準備着一切,相比於這些人,去年最積極的蘇瓊,卻安靜了不少。
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抱着sun在房間的窗戶前看他們忙活,掛燈籠,貼對聯,看了一會兒,她就回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也不知道想什麼,有的時候還偷偷抹眼淚。她想去年和薄懿在一起過年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從臘月二十三就開始忙,從迷迭園忙到薄家主宅,把一切都準備好都不嫌累,但其實她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憧憬了過年了,像小孩子似的,還以爲
那個年能夠顛覆之前的不開心,但沒想到最後,卻成了那樣亂七八糟的樣子。
還以爲有個家就能過一個有家味,有年味的年呢,卻沒想到一個都沒過成,第19個年頭了,她和薄懿一個開心快樂的年都沒有呢,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過一個這樣的年呢
從他們還是孩童,就一直盼望着,現在他們都有孩子了,這個願望還是沒有實現。
薄懿還不知道sun的存在,還不知道,他已經了這麼可愛的女兒,她什麼時候才能和薄懿一家團聚思念真是一種抓心撓肝的東西,就像是逐漸消失的可樂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