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和她倆交情好,便同意了。
三人去喫的火鍋,都喜歡辣,點的最辣的那種湯鍋,從火鍋店出來時,一個個滿面通紅,直喊着舌頭都辣得麻木了。
溫馨她去買礦泉水,叫她倆在外面等她。
超市裏,她拿了三瓶礦泉水,轉身時,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就這麼跟人撞上了,頓時,手上的礦泉水全掉地上,發出頓重的聲響。
“啊,不好意思”
“對不起”
異口同聲。
溫馨急忙蹲下身去撿,可有一瓶滾遠了,那人便走過去幫她撿回來。
先前喝了啤酒,這會兒溫馨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她起身起得快,一下子只覺頭暈眼花,都不穩。
“沒事吧”一隻溫暖的男性大手及時抓住她的胳膊,幫她穩住身形。
醇厚的男聲,像過過水,令她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的掌心乾燥,溫暖,覆住她細嫩的肌膚,溫馨皺下眉,輕輕推開他的手,不着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仰起頭,正要道謝,一個字纔出口,她卻驀地瞪大眼。
“謝容離”她難以置信地叫出這個名字。
他怎麼會在這兒的
對方將她的震驚收於眼中,嘴角揚起抹淺淡的微笑,他“姐,你認錯人了吧”
溫馨使勁眨眨眼,又仔細瞧了瞧,這才發現,這男人的長相跟容離有幾分相似,剛纔她眼花,以至於她竟錯把他認成容離了。
雙頰染上尷尬的紅暈,她捏着手裏的礦泉水瓶兒,吶吶地解釋“不好意思啊你和我男朋友長得很像我認錯了”
男人笑笑,“沒關係喏,你的水,剛剛撞到你,很抱歉。”
他把撿回來的礦泉水遞給她。
溫馨接過來,淺笑着道“謝謝,剛纔我也有錯,沒看到你。”
簡單交談幾句,這男人給溫馨的印象是溫柔,儒雅,而這兩個詞,跟容離絕對不沾邊。
她剛剛真是腦袋短路了啊,竟然會喊他容離,估計那男人曉得她認錯人,會氣得跳腳吧。
“溫馨,你要買多久啊”朱曉萌的聲音從貨架另一邊飄過來。
“馬上就來。”
溫馨回了聲,禮貌性地對男人笑笑,然後抱着她的三瓶礦泉水去收銀臺結賬。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男人擡起觸碰過她胳膊的手,眼底,光芒幽幽。
那樣細膩柔滑的觸感,就是最上等的羊脂玉也比不過
他摩挲着指尖,彷彿回味着令他心動的溫潤手感,他瞥眼貨架,選了瓶她要的那個牌子的礦泉水。
街邊,停了輛低調奢華的法拉利。
他拉開車門,欣長的身子坐進駕駛位,擰開瓶蓋喝了口,涼涼的,有一絲絲的甜味。
這味道,他,很喜歡
“見到人了”副駕駛位的女人瞧着他心情甚好的模樣,幽幽開口。
車內的燈沒有開,她的五官模糊在朦朧夜色中。
他舔舔脣,“嗯。”
“感覺如何”
他轉過臉,眼裏,溢滿興趣,“容離的眼光,果然不錯”
女子冷哼聲,似譏似諷,又似乎夾雜着某種仇恨意味地道“可惜啊,她是容離的。”
他陰狠地道“是容離的又怎樣他的東西,我會一一奪過來”
包括溫馨
回到家,她洗個澡,上了牀去躺着,昏昏欲睡時,容離的電話來了。
她困得厲害,沒聊幾句,她就睡着了,容離叫好幾聲都沒反應。
一覺睡到大天亮,起牀,洗漱,喫早飯。
她沒什麼行李,唯一重要的,就是她的畫稿,容離再三強調過,他要全部帶回寧城去。
今天喬家人都在,自從喬安然被慕少傾傷了心以後,喬家還是第一次這麼熱鬧。
快十一點時,容離到了。
喬嵐馬上快中午,喫過午飯再走。
女人是感性的,要分別了,難免會有傷感,喬嵐着話,眼眶倏爾就紅了,喬安然跟溫馨受到感染,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相比之下,喬安雯容色淡淡,她覺得這又不是生離死別,至於哭麼
同樣難以理解的,還有容離。
不過他沒插話。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喫完飯,坐了會兒,容離便走了。
他早盼着把溫馨接回去。
可可像是知道以後很難再見到溫馨,扯着嗓子哭得驚天動地,聽得溫馨心臟揪疼。
她沒讓喬嵐她們去機場送她。
一路上,溫馨窩在容離懷中,想着可可,眼淚珠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容離知道她心裏難受,安靜地陪着她,給她依靠。
墨西哥。
韓晉推門而入,一眼看到,蕭湛屹立在陽光下的冷漠背影。
他走過去,“蕭少,溫姐回寧城了。”
沉默,好一會兒,蕭湛低沉的嗓音揚起,“出去吧。”
韓晉瞥眼他手邊的東西,眸光緊了緊,無聲告退。
蕭湛垂下眼,盯着桌子上枯萎一大半的太陽花,眸底,寒冰凝結。
自從他摔過它後,這花開始凋零,無論用什麼辦法,葉子一天天變黃,花朵褪色,未開的花骨朵也蔫了。
留不住的東西,縱使傾盡所有,最終的結局,亦是一無所剩。
他伸手摘下朵白色的花,閉了閉眼,端起花盆,再次,從陽臺扔了下去。
到達寧城,是凌晨時分。
原清清靜靜的機場,由於他倆的出現,立馬引起一陣混亂。
記者們不曉得從哪兒得知的消息,蹲守在這兒,等着這對黃金情侶現身。
閃光燈亮得她眼花,耳邊,拍照的“咔嚓”聲不絕於耳,容離的隨行人員不過七八個,以至於面對龐大的記者團,他們寸步難行。
機場工作人員趕忙過來幫忙維持秩序。
“容少,溫姐,請看這邊”
“兩位的訂婚宴有確定具體時間嗎”
“溫姐現在感受如何”
這架勢,太嚇人了。
容離把溫馨緊緊護在懷中,俊容染着霜色。
比起男人的冷沉,溫馨白淨的臉帶着淡淡微笑,她現在習慣了面對鏡頭,縱容取代了慌亂,她也挺佩服這些記者的,大半夜,捨棄被窩,跑機場來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