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梟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軟軟的一團的，他沒怎麼用力，怕捏痛她。
慕沐費力的仰頭，想要看清慕霆梟的臉：“爸爸，你是不是也捨不得媽媽。”
對她來說，慕霆梟太高了，她的脖子都仰得有些酸了，也沒怎麼看清慕霆梟的臉。
她一索性不看了，偏頭靠在慕霆梟的身上，小聲嘀咕：“媽媽今天帶我去動物園了，好累哦。”
這時，慕霆梟說了一個字：“嗯。”
但慕沐已經在打哈欠了，她並不知道慕霆梟是在回覆她之前的那個問題。
慕霆梟俯身將慕沐抱了起來，一邊往別墅裏走，一邊問：“動物園裏有什麼動物。”
說起動物園，慕沐又有了興趣，人也清醒了一點：“好多鳥，還有老虎。”
慕霆梟問：“那媽媽最喜歡什麼動物？”
慕沐實在累得慌了，把腦袋擱在慕霆梟的肩膀上，小聲說：“媽媽說她都喜歡，因爲動物們都很可愛。”
慕霆梟沒再說話了，因爲慕沐的呼吸聲逐漸平穩，她睡着了。
……
回去之後，沐暖暖就給顧知衍打了個電話。
顧知衍接電話一向積極，這次也是一樣。’
電話才響了兩聲，他就接了：“暖暖，什麼事？”
“我要知道傅庭西的電話號碼。”沐暖暖也不跟顧知衍客氣，直接說了她的目的。
“好啊，我說給你，你記一下，還是等下微信上發給你？”
“你現在說給我，我記一下吧。”
顧知衍把傅庭西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沐暖暖。
“好了，我記下了。”沐暖暖記完了電話號碼，顧知衍才疑惑問道：“你要庭西的電話號碼做什麼？你要打什麼經濟官司嗎？”
“你知道慕霆梟結婚的具體日子嗎？”沐暖暖這麼一問，顧知衍就明白過來，沐暖暖找他問傅庭西的電話是做什麼了。
“可是，庭西他不擅長打這種婚姻官司啊？”顧知衍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要不然我給你打幾個律師？”
“我只是先找他諮詢一下，不是讓他幫我打官司。謝謝你的好意，這是我和慕霆梟的事，我想自己解決。況且，要是讓慕霆梟知道你幫我找律師……”
沐暖暖說到這裏故意頓了一下，顧知衍連忙說道：“行，那我就不幫你找律師啦。但你有什麼事還是找我，我們是朋友嘛。”
“嗯。”顧知衍這人，很講義氣。
結束了和顧知衍的電話，沐暖暖就試着給傅庭西打了個電話過去。
現在還不到七點，傅庭西應該也沒在忙，但有可能在喫飯。
電話接通後，響了一會兒纔有人接了電話。
“哪位？”男人的聲音很清朗。
沐暖暖問道：“請問是傅律師嗎？”
傅庭西又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確定這個號碼並不熟悉之後，才說道：“抱歉，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不談公事。”
沐暖暖怕他掛電話，急急的說道：“我是沐暖暖。”
規矩是規矩，但也分人。
傅庭西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點事想問一下你。”
“你說。”傅庭西這乾脆的性子，和顧知衍倒是很像。
“如果我要和慕霆梟爭撫養權，我的勝算有幾成？”
“啊？”饒是傅庭西見慣了世面，也見慣了各種離奇的案子，還是第一次有人找他問跟慕霆梟打官司有幾成勝算的。
他成爲慕氏的法律顧問之後，從來就沒輸過。就算是在加入慕氏之前，他也沒輸過案子。
他雖然不替人打爭奪撫養權的案子，但也還是能幫人分析一下情況。
沐暖暖見他一直沒說話，解釋道：“傅律師，我只是想請你問我分析一下，我到底有幾成勝算。我也知道，想打贏慕霆梟很難。”
傅庭西有做人的原則，沐暖暖既然找到他問了，他還是如實說道：“如果霆梟鐵了心要和你爭奪撫養權，你一分勝算都沒有。”
沐暖暖雖然早就想過這種可能，但聽到傅庭西如此斬釘截鐵的話，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沐暖暖又問了一遍：“真的一分勝算都沒有嗎？”
她心中始終還是存着一些僥倖的。
傅庭西從她的語氣裏隱含着的一絲肯切，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所說的一分勝算也沒有，只是以霆梟非要撫養權爲前提。如果他稍微鬆懈一點，你還是有勝算的。”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因爲慕霆梟早在之前的電話裏，就明明白白的說過了，他一定不會把慕沐的撫養權讓給她。
慕霆梟這已經是鐵了心要和她爭撫養權了。
沐暖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低落的說：“我知道了，謝謝傅律師。”
傅庭西對沐暖暖和慕霆梟的事，也很清楚。他和慕霆梟也是多年的交情，也不忍心看着他們走到這一步。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說了一句：“打贏一場官司的因素有很多，缺一不可，不僅僅是隻靠實力，傅某言盡於此，沐小姐珍重。”
他今年見到沐暖暖的次數其實不多，但他對沐暖暖的印象，還停留在初見時那一張笑起來偏顧盼生輝的臉。
沐暖暖無疑是個難得的美人，更難得的是，她的聰明的和冷靜。
他想起以前和顧知衍一起去慕霆梟家裏蹭飯的日子，莫名有些想念。
他對沐暖暖其實沒有憐憫之心，只是覺得很可惜。
可惜他們的這一段感情，也可惜沐暖暖的坎坷。
傅庭西說這些話，有些出乎沐暖暖的意料，她感激的說：“我明白了，謝謝傅律師。”
“再見。”傅庭西掛了電話，總覺得有點鬱悶，就拿起手機給慕霆梟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就一直“嘟”，然後就斷了。
咦？慕霆梟還掛他電話？
傅庭西覺得不爽，他因爲慕霆梟的事正鬱悶呢，慕霆梟還不接他電話怎麼能行？
他一連打了七八通電話，最後慕霆梟不耐了，終於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