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程鐵山逼視着秋紅的眼睛。
“你愛信不信”秋紅擦了擦眼淚,“等調查結果出來你就明白了,可以讓你爸放心,你就告訴他吧,這錢確實是我的,和他沒有關係”
“你好那你現在和我一起去看我爸”
“我也去”秋紅冷笑道:“你不怕你爸被我氣死”
“你胡說什麼,我就是想讓我爸放心,你”
秋紅擺擺手,說:“我有電話進來,你別喊了”
程鐵山看着她接電話,就聽到秋紅很嫵媚地說:“我被放出來了嗯,對紀委也沒有什麼證據,反正那錢是我自己的,他們查個屁啊嗯這個那好吧,我現在趕過去,你等我。”
秋紅收好手機,看向程鐵山說:“公司有事,我先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什麼事晚上不回來”
“加班”秋紅沒好氣地說完,甩袖而去。
程鐵山氣得大罵:“賤人,等你回來的”罵完之後全身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他的腦子很亂。他突然感覺秋紅好像變了一個人。
秋紅出門後又打了一個電話,嬌聲道:“老地方見。”
“我馬上趕過去。”電話裏有一個男人回答道。
太陽落山了,天邊一片火紅的彩霞,天色漸漸暗下來,兩個女孩兒坐在張清揚身邊,漸漸感覺到害怕了。坐了這麼久,一條人影也看不到,只有山中動物奇怪的叫聲和鳥鳴。
遠處響起了汽車的聲音。張清揚站起來,看風開過來兩輛警車。他看了眼手錶,快要兩個小時了。如果是那位少婦自己報警等救護車過來,也許早就死了。
看到從警車上下來的胖警官,張清揚幾人就笑了。真是冤家路窄,走來的警官正是黃石縣公安局刑警隊的江副隊長,上次東小北“強姦未遂”的案子,就是由他主持最後私了的。
看到他走過來,張清揚又坐下了。東小北滿肚子火,怒道:“你們警察是怎麼辦案的,現在過去了兩個小時,要不是我們先把人送去醫院,早死了”
胖警官看到他們幾個的時候也是一陣頭疼,他知道這幾個人不是普通人。長嘆一聲,陪着笑說:“小姑娘,我們來時走錯了路,要不然早就到了”
東小北說:“哎,你們真讓人無語”
“小姑娘,你怎麼說話呢”江副隊長身後的屬下不幹了,指着東小北怒道。
“我怎麼了”東小北的脾氣更大了,“我們在這等了半天,替你們幹了多少事,你還好意思說我就你這樣還當警察”
“我”警員剛要還擊,便被江副隊長拉到後面,說:“人家批評得也對,我們要吸取教訓,接受羣衆的監督嘛”
警員不敢說話了,狠狠地瞪了東小北一眼。
江副隊長面向東小北說:“什麼情況,你向我介紹一下。”
東小北和李鈺彤便嘰嘰喳喳把發現少婦被害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兩個女孩兒沒說是因爲到山坡下小便才發現的。兩人一邊說,警員一邊記錄。聽着聽着,江副隊長表情嚴肅,他知道這次事情大了。
東小北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說:“我早就說過上次的事情不是偶然,讓你們調查,可你們就是沒當回事”
江副隊長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調查我們一直在調查”
東小北也不和他多說,而是很好奇地看了眼張清揚,真奇怪自從警察來了之後,張大書記就像尊活佛似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這時候李鈺彤晃了晃手中的衣物,說:“這裏是那個女人的衣服,還是一條男人的內褲,都是我們找到的。你們回去可以化驗,這上邊肯定有男人的精液”
一位年輕警員笑道:“美女,懂得不少嘛”
東小北忍着笑,說:“這算啥啊,別告訴我你沒有精液”
李鈺彤聽到東小北替自己報仇,滿意地點點頭。
男警員火大了,剛要說什麼。就聽江隊長說:“走,我們到下面的現場看看,兩位美女,麻煩帶路吧。”
李鈺彤看向張清揚,爭求道:“你下去不”
張清揚點點頭,拉着兩個女孩兒向山坡下走去,還是沒和警察說話。東小北看了眼張清揚,好像有點明白了,領導是和這些蠢貨無話可說
大家來到下面,順着李鈺彤剛纔小便的道路,看到了少婦爬上來的地點。這時候剛纔那位年輕警員突然跳起來大罵:“媽的,這怎麼有泥巴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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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真噁心”警員氣得大罵。
