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面容嬌好,二十出頭的樣子,打扮得很入時,一身很時尚的套裝把她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只是臉上一臉的慌張,有些驚恐的看着那邊電梯的門口。
女郎在傅華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試着往前走了一步,臉上頓時出現了痛苦的表情,腳步也變得一瘸一拐的,看來這一下她摔得不輕。
傅華攙着女郎,說:“小姐,我看你摔得不輕,我送你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女郎皺着眉頭,卻連連搖頭,說:“不用,不用,我自己還能走。”
女郎便掙脫了傅華的攙扶,一瘸一拐強撐着往門外走,似乎在急於逃離海川大廈。傅華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女子在大廈裏做了什麼,爲什麼她這麼急着要離開。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一個壯漢衝了出來,四處看了看就看到了一瘸一拐要離開的女郎,他衝了過來,喊道:“小方,你別急着走啊,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女郎看到這個男子衝過來,越發的慌亂,加快腳步就往外跑,沒想到她摔得比她想的要嚴重,剛邁步要跑,一條腿喫痛不過,一下子軟倒,再次摔倒了。
傅華連忙上前去攙扶那女郎,這是那個壯漢也衝到了女郎跟前,和傅華一邊一個架着女郎站了起來。傅華一看那壯漢,認識,竟然是雲山縣的縣長常志。
傅華笑了,說:“常縣長啊,這是你朋友。”
常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剛纔目光都集中在女郎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傅華原來也在酒店的大廳裏。
常志強笑了笑,說:“是傅主任啊,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啊”
傅華察覺到了常志的尷尬,他心中對這個女郎和常志的關係就有了一些懷疑。常志已經喊出了女郎的姓,說明常志是認識這個女郎的,在這晚上九點多的時間裏,一個女郎這麼匆忙的想要逃離,是不是常志對她做了什麼常志看到傅華用回憶的眼光掃視着他和那個女郎,便笑着說:“小方是我的朋友,剛纔跟我有點誤會,小方啊,沒事了,我們回去接着談,好不好”
傅華見常志這麼解釋,覺得倒也合理,就有心把女郎交給常志照顧,剛要說女郎摔到了,讓常志好好照顧她,卻看到女郎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低着聲說:“不是這樣的,先生,救救我。”
常志見女郎跟傅華求救,瞪了一眼,說:“小方,我都跟你說是誤會了,走,跟我回房間去。”
常志說着就扯着女郎往電梯那裏走,女郎卻很不情願地往外掙,但卻好像並不敢十分的得罪常志,只是掙扎着,卻不敢喊叫。
傅華越發覺得不對勁,伸手攔住了常志,說:“常縣長,我看這位女士並不願意跟你回去啊”
常志推開了傅華攔住他的胳膊,笑笑說:“我們沒事的,傅主任,都跟你說了,是有點小誤會。”
女郎這時哀求道:“不是的,你放過我吧。”
常志還要往裏強拉,傅華卻越看越覺得蹊蹺,看來這女郎並沒有要跟常志回去的意思,便再次伸手攔住了常志,說:“常縣長,請你尊重一下女士的意願。”
常志卻火了,說:“傅華,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你能不能不管閒事啊”
傅華並沒有怵常志,笑了笑說:“常縣長,你別忘了,這裏是駐京辦,不是你的雲山縣。這位女士如果心甘情願的跟你走,我不干涉的,可如果她不願意,我希望你有點紳士風度。”
常志說:“我如果不呢”
傅華笑了,說:“那對不起,我只能請你放手。”
這時海川大廈值班的保安看到傅華跟常志似乎有了爭執,便湊了過來,問:“傅主任,發生什麼事情了,需要我們的幫忙嗎”
傅華瞅了一眼常志,笑笑說:“沒事,沒事,這位常先生是很有紳士風度的,不會讓我爲難的。”
傅華沒稱呼常志爲縣長,實在是覺得常志在大庭廣衆之下拉着一個女人不放手,實在是給官員丟臉,有礙觀瞻,因此避開稱呼他的職務。
常志看到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在僵持下去怕事情會鬧大,就狠狠瞪了女郎一眼,說:“小方,你會後悔的。”
