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張清揚捏着郝楠楠的鼻尖,苦笑道:“我帶你上去還不被折騰死”
“喂,有你這麼說話的嘛,好像人家是蕩婦一樣”
“不是嗎”
“混蛋”郝楠楠捶了他一拳。
“楠姐,說正事我今天不能和你在一起,也不能回酒店了。”
“那你”
“我呃,那個回家去一下。”
“哦哪個家”
“爺爺家。”
“真的”
“嗯。”張清揚滿臉真誠。
“哼,你要去張部長家裏吧”郝楠楠狠狠地擰了他一把。
張清揚嘿嘿笑着,百般安慰。郝楠楠把他推開,氣道:“滾滾,臭小子,知道騙我了”
張清揚拉着她手說:“你別生氣,我是怕你生氣,所以才騙你的。這個就算是善意的慌言吧。”
“切,你還有理了”郝楠楠望着張清揚笑,突然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摟着他說:“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這就足夠了。你去吧,我見你更容易,她機會少。”
“楠姐,謝謝你真體貼。”
“你不是說我就是一個蕩婦嗎”郝楠楠俏着紅脣。
“一個體貼的蕩婦”
“討厭唔”郝楠楠的嘴被張書記封上了。
胡常峯同張書記一樣,也沒有回下榻的酒店,而是來到了高美菊在京城的家裏。現在胡常峯到京城出差,酒店的房間只是一個幌子,事實上他就住在高美菊家中。
高美菊沒有睡,一直等着胡常峯迴來。胡常峯進門就熱情地擁抱着眼前的熟婦,他需要這個成熟的女人對他安慰。高美菊發現了胡常峯的不對勁兒,拉着他的手,問道:“怎麼了感覺你心情不好。”
胡常峯點點頭,撫摸着她的臉說:“美菊,我現在很困惑。”
“爲什麼”
“我剛纔去見了貴西省長喬炎彬。”若換成是姚秀靈,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喬炎彬”高美菊的眉毛挑了挑,久在京城的她,當然明白劉系與喬系這些年的碰撞,更知道張清揚是喬炎彬的死敵。
“你和他”
“我們是朋友。”
“哦,”高美菊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我似乎有點明白了”
“對,就是那樣,所以”
“常峯,你能聽我一句嗎”
“你說吧。”
“我覺得朋友和政治要分開。”
“哦”
“你剛纔告訴我你和他是朋友,並非是政治盟友我以前覺得,你們應該是盟友。”高美菊淡淡地說道。
“你接着說。”
“爲什麼不是政治盟友”
“我和他之間是很好的朋友,並不是爲了利益,政治盟友是純粹的爲了政治。”
“所以,你在雙林省的工作就不能同喬炎彬聯繫起來,我知道你想幫幫喬炎彬,可他是你的朋友,你如果幫了他,或許會害了你們兩個人”
“哦”胡常峯完全被他的話吸引住了。
“常峯,在雙林省你還是要以工作爲重。”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答應過炎彬,要”
“你們只是朋友”
“我”
“好了,別想了來,你先洗個澡,放鬆一下。”高美菊拉着胡常峯站起來,同姚秀靈相比,她更加明白。男人在需要女人身體的情況下,偶爾更需要女人進入他的內心
人民大會堂大禮堂內,花團錦簇,燈火輝煌,氣氛熱烈。主席臺帷幕中央國徽高懸,10面鮮豔的紅旗分立兩側。
第x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在京城舉行,會議聽取和審議了內務院唐總所作的年度政府工作報告,這也是他的最後一次政府工作報告;之後國家發展和計劃委員會主任、財政部部長、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和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等人又分別做了工作報告,所有報告均獲通過。會議還批准了有關內務院機構改革的提案。
港、澳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列席會議並在主席臺就座。上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列席大會。出席全國政協本屆一次會議的政協委員列席大會。中
央和國家機關有關部門、解放軍及武警部隊、各人民團體的有關負責人列席或旁聽了大會。各國駐華使節旁聽了大會。
