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千山茫然:“教書先生大約是認識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鳳比翼嘆了口氣,在梧桐苑裏來回踱了踱:“我也是到了這兒纔想起來,舍弟差不多也是該上學的年紀了,只是看我爹的模樣,怕是沒心思給他請先生的,長姐如母,說不得只好我替他操心了。”
戮千山看着鳳比翼的背影,又想到剛纔攬着她時,那略顯清瘦的腰肢,臉又紅了起來:“不至於吧鳳少爺不是鎮北侯的嫡長子”
“我還是鎮北侯的嫡長女呢,有什麼用嗎還不是隻有替鳳舒雅背鍋的命”鳳比翼冷笑,“我在時尚且如此,我不在時,只怕連理的日子更加難過,與其指望他們良心發現,還是我未雨綢繆吧”
戮千山思及舊事,也嘆了一聲:“有道理,倒是我莽撞了此事你不需擔心,包在我身上就是,三日後,自然有先生上門。”鳳比翼笑了笑,想要道謝的時候又糾結了起來,既然知道了戮千山是朝廷中人,那直呼其名自然就不合適了,她又不知道戮千山的官階,叫戮大人似乎也有些奇怪,萬一戮千山品階不高,她豈不是踩了人
家的逆鱗
因此捉摸了片刻,鳳比翼眉梢一挑,拱手道:“那就多謝戮統領了。”
“戮統領”戮千山哭笑不得,“罷了,隨你心意吧,我該走了,你也是時候回去了,莫教人起疑心。”
說罷,戮千山閃身出門,趁四下無人,飛身離去了,剩鳳比翼自己一人哭笑不得。她回去的時候,楊家正堂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幾乎所有人都把她給忘了,見她回來,杜秋娘纔想起正事來,不由得跌足嘆自己失去了一次構陷楊恪的好機會,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在鳳比翼身上找補:“比翼
你方纔到哪裏去了家裏出了這樣大的事,你卻只知道胡跑”
楊氏見狀,也連忙發問:“方纔有人說瞧見你去梧桐苑了,可我們到的時候,你楊恪表哥居然在梧桐苑裏上吊了,這又是怎麼回事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歪了歪頭,故作茫然道:“娘和舅母在說什麼比翼略有不適,就去解手了,現在纔出來,沒去過什麼梧桐苑啊,娘和舅母從哪裏聽說比翼去了梧桐苑的”楊氏語塞,有些茫然地看向和杜秋娘,結果正和杜秋娘茫然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雖然讓丫鬟給鳳比翼送了紙條,可她們去梧桐苑的時候,鳳比翼的確不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鳳比翼對懷王沒有興趣
然而此時,鳳比翼的注意力卻被停放在正堂中的,兵部侍郎的屍體吸引了,正堂中,仵作正在向楊天壽彙報檢驗結果:“洪大人屍身口眼皆開、手散發慢,喉間有痕,交與耳後,應是被人勒死後投入水
中。”
楊天壽點了點頭,正待發話,一眼瞥見鳳比翼走向洪濤的屍體,不由大驚:“丫頭,你做什麼”
仵作也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回過頭去:“這位小姐,請不要太過靠近屍體,一面沾染了晦氣”
此時,屋中衆貴女看着鳳比翼的舉動,目光中滿是驚詫與愕然:
“她這是做什麼,居然去看死人,不嫌晦氣嗎”
“難道她是聽說自己以後要嫁個死人,就預先習慣習慣”
“她可真是晦氣,自己是個喪門星,還要到這裏來噁心人”
鳳比翼卻將這些話置若罔聞,在衆貴女鄙薄的目光中繞着屍體走了一圈,目光中滿是愕然。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是戮千山騙了她,還是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