李鈺彤聽到東小北罵自己,氣得狠狠掐她。張清揚也憋着笑,淡淡地說道:“不是馬尿也是人尿”
“行了,別他媽的管是什麼尿了,我們再到下面看看”江副隊長說道,他已經看到了血跡,可見人傷得很重。
幾人又到第一現場看了看,警員進行了拍照。然後大家爬到了盤山公路上。江副隊長對東小北說:“你們做了件好事,行了,現場的情況我們都瞭解了,感謝你們替警方拿到了物證,我們先回去吧。”
張清揚聽後這才發話道:“這附近只有三個村子,難道你們現在不去摸情況嗎或許能從村民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這個”江副隊長遲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張清揚,似乎在思索着他的話。
有位警員聽到張清揚的話,不高興地說:“你以爲你誰啊,我們警方辦案還用你說三道四天都快黑了你不知道嗎路這麼危險,應該早點回去”
張清揚淡淡地說:“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公民,我的話也不想限制你們辦案,只是一個建議。”
“你”
“好了,小黃,你和小陳留下,去周邊的村子瞭解一下情況,平時來這裏的車少,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我先帶着他們回去,到醫院看看。”
警員不敢說話,狠狠地瞪了張清揚一眼。張清揚三人上了警車,江副隊長親自開車,他好奇地打量着張清揚,問道:“你幹過刑偵”
張清揚想了想,決定嚇嚇他,便說:“沒幹過,不用我有幹刑偵的朋友。”
“喲,就在我們延春”
“是的。”
“哪個局啊”
“州里,趙強。”
“哦,姓趙什麼”江副隊長差點把車開進溝裏,驚訝道:“趙什麼”
“趙強。”張清揚面無表情地回答。
江副隊長緩和了一下,繼續問道:“延春的政法委書記就叫趙強,你不會說的他吧”
“哈哈”張清揚大笑,“你覺得會是他嗎”
“呵呵你還挺幽默”江副隊長鬆了一口氣,這個男的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認識延春政法界的一哥啊否則上次那個小姑娘的事,他就應該找關係解決。想到這裏,他便微笑着搖搖頭,不再問了。
張清揚也是搖搖頭,人就是這樣,總是容易相信假話,可當你說真話的時候,往往就沒有人相信了。
程鐵山來到醫院時,發現省紀委書記段秀敏正坐在牀邊同父親聊天。程鐵山打過招呼,說:“段書記,您們聊吧,我到外面坐坐。”
“不,鐵山你也坐,有些事我也想和你聊聊。”段秀敏拉住了程鐵山。
程鐵山點點頭,看了眼父親,坐在了另一邊。程建設看了眼兒子,說:“你就不知道秋紅有這麼多錢”
程鐵山說:“爸,我真的沒有說慌,剛纔我在家裏也問她了,她還是說那是公司給的獎金,還說那錢和您沒有半點關係,只是假借你的名子在外面談項目。”
程建設氣道:“她就是一個管賬的,怎麼參與這麼多破事”
程鐵山不敢說話,看向段秀敏說:“段書記,我不敢說秋紅沒有犯法,但是我爸真的沒有罪,秋紅的那些錢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
段秀敏說:“鐵山,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要定你們的罪。我現在做的事就是爲了早一些洗脫你們的罪名。現在疑點就在秋紅的身上,希望你做做她的工作。”
程鐵山說:“段書記,我當然明白,可是秋紅不聽我的,她什麼也不懇說。”
段秀敏問道:“你平時就沒發現她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嗎”
程鐵山說:“就知道她公司平時很忙,有時候還要出面應酬,其它的真不知道。”
段秀敏看向程建設,說:“程副主任,你都知道些什麼情況”
程建設說:“從她還沒進這個家門,我就看她不順眼,她的事我瞭解很少。”
段秀敏說:“程副主任,我對你說實話吧,在這個案子沒有結之前,從程序上來說,你的嫌疑不會被解除。”
“我明白。”程建設點點頭:“你如果需要我的幫助,想問什麼都可以問,不要顧及我的病。我現在還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