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與你爲敵 >第704章時也運也
    蘇南笑了笑說:“跟你開玩笑了,跟我說一下,有什麼事情看不慣了”

    傅華說:“是我們市裏面的一個副市長了,據我所知,這個人鉅額受賄、養小蜜,什麼違法違規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叫我說早就應該抓起來判刑的,可不知道我們東海省的領導們是怎麼想的,竟然把他派來中央黨校學習來了,不用說學習完了就要提拔重用了。我真是看不明白,更可氣的是,我還需要給這個貪官污吏提供在京時期的服務,還得好聲好氣的服侍他,你說氣人不氣人。”

    蘇南笑笑說:“你怎麼就敢肯定他是貪官污吏呢”

    傅華說:“好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更是我的朋友的親身經歷,可惜的是我一直抓不到他什麼把柄,不然的話早送他進監獄了。”

    蘇南笑笑說:“你也說抓不到他什麼把柄了,換了你是省領導,你會怎麼做你是不是也拿他沒辦法啊”

    傅華說:“就算拿他沒辦法,也不能繼續培養他送他來中央黨校學習啊您不知道南哥,因爲這傢伙,我都覺得中央黨校沒什麼了。”

    蘇南笑了起來,說:“傅華啊,你這個想法太過於簡單了。我跟你說你說的這人之所以沒受到懲治,甚至這一輩子都不會受什麼懲治了,其實並不是有關方面故意去縱容他,而是他的時運還在,一個人的時運在的話,誰也是拿他沒辦法的。”

    傅華笑了,他看了看蘇南,說:“南哥,您不會也相信宿命那一套的東西吧”

    蘇南笑了起來,說:“我沒那麼淺薄,我是不會相信什麼命由天定的鬼話的,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認真是有運氣這一說的,呂蒙正的時運賦你應該知道吧”

    傅華點了點頭,說:“我讀過。”

    時運賦是呂蒙正貴及一品時寫下來的一篇文章,是他對人生的一場透徹的感悟,文章中說,時也,命也,運也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靈雞有翼,飛不如鴨。馬有千里之程,無人不能自往。人有凌雲之志,非運不能騰達。文章蓋世,孔子尚困於陳邦;武略超羣,太公垂釣於渭水。盜跖年長,不是善良之輩;顏回命短,實非兇惡之徒。堯、舜至聖,卻生不肖之子;瞽叟頑呆,反生大聖之兒。張良原是布衣,蕭何稱謂縣吏。晏子身無五尺,封爲齊國首相;孔明臥居草盧,能作蜀漢軍師。韓信無縛雞之力,封爲漢朝大將;馮唐有安邦之志,到老半官無封。李廣有射虎之威,終身不第。楚王雖雄,難免烏江自刎;漢王雖弱,卻有江山萬里。滿腹經綸,白髮不第。才疏學淺,少年登科。有先富而後貧,有先貧而後富。蛟龍未遇,潛身於魚蝦之間。君子失時,拱手於小人之下。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長。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

    昔時也,餘在洛陽,日投僧院,夜宿寒窯;布衣不能遮其體,淡粥不能充其飢;上人憎,下人厭,皆言:餘之賤也餘曰:非吾賤也乃時也,運也,命也

    餘及第登科,官至極品,位列三公;有撻百僚之杖,有斬鄙吝之劍;出則壯士執鞭,入則佳人捧袂;思衣則有綾羅錦緞,思食則有山珍海味;上人寵,下人擁,人皆仰慕,言:餘之貴也餘曰:非吾貴也乃時也,運也,命也

    蓋,人生在世,富貴不能移,貧賤不可欺;此乃天地循環,終而復始者也

    蘇南說:“我也是在跟劉康爭奪海川新機場項目之後,被人建議看一看這篇時運賦的,看了之後,我心裏就釋然很多了。世間萬物都是這個樣子,有的人胸懷大志卻一輩子不得賞識與施展;而有的人胡作非爲卻總是能夠得享福祿。這些都是時運所致,需以平常心對待。人各有時運,時運未到,千萬不要急躁;時運來了,也不要輕狂。就說我跟劉康爭奪新機場這件事情吧,那個時期本來就是我時運比較低的時候,振東集團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危機,我爲了扭轉局勢,強要去跟徐正勾兌,結果怎麼樣呢,還不是讓劉康借吳雯一個女人之力輕易就打敗了我這不是說劉康就是比我強,而是說他比我有時運。”

    傅華笑了起來,說:“我感覺劉康在新機場項目當中實際上也沒得到好,他爲此付出了最心愛的女人作爲代價,我想就他個人認爲,怕是得不償失吧。”

