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呵呵地笑,說:“張主任,您要高興纔是,不知道有多少老幹部盼望着家中門庭若市呢”
“是啊,有些人還真就像你說的那樣,不過我可是喜歡安靜,就盼望着退休呢”
郝楠楠略顯嬌氣地說:“喲,張主任您說的是哪裏話啊,您要是退休了,我們遼河找誰幫忙去啊”
“你個小郝啊,難道遼河離開我還不發展了”張森無奈地苦笑,但郝楠楠這話聽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兩人坐下,張清揚首先問道:“老領導,現在黑水市已經退出了,我們遼河問題不大吧”
張森板着臉說:“清揚啊,你說我現在能把消息透露給你嗎”
張清揚微微一笑,說:“老領導,現在有些消息早就傳出去了,您還瞞着我幹嘛啊”
張森點點頭,看向兩人說:“對,你說得都對,有些城市確實已經定下來了,而且那些被確定下來的城市早就在計劃中,不算出人意料。可是遼河同那些城市相比,雖然是一個新科狀員,但基底不夠,我這麼和你們說吧,遼河的歷史地位太低,有點輕浮。”
郝楠楠坐直了身體,失望地看向張清揚。正如張森所說,遼河這座現代化城市最弱的部分就是歷史,它不像其它城市那麼有厚重的城市名片,可以說在一些大城市已經建成的時候,遼河這裏還是一片荒蕪。遼河這座城市是滿族入關以前才建立起來的,不比那些有着幾千年歷史的古城。對於這個問題,郝楠楠早就想到了,所以在宣傳過程中,才避其所短,一直在宣傳遼河的現代化進程,以及現代文化、科學事業的發展,而對歷史少有提及。但城市歷史過於單薄,這是不爭的事實,這對於重視資歷的國內政治而言,遼河發展的再好,在一些人的心中也不如那些發展緩慢的老城。
張清揚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張主任,您這話還不夠全面吧”
“哦,張省長還有不同意見”張森看向張清揚。
張清揚放下茶杯,說:“老領導,遼河的歷史地位確實夠低,但是您忽略了他在軍事上以及邊貿上的地位,單憑它與朝鮮接壤這個得天獨厚的歷史條件,遼河就有資歷後來居上我曾經翻閱過歷史,遼河在二戰時期,可是兵家必爭之地,要不然也不會在解放後,從一個小鎮發展成了一座國內二線城市。”
“清揚啊,”張森語重心長地看着他,說:“實話告訴內吧,各位領導以及專家,在對待遼河的問題上,一直很糾結。你說的這些優點是存在的,但它是一些隱性的優點,就說與朝鮮的經濟、文化交流吧,現在纔剛剛起步,還不太爲外人所知。”
郝楠楠嬌笑道:“張主任,只要遼河成爲了副省級城市,不就被外人所知了嘛”
“哈哈郝書記啊,你可真是會說話”張森伸出手指點了點郝楠楠,然後很嚴肅地說道:“清揚,現在領導與專家糾結的原因就在於遼河的歷史地位,他們覺得遼河不夠沉穩,所以你們還要最後好好的謀劃一下。”
張清揚不明白張森爲何一直也沒有鬆口,他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扭頭對郝楠楠說:“回去查找一下遼河的歷史吧,最好能搞出一些名堂,看看歷史上有沒有什麼大事件同遼河有關係的。”
張森點點頭,說:“這個想法是正確的,不過最好同遼河現代地位的重要性有機地聯合起來,就比如說你們剛纔提到的與朝鮮的往來,要想想如何利用上。”
張清揚一臉沉重,看向郝楠楠說:“看來我們做的準備工作遠遠不夠啊”
郝楠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憐巴巴地望向張森,說:“張主任,那我們遼河到底有沒有希望”
“這個怎麼說呢”張森似乎很爲難,他看向張清揚,說:“清揚啊,希望是有的,但是呢希望不是代表着一定能行,你們都明白吧”
郝楠楠聽得如雲裏霧裏,不解地看向張清揚。張清揚卻是會心地笑了,起身道:“郝書記,我們先回去吧。”
“那”郝楠楠聽不到準確的回答,不肯走。
張森看到郝楠楠想撒嬌,笑道:“小郝啊,無論如何你都要有信心,現在放棄,那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張清揚引領着郝楠楠離開了張森的家裏,坐上車之後,郝楠楠問道:“張主任是什麼意思”
