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比翼的解藥的確有效,刺客宋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醒了過來,他齜牙咧嘴地晃了晃暈暈乎乎的腦袋,又伸手揉了揉生疼的後腦勺,四下裏看了一圈兒,發現了腳底下那個小石子兒,不由得咬牙低聲罵
了一句,又後知後覺地四下裏看了一圈,確定自己沒有驚動別人,這才鬆了口氣。
屋子裏沒有點燈,又黑又暗,宋三也看不清屋子裏的擺設是華麗還是簡陋,只是在心裏嘀咕,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鳳家最破的屋子,居然也比他家大那麼多
不過他也沒想那麼多別的,畢竟他也只是被人僱來毀了鳳比翼的清白而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別的管那麼多做什麼
宋三躡手躡腳地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把門關好,這才轉過身,往屋子裏的牀榻邊走去。
牀上,洪玉娘裹着被子睡得正熟,一把青絲散在枕側,鬢邊還帶着幾隻銀簪,因着守孝的緣故,她不能用顏色豔麗的首飾,但這些素淨的首飾反而更襯得她出塵。
宋三摸到牀邊,瞪圓了一雙賊眼,將洪玉娘上下看了個飽,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他沒看錯吧這、這鳳家大小姐居然這麼美居然比紅香院最紅的花魁湘月還要美瞧這白嫩的臉蛋兒,玲瓏有致的五官,尤其是這丫頭身上好像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直往他鼻子裏鑽
他不由得舔了舔嘴脣,心道這一趟真是來對了,這高門大戶的小姐果然非同凡響,聽說這鳳大小姐在貴女裏頭好像還算醜的,如今看來,這再醜的貴女,也比平頭老百姓眼裏的美女要美啊
當然,屋頂上的鳳比翼還不知道宋三的想法,若她知道了,肯定一針下去扎這貨一個半身不遂
宋三嚥了咽口水,搓搓手,從懷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瓷瓶兒,將塞子拔開,瓶口對準了洪玉孃的鼻子,輕輕地晃了晃,讓裏頭的青煙飄出來,再被洪玉娘吸進去。
屋頂上,鳳比翼看着宋三的一舉一動,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便扭過頭去問戮千山:“他幹嘛呢那瓶子裏裝的什麼”
戮千山此時也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下面,雖然他身份不凡,但像這樣在屋頂上看別人行苟且之事的經歷,他也沒有過,更何況身邊還陪着一個鳳比翼
這種兩個人一起胡作非爲的遭遇,也算是大越開國以來頭一個了吧他聽見鳳比翼的問話,便將人拉到身前,附耳道:“把人帶回去的時候我們就查過了,裏面是助情花燃燒過後的煙霧,效果可能不及直接焚燒助情花,但在不適合點火的情況下,倒是最妥當的。這貨也怕驚
動了鳳家他死都沒處去死,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準備的還挺充分”鳳比翼咋舌,又皺起眉頭,“你們檢查過了那瓶子才那麼一點兒,你們打開不說還研究了一番,那點兒煙霧不是早讓你們放出去了這還能有用嗎”
“我會那麼便宜那個罪魁禍首”戮千山勾脣,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我們查明之後,又多給他灌了幾朵花的煙霧進去”
宋三看得情動,忍不住舔了舔嘴脣:“小美人兒,別急,哥哥這就來救你”
他二話不說,上去先親了一口,繼而一路連啃帶咬,將人肆意輕薄了一遍,這才提槍上馬,進入正題。
洪玉娘因爲吸入過多助情花的緣故,雖然明知道有人在她身邊,但也沒力氣反抗,而她的腦子也因爲受藥性影響的關係,變得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念頭,甚至還有些享受起來。
一時間,兩個人在牀上糾纏着妖精打架,弄得十分火熱。
屋頂上,鳳比翼和戮千山老老實實地趴在一處觀摩,兩個人的臉雖然紅透了,卻看得格外認真。
“嘖嘖嘖助情花這種東西,果然害人不淺。”鳳比翼看到精彩處,實在不好意思下眼,不由得搖了搖頭。
“從前聽說青樓裏有老鴇用這東西來對付不聽話的花娘,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倒是我天真了,只要量夠了,什麼人都能着了道兒啊。”戮千山摸着下巴,不住點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洪玉娘這也是自作自受啊,她不是想讓我遭這份兒罪嗎我就原樣讓她享受一遍她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了。”
鳳比翼說到此處,眉稍微挑,又想起一事來,看向戮千山:“我記得你曾說過,西涼的閻王叫一般都會在人垂死前發作,目的是爲了防止大越得到活口,從而得到西涼的情報”
“是啊,怎麼”戮千山不明所以。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效果如何還不好說,不過值得一試”
鳳比翼說到此處,朝屋子裏忘乎所以的洪玉娘努努嘴:“你瞧她那個樣子,現在要是派人審問她,我覺得她連八輩祖宗都招了”
“啊”
戮千山一時沒跟上鳳比翼的思路,着實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不由得哭笑不得,拿媚藥當做拷問的刑具,全天下也只有鳳比翼一個人能想出來吧不過他也確實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助情花的威力他是親身體驗過的,連他都難以抗拒,何況是旁人再說了,腳底下不是就有個現成的活例子麼至於助情花的害處,完全不是什麼問題,爲了從西涼的
探子嘴裏撬情報,他們不把人活活打死都是輕的,助情花雖然對身體有害,畢竟不會短時間內讓人瀕死,不會誘發閻王叫,而神志不清的探子,反倒比清醒的探子更有可能吐露出有用的情報
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兩人很快又讓下頭的妖精打架吸引了過去,正在兩人看得熱鬧的時候,突然自下面傳來一聲怒喝:“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