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幫忙。”雨墨把絲線放回屋裏,跟着也出去了,走過連翹身邊時把她也拉上了。
“你還想喫什麼,想好了我明天去接上給你買來。”劉文軒把扇子換到右手裏,在她身後扇起來。
“也不知道想喫什麼,想到了再告訴你。”王語嫣說道。
王語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喫什麼都覺得沒味道,老想着口味重的辣椒酸梅子,辣椒倒是容易,酸梅子卻難找了,這個時節哪裏去買酸梅子。
靜姝見王語嫣不好意思再說喫的,就替她說道:“太太晚飯前還說想喫酸梅子,一時也沒處買去,太太就倒了兩盅醋吃了。”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街上看看。”劉文軒把扇子放進她的手裏,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太晚了,明天再去吧?”王語嫣說道。
“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劉文軒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劉子楓想要站起來,和四叔要點兒好喫的,被芳姑娘摁住了肩膀,瞪着他讓他不要找事兒。
劉子楓看到姐姐嚴厲的眼神,沒敢再說什麼,拿着兩個姐姐殺掉的棋子壘高高。
“爺對姐姐真好呢!”靜姝笑着說道。
“是吶!”
王語嫣笑着站起身來,挺着不大的肚子,走到到幾個孩子身邊,周圍她們慢慢的溜達。
靜姝緊跟在的身邊,不時伸手扶她一下,很精心的護持在她身邊。
又過一會兒,雨墨和連翹提着食盒回來,雨墨說道:“太太回屋喫吧,在外面吃了風就不好了。”
王語嫣由着靜姝扶着走進屋裏去,每每到了這種時候,她都有揹着人偷喫好東西的感覺,這讓她很窘迫,可是肚子裏的孩子要長身體,她也只得把這歸結於是孩子餓了,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雨墨提的食盒裏是一個大湯碗,連翹的食盒裏,是一副碗筷和半碗香醋,雨墨把碗筷取出來,就讓連翹把食盒拿出去了。
靜姝扶王語嫣坐好,又去一旁的銅盆裏,擰了一個溼帕子,過來讓她擦了手。
雨墨從湯碗裏盛出一碗混沌,又放了半勺香醋,說道:“太太嚐嚐。”
王語嫣接過來舀一點兒湯,嚐了嚐,又舀了半勺醋放了進去。
連翹出來把食盒放在廊下,就去看兩個姑娘下棋。
劉文軒轉兩家鋪子,也沒找到酸梅子,倒是有賣其他水果的,他買了一筐酸桔子和青蘋果,先讓人送回去了。
劉文軒想着往別處去看看,有沒有醃製的酸梅子。
李九孔說道:“天香樓經常要用一些喫招待客人,不如去那裏問一下。”
劉文軒聽他說的有理,就去天香樓找武琿問問。
離天香樓還有一段路,就看見前面亂哄哄的,好多人圍在那裏看熱鬧,裏面好像有人在打架,不時有悶哼聲傳出來。
劉文軒讓辛澤擠進去瞧瞧,辛澤縱身飛上一旁的大樹,片刻後又飛身下來。
“武琿讓人打方大少呢。”辛澤說道。
劉文軒聽了,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他衝着人羣裏喊了一聲:“武琿。”
武琿扒開人羣從裏面擠出來,緊走幾步來到劉文軒跟前,躬身說道:“老爺好!”
武琿猜想着他可能要問他的話,就恭敬的站在那裏等着。
“他欠你多少銀錢了?”劉文軒說道。
“你這是準備把人打死,然後就和他兩清了,是不?”劉文軒沉下臉來瞧着他。
“不是不是……”
武琿趕緊又扒開人羣擠進去,人羣裏面傳出他讓人住手的聲音。
又等一會兒,圍着的人漸漸散了,有相攜往天香樓裏走去,也有去往他處的,還零星幾人站在稍遠的地方,看看還有沒有熱鬧瞧。
圍着方彥景的打手,向天香樓裏退去。
方彥景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搖晃着身子站起身,儘量站直了些,他看着不遠處光彩照人的天香樓,身子搖晃了一下,那裏不再是他能來的地方了。
方彥景慢慢的轉頭,看了一下週圍瞧熱鬧的人,就見站在十幾步外的劉文軒,和他身邊辛澤跟李九孔。
他的眼眸驟然一縮,又趕緊收回視線,移向他處。
方彥景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他找人去刺殺劉文軒,結果,去了好多次都不見人再回來,這也使他對劉文軒越發的忌憚了。
明明是劉文軒動手害死他老子的,他爲父報仇是理所應當的事,他不應該對劉文軒產生忌憚的心理纔對。
可是,沒來由的,方彥景就是對劉文軒忌憚的很。
方彥景踉蹌的轉身,踉蹌着向前面走去。
武琿見方彥景要走,就要讓人把他追回來,被劉文軒擡手阻止了,他說道:“明天早上,拿着欠條去府衙告他吧。”
武琿聽了先是愣了一下,後又猶豫起來,這種皮肉生意的欠條,怎麼能去府衙呢!這和賭債一樣,都要在私下裏解決的。
武琿說道:“這樣的債,怎麼好去府衙告狀,弄不好就把自家搭進去了。”
“無妨,你去府衙告他拖欠天香樓的銀錢,讓他快些把銀子還給你。”劉文軒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老爺進去喝碗茶,歇歇腳吧。”武琿心裏疑竇從生,不知道這位爺爲何如此篤定能打贏這樣的官司。
他恭敬的往裏面讓着劉文軒,他上了兩階臺階,站住腳,做了一個請你進去的手勢。
“不去了,你這裏有酸梅子嗎?”劉文軒問道。
武琿愣了一瞬,馬上說道:“有有,您進去坐坐,的這就去取來。”
“你去吧,我在這裏等着就好了。”劉文軒走上臺階,站到天香樓的光影裏。
片刻後,武琿抱着一罈子,從天香樓裏出來,走到劉文軒身前幾步遠處站住腳,說道:“這是春天的醃製梅子,老爺是要帶回去,的給您送回家裏吧?”
“不用,這裏也少不了你,你在這裏招呼着吧。”劉文軒伸手接過罈子,轉身往回走去。
……
方彥景顯得有些不安的來回走着,“這次可是去了四個武林高手,爲什麼還是無果而終呢!難道劉文軒身邊的那兩人,就沒人能殺了嗎?!”
他派去盯着劉文軒的人,今天有信送來,信上說劉文軒這兩都正常出門,沒有看出他身上有受傷的樣子。
方彥景幾次找人去殺劉文軒,都是泥牛入海般,連一絲波瀾都沒有,那個劉文軒對這一切好像都是一無所知的樣子。
越是這樣,方彥景越是坐立不安。
“不是,是我們讓人去的太勤了,他們的警覺性高了。”曹嵛坐輪椅在上,低頭看着一份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