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達據此就認爲這個人的謙遜和低調都是裝出來的,他是還沒得到他想要的舞臺,所以纔沒把他的本性表現出來。現在海川市的市委書記這個舞臺已經向莫克招手了,不知道這個莫克會在這個舞臺上表演出什麼呢是好的,還是壞的呢
但是不管將來是個什麼樣子,金達是不喜歡莫克這個人的。這倒不是因爲莫克可能搶走了本應該屬於他的位置,而是他討厭莫克這種做人的風格,莫克這種做人的風格讓人感覺假。而他金達無論是在省政府還是到了海川市,做人做事都是很真的。
莫克在走進省政府辦公大樓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金達離開的方向,雖然金達剛纔好像很熱情,但是他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金達對他是有看法的。
莫克注意到了金達剛纔看到他的那一刻是很猶疑的,這傢伙一定是拿不準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他這個即將成爲海川市市委書記的人。金達對他的邀請的那一愣也沒逃過莫克的眼睛,莫克提出邀請實際上是一種試探,他要看看這個海川市長對他究竟是一種什麼心態,結果讓他馬上就試了出來,金達對他肯定是有心結的。他並不相信金達所說的要急於回去研究落實呂紀省長的工作安排。從現在這個時間出發,金達趕回到海川市肯定已經是晚上了,那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馬上召集其他人來研究落實什麼。
退一步講,就算可以連夜召集人開會研究,似乎也不差跟他坐到一起談話的幾十分鐘吧金達拒絕,根本就是對他來海川接任市委書記有所不滿的。否則他一定會樂於接受自己這個即將成爲他的上司的人的邀請的。
外傳東海省書記郭逵原本是屬意金達接任海川市的市委書記的,只是這一次張林的調整變起倉促,打亂了郭逵的佈局,金達接任市委書記就有些不可能了,郭逵纔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自己來接任海川市委書記。金達對自己的不滿,應該是與此有關了,自己去接任海川市市委書記等於是搶了他碗裏的肉啊。
官員們都是很短視的,往往只會向前看一步,這倒不是說官員們不想往更遠的的位置看,而是往前看一步纔是最實際的。能往前上一步就已經很難了,那更遠的目標大多時候是根本就實現不了的。
金達這個做市長的,目光一定是盯着市委書記這個位置的,自己奪了他的位子,心裏還不知道恨自己呢。以後要小心這傢伙了。
金達回了海川之後,就把呂紀省長介紹的湯言的情況跟孫守義講了,孫守義看了看計劃書,感覺上還不錯,就笑笑說:“我看這個方案還行,省長算是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了。”
金達笑笑說:“你先別急着高興,究竟這個湯言是何方神聖我們還不清楚。”
孫守義看了看金達,說:“省長應該不會給我們介紹錯人的吧
金達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了,不過我們還是事先弄清楚些纔好,起碼雙方談判起來我們也對對方知根知底。”
孫守義說:“那就要讓駐京辦查一下了。”
金達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回頭你安排一下這件事。”
孫守義說:“行啊,我跟傅華說一聲好了。”
孫守義就打電話把情況跟傅華說了,傅華聽完之後,笑了笑說:“這個湯言我知道。”
傅華就跟孫守義介紹了湯言的基本情況,孫守義聽完之後,詫異地問道:“傅華,你怎麼張口就來啦,是不是你們接觸過了”
傅華說:“是的,原本利得集團要尋找海川重機的買家,我曾找過我岳父,我岳父就介紹了這個湯言給我。”
傅華說:“我接觸了一下這個湯言,發現他是一個資本玩家,這種人只是想從海川重機身
上攫取鉅額的利益,根本就不可能真正的拯救海川重機,所以我就放棄了他。”
孫守義笑笑說:“你放棄了人家沒放棄,現在人家通過呂紀省長找上門來了。”
傅華說:“這傢伙找到呂省長了一定是他父親出面了。”
孫守義問道:“他父親誰啊”