“讓我們努力的意思”張清揚眯着眼睛,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提升遼河的地位,要讓廣大人民羣衆知道遼河與衆不同的地方”
郝楠楠無奈地說:“難道我們遼河還不夠與衆不同之前的宣傳已經很成功了,更何況放眼全國甚至全世界,遼河已經有了足夠的地位,張主任憑什麼說遼河輕浮”
“因爲你輕浮”張清揚順嘴開了個玩笑。
“張省長,您好討厭啊,人家說正事呢”郝楠楠嫵媚得像個懷春少女,輕輕拍了下張清揚的大腿。
張清揚半邊身子一麻,躲開一些說:“張主任的意思不是說遼河的名氣不夠,而是指我們的宣傳重點有所偏移,沒有按照有人所喜歡的那個路子去宣傳”
“城市地位遼河現在的經濟力量在整個雙林省來說都是第一的,這個地位還不夠”郝楠楠不服氣地辯解道。
張清揚搖搖頭,說:“你還是沒有明白張主任的的意思,我們一直都在宣傳遼河城市的擴大,經濟的發展,高科技的研發以及文化事業的成功,可是卻忘記了塑造遼河的歷史價值,宣傳它最特別的東西,或者說最與衆不同的地方”
“對朝關係我們已經宣傳了”
“宣傳的還不夠,這是一個側重點的問題,接下來,你要着重體現出遼河在中朝關係中無與倫比的地位,這纔是遼河最吸引上層領導的地方,我這麼說你懂了吧”
郝楠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皺着眉頭說:“懂是懂了,可是這個難度太大了,因爲我們已經宣傳了很多,朝鮮必竟還沒有開發,雖然對遼河是半開放,但是其令人眼前一亮的新聞太少太少了”
“沒錯,所以張主任提到了歷史,他其實是在提醒我們如果現在不好找新聞的亮點,不如從歷史中去找,看看在歷史上,中朝政治在遼河發生了什麼”
“這個也很難”
“呵呵,有些歷史可以人爲的創造,你現在還不懂”張清揚笑了。
“啊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張主任提到城市的歷史,其實是在暗示我們可以搞些小手段”
“沒錯,所謂的歷史其實有很多都是後來人創造的”張清揚長嘆一聲:“你回去後動動腦子,我也會幫你想想的。另外,你再去其它領導、專家那邊走走,要體現出對他們的重視,明白吧我就不過去了。”
“行,我就按這個思路辦”郝楠楠苦惱地說:“我過去以爲按遼河的經濟實力來說,肯定不在話下,可是忽略了我們的政治特色,省長,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們的政治特色真的需要改革了”
“我又何償不知道啊,”張清揚無奈地嘆着氣,說:“可是那些老領導、老專家的心理,我們不得不照顧。”
郝楠楠看了眼時間,說:“省長,現在天還不晚,我請你喝茶”
“不了,我要去小雅家。”張清揚趕緊拒絕道,這個女人太有誘惑力了。
郝楠楠一陣失望,說:“不去就不去吧,不過您可別忘了幫我想點子,留給遼河的時間不多了”
“放心吧,遼河也是我曾經奮鬥過的地方”張清揚腦中不禁又回憶起了當年在遼河的日日夜夜。
“省長,楚涵怎麼樣了”郝楠楠握住了張清揚的手。
張清揚滿臉的悲傷,說:“正在做具體的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
“這丫頭命苦啊,看來幸福就要儘早抓在手裏,你說對不對”郝楠楠說這話的時候,握着張清揚的手突然用力。
張清揚愣了一下,側頭看着她,總感覺她的話別有用意。
郝楠楠接着說道:“幸福要抓緊,要不然就溜走了,等你想要它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機會,省長,你要珍惜啊”
張清揚明白郝楠楠在說什麼了,望着她閃爍的眼眸,不知道如何回答。郝楠楠將身子稍微貼了過來,在他耳邊吹了口熱氣,終於將話挑明瞭:“您要珍惜我啊”
“楠姐”張清揚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郝楠楠卻鬆開了手,低下頭看了一眼,小聲道:“你的小鳥起來了”
“嗯”張清揚一呆,低頭一瞧臉不由得紅了,這個女人真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