唐總在做政府工作報告過程中,多次被掌聲打斷,大家望着臺上這位兩鬢斑白的老人,大家心裏充滿了感激之情。回首過去這十年,雖然共和國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可是看着唐總臉上的皺紋,誰能說他什麼也沒做事實證明,這位老人做了很多事,只不過由於國內政治環境的因素,有許多想法沒有實現。因此,對他的評價也是喜憂參半。然而,所有人都明白過去這十年,唐總十分的不易。
就在喬炎彬的前頭,貴西省委書記蔣國濤緩緩走着,他側頭看了眼張清揚,微微點頭。張清揚趕緊快走兩步跟上去,伸出雙手道:“蔣書記,您好”
“呵呵,清揚啊,雙林省這兩年發展得很好”蔣國濤微笑道。
張清揚略微玩笑道:“您爲什麼不接受記者採訪”
“哎,人老了,坐一會兒就不行了,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露臉的事就交給你們年輕人了”蔣國濤呵呵笑道,不經意地回頭看向喬炎彬的方向。
張清揚暗暗佩服蔣國濤的高明,國內各政治派別都知道蔣國濤是劉系安排在貴西壓制喬炎彬的巨頭。然而表面上,蔣國濤對喬炎彬的工作卻十分支持,讓你說不出閒話。這也是比較高超的執政手腕,無論如何他都是省委書記,只要安安穩穩幹滿這一屆,喬炎彬就別無辦法。
張清揚微微點頭,輕聲道:“我們年輕人需要向您學習啊,呵呵您慢走。”
“好好等會後,我爭取去看看老爺子”
“清揚自當在家裏恭候,陪您老人家喝兩杯”
“呵呵好啊”蔣國濤擺擺手離開了。
張清揚回頭碰到了李金鎖,李金鎖衝着喬炎彬的方向撇撇嘴。張清揚無奈地苦笑,這個老李搞得小動作也太明顯了
張清揚回身走到自己的小方隊,大家上了大巴車緩緩離開會場。張建濤坐在張清揚身邊,手中拿着一些文件,交給他說:“這是我省下面代表的想法,我挑了一些新穎的,您看一看。”
張清揚點點頭,接過來又放下,說道:“晚上看吧,現在也看不好,耳邊還在響着唐總的講話聲音。”
“是啊,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着唐總在上面講話,總想流淚。”張建濤苦笑着。孫勉已經去了龍山,現在張建濤臨時充當起了張書記的祕書。
張清揚看向另一側的省長鬍常峯,問道:“省長,你說人怪不怪,我記得唐總剛上任的時候,百姓風評很好,後來越來越差,現在面臨退休,風評又再次好起來了”
胡常峯微笑道:“說句不該說的話吧,有個詞叫蓋棺定論。我覺得對於我們這些人而言,退休的那一天結束政治生命,就等於是蓋棺。也只有在這一刻,老百姓的話纔是真實的”
“嗯,說得好啊,希望在坐各位退休的那一天,不要有人罵咱們,這是我們的最低要求”
胡常峯笑道:“也許百姓會罵我們,但是不會罵你張書記啊現在全省上下誰不讚美張書記”
張清揚指着胡常峯說:“那是不能當真的,人家罵我也是背後偷偷罵,只有等到我離開雙林省,百姓纔敢說真話啊”
胡常峯笑笑不再說話。
張清揚懷中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接聽,正是唐總辦公室主任打來的。
“張書記,這幾天唐總想抽時間和您談談,但是現在時間難以選擇,因此”
“請您轉告唐總,我隨時有時間,一切以他爲主。”
“好吧,也許姜總也會參加你們的談話。”
“謝謝,我心裏有數了。”張清揚掛上電話,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明白這次大會期間,想要找他談話的並不指唐總和姜振國。
果然,當大巴車快要回到酒店時,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韋遠方的大祕書打來的,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張書記,首長最近幾天想和您談談。”
張清揚連口答應下來,同時表達了唐總也想找自己談話的意思。對方沒有任何的意外,而是微笑道:“時間我們具體再商定。”
“可以。”
張清揚收起手機,看到胡常峯望着自己,便抱以微笑。胡常峯笑道:“換屆在即,首長都想傾聽地方大員的聲音啊”
其實胡常峯說得很隱晦,與其說是傾聽地方大員的聲音,還不如說是與地方大員溝通感情、尋求支持。
夜幕降臨,結束了一天的會議。張清揚拿着手中的文件站到落地窗前,望着樓下的京城夜色,不由得嘆息一聲,腦中想着今天下午對政府工作報告審議時雙林省代表團給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