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迪最先倒下,他一個白臉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看起來就是不勝酒力的樣子,邢野和我半斤八兩,咱倆誰也沒把誰灌趴下,最能喝的還屬陸哥,雖然臉頰脖頸也泛紅,但明顯還能再喝幾輪。
我舉着筷子在烤肉架上扒拉扒拉肉片,眼前的事物已經開始自由旋轉,時而清醒時而模糊的意識彷彿可以將心底裏壓抑最深的東西完全釋放。
僅存的理智告誡我不能任由那些祕密溜出來,所以我不停的喫東西塞住自己的嘴。
坐在對面的邢野摟着陸凌雲的脖子,一直重複着關於他妹妹的事。
我聽的斷斷續續,好像是說今年過年邢嵐要回家。
陸凌雲的臉色很平靜,沒有因爲這個消息高興或是生氣。
我猜不出他的想法,只是單純的爲他感到難過。
後來我是怎麼到了陸凌雲的家已經不太記得,清晨去衛生間的時候看見客廳地上鋪着被,邢野和陸凌雲睡在上面,沙發裏躺着金子。
我的酒勁還未完全褪去,跌跌撞撞的從客房拿出毛毯給他們蓋上,返回房間倒在牀上又補了一覺。
水周圍全都是水,我掙扎着想要衝破水面呼吸。
爲什麼四肢沒有力氣,拼命揮舞手臂希望自己不要沉入水底。
“救救命”剛一張嘴水倒灌進入身體。
是誰在下面拉動我的腳
它要帶我去哪
我在心裏吶喊着:放開我放開我
可是沒有用,那東西將我拖入水中,透過浮動的水面,我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應該是一家室內游泳館。
我睜着眼睛溺亡在泳池裏。
從夢魘中醒來,感到渾身不舒服,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一下,已經快到中午。
我從牀上離開疲憊的走出客房,看見外面金泰迪和邢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有陸凌雲的身影。
“陸哥呢”
邢野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他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我看着他並不怎麼熟練的廚藝,無奈笑了。
“點外賣吧,比較方便。”
陸凌雲發現我來了,又看看自己的半成品還想繼續嘗試。
“我難得親自炒兩個菜,你就別打擊我了。”
“行,那我幫你打下手。”說完我走到水槽前準備洗洗手,龍頭裏出水的那一刻,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滾,乾嘔了幾口。
“彥,怎麼了”陸凌雲轉身察看我的情況。
“沒事,剛纔又做夢了。”
“謀殺”
我雙手撐在水槽邊沿,閉着眼睛搖搖頭,回答道:“不是,應該是意外,在一家游泳館裏,有人溺亡。”
“意外的死亡你也可以感應到嗎”
“偶爾吧,我不確定,有時夢裏並不能看見除了死者以外的人。”
陸凌雲扶着我的肩膀將我送回到客廳裏,他讓我多休息。
邢野嘲笑我的體質太差,金子也建議我多運動。他們並不知道我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原因,只當是昨晚宿醉留下的遺症。
電視上的午間新聞播出一條記者剛剛發回來的突發新聞事件,在今天上午11點0分左右奉天市新東南路的一家健身中心遊泳館內有一名女子溺亡。經過覈實這名女子是紅顏整形醫院的院長劉雅君女士。
前不久剛剛被評爲本年度奉天市傑出企業家,榮獲過多項表彰,還是整形醫院協會的副會長。
我看着電視畫面,死者生前的照片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