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有五十出頭,家裏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他作爲家中長子很早出去打拼,董大力的爹是個瘸子,家裏條件並不好娶的媳婦智力方面有點問題,這也導致其中一個孩子生下來腦子就不好。
後來董大力在外面賺了不少錢,給大弟弟董大康出錢辦了婚事,妹妹出嫁當哥哥的也拿了不少,唯獨智力殘疾的小弟弟董大寶沒有着落,這個時候他們家裏只剩下他爹,所以就讓小弟弟在家裏照顧老父親。
這麼一說就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後來董大力隔三差五就給家裏人寄錢,可就是不見他爹和弟弟過上好日子,一直到七年前他回過一次家,說是將他父親和弟弟接到城裏住,就再沒消息了。
我聽完表姨的敘述,結合自己的記憶,可以把時間鎖定在七年前董大力回來的那段時期。
一個肯爲弟弟妹妹做那麼多的人,會親手殺害自己的親人嗎
我覺得問題應該出在錢上。
寄回來得錢去哪了爲什麼生活條件沒有改善
告別表姨我決定再去問問其他有可能瞭解當時情況的鄉親們。
三個人剛在村道上走了一會兒,突然聽見連串的狗叫聲,嗷嗷嗷的不是好動靜。
“我艹有瘋狗。”
彥歡臉色也變了緊緊摟着我的手四下張望。
從小在村裏長大的孩子都知道,一旦有土狗染了病,隨時都可能攻擊人,這裏不比城市,幾乎各家都願意養條大狗護院。
“別怕,有表哥呢。”我摸着她的手安慰道。
犬吠聲越來越近,沿着不遠處的村道快速的衝過來,當它出現時我也有點打怵。
一條黑色的長毛裹在一起,眼露兇光呲着獠牙的土狗飛一般的奔向我們。
在它後面還有兩隻黃色的土狗在追趕,它們絕對不是寵物,更像是野獸。
“跑快跑”我看見是三隻,轉頭拉起彥歡和王莉的手往安全的地方跑。
嘴裏大聲的喊道:“快來人狗瘋了”
我和彥歡的體力還好說,躲個狗大不了上牆,難爲王祕書穿着束身的一步裙,根本邁不開腿。
剛跑出去兩步就摔在地上,肉色的絲襪被磨破,膝蓋也流了血。
“啊啊”我回頭看見她拿着自己個高跟鞋防身,三隻狗已經到了身前。
我把彥歡推進一戶人家院裏關上大門趕緊去救人。
此時黑色的那條瘋狗咬住了王莉的裙角,另外兩隻也準備撲上去。
我拔腿加速來到近前飛起就是一腳,直接將一隻狗踹到牆上,嗷嗷嗷的慘叫讓另外兩隻警覺,轉換攻擊的目標。
“小樣來啊艹,敢過來踢死你們”
目露兇光,眼含殺氣,這種時候誰慫誰死。
王莉剛從驚慌中緩過神,想往我身邊躲,我咬着嘴脣小聲說道:“待着,別亂動。”
她雖害怕但也聽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隻牆邊受了傷的瘋狗站不起來,估計肋骨被我踢折了,一直嗚嗚嗚的叫着。
“腿還能走嗎”
她坡着腳搖了搖頭。
“歡兒彥歡”我呼喊彥歡出來,一起把王莉扶上農用車。
“表哥現在咋整”
我看看天色已經是午後,王莉的傷口需要馬上處理,於是安排彥歡把她先接到家,我晚點再回去。
彥歡不同意,但是看我沉了臉色只好答應,等她們離開我一個人前往董家荒廢的老房子。
七年,三間土坯房空置了七年,很多地方已經風化,破損的窗戶和門,手輕輕一推整個門板都能掉下來。
我用手揮散面前的塵土,環視破舊不堪的屋子。
炕上放着花棉被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幾隻耗子沒想到有人進來,打擾了它們的生活急忙逃離。
地上的圓桌還擺放着碗筷,沒喫完的東西成了黑色的黴球。
這樣的場景能夠讓我感覺到當初離開的人是多麼的匆忙,董大力並不是蓄謀殺害某個人,應該是衝動犯罪。
雙手被活生生砍下來,證明有很深的仇恨,屍體呢
七年了,屍體一直沒有被發現,也沒有任何人報警,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走出土坯房來到外面的一間竈臺屋子,乾枯的木柴擺在地上,一口大鐵鍋穩穩的落在磚頭堆砌的竈臺上,旁邊有個菜板和一把生了鏽的刀。
蹲在竈臺下拿起爐鉤將裏面燒過的碳灰往外撥了撥,一個長約三釐米的白色物體引起我的注意。
是一截斷指。
我不確定是哪根手指的哪塊骨頭,不過是人骨的可能性非常大。
從衣兜裏掏出一張乾淨的紙將骨頭包了起來,現在有了證據,我想回去以後可以將案子告訴陸凌雲了。
至於後續調查的事情,我已經是個失去資格的人,能聽聽結果就不錯。
離開下房村我走着回到青山村自己家裏,彥歡正在院子裏幫我娘篩種子。
“表哥回來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活蹦亂跳的的來到我面前。
“王祕書怎麼樣了”
“你說她啊~沒啥事就是磕破點皮,養養就好。”
“我進屋看看她。”
“看她幹啥,又死不了。”彥歡嘟着嘴拉住我不讓走。
我貼近她耳畔小聲說道:“我看她人不錯,尋思給我哥牽牽線。”
小丫頭恍然大悟,一下子鬆開我的手快步跑回去,邊跑還邊喊:“王姐王姐我給你燉豬蹄子補一補腿吧。”
這臉變的,跟川劇似的。
東屋裏王莉坐在炕上靠着牆擺弄着手機,看見我回來關心的問道:“彥副總,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有,你看我大活人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你就是鹹喫蘿蔔淡操心,跟我哥一樣,你倆太像了。”
彥歡也跟着笑嘻嘻的附和說:“可不咋地,你倆真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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