說完就甩開了女郎的手,轉身上了電梯。
女郎解脫了,看了
看傅華,低聲說:“謝謝你了,這位先生。”
女郎點了點頭,說:“我可以的。”
女郎就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傅華見她沒有要自己照料她的意思,也就不再管她,自己也往外走。
出了大門,傅華幾步下了門口的臺階,便要往自己的車走去。女郎試探着想要下臺階,可是腿卻疼得很,就有些畏懼,猶豫了一下,衝着傅華喊道,先生,你能幫我一下嗎
傅華回過頭,看着女郎楚楚可憐的看着自己,便轉身回來,攙着女郎下臺階。頭一兩個臺階女郎還可以強撐着,到了最後一個臺階,她實在撐不住,嚶嚀一聲就軟倒在傅華懷裏。
傅華知道女郎肯定是什麼地方摔壞了,就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說:“你這樣子不行的,一定要看醫生。”
女郎還在強撐,說:“不需要的,我沒事。”
傅華這一次沒聽女郎的,就抱着她去到了自己的轎車邊,開了車門把她放到了車上,說:“我送你去醫院。”
女郎說:“真的不需要的。”
傅華卻沒再管她,發動了車子就去了鄰近的一家醫院,找了一架輪椅就把女郎送進去檢查,坐了x光檢查之後,發現女人的腳踝可能是奔跑的太急,摔倒時扭到了,裂紋了。
女郎聽到檢查結果,說:“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她這一路上都是在強撐着,以爲到了醫院檢查可能拿點藥就沒事了,現在爲了治療,腳踝竟然需要打上石膏,雖然不需要住院,可是打上石膏之後行動就不是很方便了,這可讓她有點受不住了,便開始啜泣起來。”
傅華冷眼看着這女郎,檢查這個過程讓他有時間把事件整個過程都想了一遍,便大致認定了女郎是幹什麼。這個女郎打扮的漂漂亮亮來見常志,肯定是跟常志事先有什麼約定的,而看情形這兩人之間似乎並不熟悉,雖然常志一直稱呼女郎爲小方,可女郎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一聲,說明這兩人可能在見面之前還都是陌生人。
在酒店裏,一個漂亮女人在晚上打扮得好好的去見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很多時候都可能是兩人要做某種不正當的交易。這個女郎很可能是靠人類最原始的行徑賺錢的,海川大廈雖然沒有這種服務,但京城裏賺這種快錢的女郎實在太多,難免有客人叫了外賣。這種情形通常酒店爲了生意,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去幹涉客人的私生活的。只是不知道今天這個女郎爲了什麼跟常志反目而不肯做這個交易啦。
傅華對這女郎心中就有些反感,這麼好的條件,這麼年輕,幹什麼賺錢不好,非要賺這種快錢因此女郎的啜泣看在傅華眼中不但不覺得可憐,反而覺得是這個女郎自作自受,活該。
傅華沒好氣的說:“好了,別哭了,受傷了就慢慢治吧,你住在哪裏,打完石膏之後我送你回去。”
傅華不說這句話還好,傅華說了這話之後,女郎似乎被觸到了心中的痛楚,女郎的眼淚越發止不住,趴在牀上大哭起來。
傅華有些莫名其妙,他跟女郎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勸她,加上心中也覺得女郎是自己活該,索性也不去勸她,就坐在一旁等女郎自己停下來不哭。
一旁的小護士瞪了傅華一眼,不滿地說:“誒,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的女朋友受了傷,哭成這個樣子,你怎麼連勸都不勸一聲啊”
傅華有點哭笑不得,說:“你知道什麼,就來說我誰跟你說他是我女朋友來着”
小護士說:“不管她是你什麼人,你也不能就這麼看着她哭吧”
傅華越發感到好笑,他看了看在哭泣着的女郎,說:“小姐,你先別哭了好不好,你再哭這護士小姐會真的覺得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女郎止住了哭聲,抽泣着說:“對不起,這位先生,又給你添麻煩了。”
傅華說:“你先忙着別說對不起,你跟護士小姐講一下,我們是不是不認識”
女郎點了點頭,說:“護士小姐,我們是不認識的,是這位先生看我受傷好心把我送進醫院來的。”
護士譏誚的看了一眼傅華,說:“原來這還是一位雷鋒啊。”
傅華不滿地看了一眼護士,說:“怎麼我做好事還做出來錯了”
護士笑了笑,說:“你先別急着表功,你先告訴我,這小姐是怎麼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