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俏臉通紅跟個大蘋果似的,十分誘人,氣鼓鼓的盯着張狂。
她本身即是個古靈精怪、聰明好動的女孩兒,以前在萬劫谷的時候,論口才和鬼主意誰是她對手哪一個看到她不退避三舍,禮讓三分。偏偏遇到了張狂這個不知道禮讓女生爲何物,偏偏一張嘴能說死人的主。
鍾靈發現,和張狂比嘴,簡直就是自己找難受。
乾脆不說話,直接進到裏屋
“啊”鍾靈以更快的速度竄了出來。
“老婆,大吼大叫的幹啥你就不怕又把雲中鶴給吼來”張狂道。
“別亂叫我纔不是你老婆你這屋子裏怎麼有死人人都臭了,身上都是這屋子怎麼住啊”鍾靈都快氣哭了,荒山野嶺也就算了,偏偏有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滿嘴跑火車的混蛋也就算了;房子晃晃悠悠,好像隨時會倒掉也可以忍了,計算屋子裏有死人,她也不懼。江湖兒女,哪個沒見過死人
可是鍾靈好歹也是個女人,哪個女人不愛乾淨破屋子裏就一張牀,牀上還躺個惡臭爬滿蛆蟲的死人,別說鍾靈換個男人也得叫
“怎麼住我看挺好啊至少能擋風遮雨。死人咋了,百八十年以後,咱們都是死人,大家早晚是同行,誰也別嫌棄誰。”張狂說完,拎着個麻袋進屋子裏,沒一會,拖着麻袋走了出來,直奔後山去了。
“你幹嘛去”鍾靈問。
“找個地方扔了”張狂的聲音遠遠傳來。
“不是要尊重死人嗎”鍾靈氣呼呼的問。
“死了還佔老子的位置,不扔他扔誰”張狂理直氣壯的聲音傳來。
鍾靈徹底無語了,眼前這貨,就是個滿嘴跑馬車,說出的話還能咽回去的混蛋
等張狂忙乎完,已經日落西山了,黑燈瞎火的張狂也看不清而一二三,幾乎是一路摸着從後山爬回來的。
好在,鍾靈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早早的在院子裏架了一堆火,火上已經烤了幾大塊肉,飄香四溢。
“哇塞,老婆好手藝啊。”張狂湊過來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住一串烤肉,聞了聞後又放了回去,沒辦法,還沒熟。
“不準亂叫再亂叫,人家不理你了”鍾靈很想威脅一下張狂,可是一想到這混蛋那性格,她悲哀的發現,還真沒什麼能威脅對方的。
張狂見好就收,嘿嘿一笑道:“我這可不是亂叫,不過你不喜歡聽,那就不叫了。我說靈兒啊你這什麼表情老婆不讓叫,靈兒也不讓叫了算了,我還是叫老婆吧,叫的順口。”
鍾靈氣鼓鼓的眼神頓時投降:“算我怕了你了,你還是叫靈兒吧。”
張狂頓時笑了:“這就對了麼,靈兒啊,你看咱這山頭就這麼一個破房子,還有一張破牀。晚上你是睡地上呢,還是睡外頭呢”
“憑什麼我要睡牀”
“牀上剛死過人”
“我會清理乾淨”
“行,你清理乾淨了,我分一半牀給你。”
“你是我老婆
”
“我不準喫我的烤肉”
“我買的”
“我烤的”
兩人吵了半天,終於都累了。
最終鍾靈妥協了,不過張狂想想,那牀上有蛆蟲,還有股子惡臭,真要讓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小美女去收拾,的確有點不像話。
於是喫飽後,找了塊抹布主動去收拾了。
結果一進門,就被鍾靈搶了過去,外加一個白眼:“虧你還是個男人這活是你乾的嗎”
說完,鍾靈端着噴子,一邊捂着鼻子,一邊擦洗其破牀來。
張狂則愣愣的站在門口,透着月光,看着鍾靈嬌柔的背影,忽然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心道:這丫頭當老婆也不錯
下一刻,張狂一甩膀子湊了過去。
“你幹嘛”鍾靈警惕的瞪了張狂一眼。
“給我你想幹活可以,以後有的事,現在這個,不適合你。”說完,張狂霸道的搶過抹布,然後將鍾靈趕了出去。
牀上惡臭味還沒完全散去,張狂簡單的清洗後,味道依然還有。
想了想,張狂一拍頭,跑了出去。
不管鍾靈的呼喊,直接鑽進樹林當中,翻騰了半天,撿回來一對樹葉子、樹枝什麼的。
“你要幹嘛”鍾靈好奇的問。
張狂也不說話,將火堆移了一個位置,將艾蒿和其他的樹葉樹枝挪了上去。
沒一會,潮溼的樹葉、艾蒿就升起了淡淡的霧氣。
鍾靈看的越發困惑了。
張狂連續挪了六次火以後,摸了摸乾爽的樹葉和艾蒿,心道大功告成
“喂大壞蛋,你究竟在幹什麼”鍾靈問。
張狂笑道:“笨蛋,這都看不出來,當然給咱們做褥子了今天先這麼將就着,明天我去縣城買點被子什麼的回來。”
鍾靈聞言,頓時愣住了,她不是傻妞,自然看得出來,張狂就是個隨意的人,或者說是個粗心大意,沒心沒肺的混蛋,他睡糞坑更睡牀上區別不大。
眼下這麼忙乎,自然是爲了她
想到這裏,鍾靈的心暖暖的,心道:這傢伙也不是那麼討厭麼
“老婆,天不早,上牀,生孩子了”張狂一嗓子響起。
鍾靈心中的小火苗,瞬間熄滅了,大罵道:“臭色狼你說什麼呢我跟你拼了”
說着,如同小野貓似的撲向張狂,張狂則連連敗退,最後兩人撲在鋪好了的牀上。
鍾靈頓時愣住了,原本還有些臭氣的牀,此刻躺上來,暖烘烘的不說還有着一絲淡淡的艾蒿的清香味。
“怎麼樣你老公我聰明吧”張狂笑呵呵的問道。
“算你有點小聰明。”鍾靈誇獎了一句後,這才發現,她還趴在張狂身上呢,立刻俏臉通紅的翻身下來。用力的踢了一腳張狂,踢的張狂嗷嗷叫,這才得意的一仰頭道:“讓你欺負我”
與此同時,雲中鶴也來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上,一腳踹開一座山寨的大門,立刻引來了幾十道兇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