    蘇南笑了起來,說:“那是你的看法,可是傅華,你想過沒有,劉康在新機場項目上做了多少錯事啊吳雯的死只是其中一樁,你出車禍,徐正暴斃於異國他鄉這一樁

    樁一件件,哪一件換到別人身上,不早就去蹲監獄了嗎可是劉康傷到一絲毫毛了嗎你跟他鬥了那麼長時間,你能想的辦法都想到了,可是你最後還不是不得不接受跟他友好的局面”

    傅華嘆了口氣,說:“我還真是拿他沒轍,現在劉康變了很多,對我也是很不錯,吳雯的事情對他實際上也是一種懲罰,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也只好放棄跟他的博弈了。”

    蘇南笑了笑說:“這就是劉康的時運了,我敢說劉康這一輩子做過很多害人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沒受到什麼懲罰,就是他的時運未盡。你說的那個副市長也是一樣的,他現在之所以不但不需要爲他的違法行爲負責,還受組織上的重視,也就是他的時運未盡,你也無奈其何啊。所以啊,我勸你還是心平氣和的對待這件事情吧,氣壞了你的身子,受罪的是你自己。”

    傅華笑了起來,說:“南哥,叫你這麼一說我心情倒是輕鬆了些,不過如果那傢伙這輩子時運都不盡,那豈不是終生都逃脫了懲罰了”

    蘇南笑笑說:“這就難說了,這個是無法預測的,也許明天他的時運就盡了呢”

    傅華呵呵笑了起來,說:“希望吧。”

    曉菲這時走了過來,笑着說:“南哥,你們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高興”

    蘇南笑了笑說:“我在開解傅華呢。”

    曉菲笑着看了傅華一眼,說:“怎麼了,又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了”

    傅華笑笑說:“也沒什麼了,是我一些事情看不慣而已。誒,曉菲,想不到你高爾夫球打得這麼好啊”

    這時蘇南走開,準備擊球去了,曉菲瞅了傅華一眼,笑笑說:“你那個時候從來不帶我出頭露面,又怎麼會知道我打得好不好呢”

    傅華看了看正在專心打球的鄭莉,有意無意的站得離開曉菲遠一點,他擔心鄭莉回頭注意到他跟曉菲站得那麼近,會有什麼誤會。

    這一切都看在曉菲眼中,笑了笑說:“傅華,你需要跟我這麼撇清嗎”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曉菲啊,鄭莉對我們的關係已經開始有些懷疑了,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纔好。”

    曉菲笑了,瞅了傅華一眼,說:“膽小鬼。”

    話雖這麼說,曉菲說完之後,卻自覺地從傅華身邊走開了,走去跟擊完球的鄭莉聊天去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心說這種場合還真是順的哥情失嫂意,實在是太過尷尬了,以後就算鄭莉不高興,也不要再來攪合到這種場合當中去了。

    蘇南做了擊球的姿勢,用力一擊,高爾夫球高高的揚起,落在很遠的地方,蘇南高興地做了一個用力拉的動作,喊了一聲耶,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顯然他對球的落點很滿意。

    這就是一個喜歡高爾夫球的人享受高爾夫球的時刻。該自己擊球了,傅華笑了笑,走了過去。

    第二天,看到劉康出現在自己面前,傅華笑了起來,說:“劉董,這人真是不經唸叨,昨天我跟蘇南才提起到你,今天你就來了。”

    劉康笑了,說:“你跟蘇南背後又嘀咕我什麼了怪不得我昨天耳朵後老發熱呢。快老實交代,說我什麼壞話了。”

    傅華笑笑說:“我們哪敢說你的壞話啊,其實我們南哥就是討論了一下當初他跟你爭新機場項目的事情。”

    劉康笑笑說:“他肯定又是不服氣當初沒爭過我了吧”

    傅華說:“那倒沒有,他倒是很服氣,說什麼當時他時運低,而你時運正旺,所以爭不過你也很正常。”

    劉康笑了笑說:“什麼時運低時運高的,我跟你說吧,蘇南的振東集團前面的發展都是他父親蘇老在背後給他撐着,他父親的實力已經日薄西山,他爭不過我也很正常。其實呢,我倒寧願當初我沒爭過他,我現在被這個項目煩死了。”

    傅華看了看劉康,笑了笑說:“你還在爲吳雯的事情怨自己啊”

    劉康苦笑了一下,說:“我沒那麼情長,吳雯的事情我雖然遺憾,倒還不至於一直爲他煩惱。是項目上的事情了,穆廣到了北京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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