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林羽笑呵呵的答應了下來。
這次配製的藥粉能在老丈人身上見到效果,讓他也興奮不已,只不過興奮過後,他又迷茫了起來,老丈人的肉之所以能再長出來,那是依託着原本的腿骨和肌肉組織,可是自己的肉體都被燒成灰了,自己要想重塑肉體,恐怕仍是難於登天。
不過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到了小年那天,江敬仁已經在醫院裏住了半個多月,在林羽的調理下,他身體恢復的已然差不多了,受傷的小腿也能慢慢的下地走路了,索性便直接辦理了出院,準備回家過小年。
因爲江顏還沒下班,所以林羽便帶着老丈人和丈母孃先回來了。
“家榮,快,給你乾媽和振生打電話,叫他們來家裏喫飯,臘八那天沒喝的酒,今兒必須補上!”
江敬仁望着窗外飄着的大雪,不由又想起那天出車禍的場景,心裏暢快不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他相信以後的日子必定會越過越好。
當然,他心裏門清,這一切都因爲他有這麼個好女婿。
到了家之後,雪已經下的十分大了,地面上宛如鋪了一層厚厚的白毯。
“媽,你先扶爸上去,我把車上的東西拿上去。”
林羽下車後便去後備箱拿東西,一轉頭的功夫,突然看到牆角蹲了個人影,穿着一身勞動服,戴着個黑棉帽,身上蓋滿了白雪,也沒有反應,蹲在那一動不動,跟死了似得。
“哎,大哥。”林羽趕緊衝他喊了一聲。
那人聽到喊聲,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一下醒了過來,擡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接着面上一喜,急忙跑了過來,“何老弟,你終於回來了,我在這都等你一個多星期了。”
“你是?”
林羽掃了他一眼,沒有認出來。
男子趕緊把臉上的雪擦乾淨,急忙道:“是我啊,我是何金祥。”
“哎呀,何大哥,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林羽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見他這身打扮,頗有些意外,“你找我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呵呵,我手機摔壞了,沒你手機號了。”何金祥呵呵笑着撓了撓頭。
何金祥是麗達珠寶行的老闆,也是原石拍賣會結束後第一個登門來請林羽的珠寶老闆,當時爲了表現對李素琴的尊敬,還管李素琴叫阿姨來着,惹得李素琴記恨了他好幾天。
“何老弟,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筆薪資了,以後咱倆的合作關係就解除了。”何金祥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林羽,“以前的賬號被凍結了,所以給你轉不了錢,我就放在這張卡里了。”
林羽趕緊把卡接過來,疑惑道:“何大哥,你這是這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兄弟。”
何金祥笑了笑,轉身要走,林羽一把拉住了他,沉聲道,“何大哥,你不跟我說清楚,這錢我不要。”
何金祥有些侷促的舔了舔嘴脣,眼神有些閃躲,接着低下頭,捏着衣角,故作輕鬆的笑道:“我被同行陷害,破產了……老婆捲了剩下的錢跟人跑了,等過完年,就準備去南方打工了。”
林羽心頭微微一顫,急忙把卡塞回到何金祥手裏,說道:“何大哥,你現在這種情況,這錢我不能要。”
“何老弟,你這是罵我呢,這錢是我應該給的,你必須得收下!我何金祥從不欠別人一分一毛。”何金祥有些急了,慌忙的把林羽的手推了回去。
林羽遲疑一下,把卡收了回來,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從他跟何金祥接觸的幾次中,他便已經發現了,何金祥是一個極其重信譽和情義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這麼冷的天在這裏連等自己一個星期。
“現在欠你的最後一筆錢也還清了,我心裏就踏實了。”何金祥把手往袖口了一抄,衝林羽咧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何老弟,以後有緣再見了。”
說完他再沒遲疑,轉過身,嘎吱嘎吱的踩着雪大步而去。
林羽望着他大雪中微微佝僂的背影,竟然不覺眼眶有些泛熱。
“何大哥!”
林羽動了動喉頭,趕緊衝何金祥喊了一聲。
何金祥站住身子,回頭望了林羽一眼,“怎麼了,何老弟?”
“想不想東山再起?”林羽衝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起不來了,什麼都沒有了。”何金祥衝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誰說的。”林羽挺了挺胸膛,瘦弱的身影在大雪中是那麼的挺拔堅毅,朗聲道,“你這不還有我何家榮這個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