傅華就說了湯言父親的名字,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這個湯言居然是他的兒子啊,難怪呂紀省長會親自出面呢。”
傅華說:“那現在市裏面是什麼意思啊,準備接受湯言的方案”
孫守義苦笑了一下,說:“市裏面不接受能行嗎別說湯言的父親了,就是呂紀省長這邊我們就交代不過去。誒,說了半天,這個湯言是不是玩空手道的啊”
傅華說:“這倒還好,那傢伙是有經濟實力的。”
孫守義鬆了口氣,說:“那就好,否則事情還真的就難辦了。”
傅華說:“孫副市長,市裏面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啊”
孫守義苦笑了一下,說:“傅華,再考慮一下什麼啊換到你是金達市長,你有能力擋得住這件事情嗎好了,我知道你這個人是理想主義者,總想把事情完美的解決掉,但這是不現實的,就是市裏面也知道海川重機已經病入膏肓了,我看了一下湯言的方案,他們想給海川重機轉換主業,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啊。”
傅華心裏也很清楚,呂紀都出面了,就連金達也是擋不住湯言的,更何況是自己呢,難怪當初湯言可以豪氣地說他要真是做,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擋住他的。傅華就苦笑了一下,說:“那我知道了。”
孫守義就掛了電話,傅華的心情就很灰,他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對海川重機來說是沒什麼好處的,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法阻止,這讓他有一種挫敗感。
這時,傅華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是振東集團的蘇南,趕忙接通了,笑着問道:“南哥您好,找我什麼事啊”
蘇南笑笑說:“傅華,我們好久沒碰面了,在忙什麼啊”
傅華笑笑說:“成天瞎忙,也不知道忙了些什麼。”
蘇南笑笑說:“哪有時間跟我出來喫頓飯嗎”
傅華笑了,說:“南哥找我,沒時間我也得擠時間出來啊。去哪裏”
蘇南笑笑說:“多日不見,傅華你的嘴倒是甜了很多啊。”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沒辦法啊南哥,我雖然是小角色,卻也是身在官場,溜鬚拍馬的本事不學一點,混不下去啊。”
蘇南愣了一下,說:“傅華,最近受什麼打擊了吧我聽說這話怎麼覺得你心氣不高啊,怎麼了”
傅華說:“一言難盡啊,南哥。”
蘇南笑笑說:“那晚上跟我們好好聊聊,去曉菲的四合院吧。”
晚上,傅華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了五分鐘到了四合院,蘇南約他的局,他不敢遲到的。進到四合院之後,院內的人各自在忙忙碌碌着,沒有人注意到傅華這個很久沒來的人。
院內的擺設依舊,讓傅華感覺時光在這裏好像沒有流逝過一樣,恍惚昨天他還在這裏喫飯一樣。
傅華就去問服務員蘇南訂的位子在哪裏,服務員認出了傅華,笑笑說:“是傅先生啊,你可是好久沒過來了。”
“人家娶了新媳婦,躲在家裏甜蜜呢,怎麼還記得這些老朋友呢”曉菲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傅華身後打趣說。
傅華回過頭來,就看到了滿面笑容的曉菲,曉菲基本上還是老樣子,一副女王範,這麼久沒見面,絲毫沒什麼改變。傅華笑了笑,說:“曉菲啊,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那樣漂亮啊。”
曉菲笑了,說:“喲,傅華,你也會說奉承話了,你是真的覺得我還是那麼漂亮呢,還是想打趣說我應該變老了呢”
傅華笑笑說:“我可沒膽量打趣你啊,你真的還是那麼漂亮。”
曉菲瞅了傅華一眼,說:“傅華,你可是變了不少啊,你身上的那種銳氣哪去了,你以前不是經常願意跟我對着幹的嗎怎麼今天竟然說出沒膽量打趣我這種喪氣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