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顧知衍昨晚匆匆驅車回家，結果沈涼根本就沒在家。
而今天早上，他讓自家老母親打電話去沈家探口風，這才知道沈涼一早就回市區了，顧知衍也就跟了過來。
他在小區門口的隱蔽處待了很久，想着要怎麼去找沈涼，結果她就出來了，他沒想好怎麼開場，就直接跟了過來。
說來也有些好笑，從前無話不說的人，現在想要找她說句話，也得鄭重的斟酌思考。
沈涼自顧自的挑菜，沒什麼情緒的笑了一聲：“你成熟啊，你全世界最成熟。”
顧知衍微微眯眼，幽幽開口：“沈小涼，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嗎？”
他的語氣有些異樣，沈涼忍不住擡眼看向他：“你在說什麼？”
顧知衍正了神色：“你想解約，不就是不想再看見我嗎？”
沈涼聞言，面色微滯，垂着眼沒出聲。
顧知衍當她默認了，繼續說：“這些年，你拒絕我，避開我，絕情狠心的話說過不少，我也是有自尊的，你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我還會再纏着你嗎？我臉皮有城牆厚？”
他注意到沈涼垂着的眼睫微顫了一下。
這是情緒波動的表現。
“放心，以後我不纏着你了，大家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們兩家是世家，交集頗多，不能在一起，總歸還是要做普通朋友的，至於公事上……”
見沈涼不說話，顧知衍的語氣不自覺的溫和了一些：“你覺得呢？”
沈涼看着顧知衍，微微有些出神，這時纔回過神來，卻不敢直視顧知衍，她只是看了顧知衍一眼，就移開目光，掩飾性的去挑選旁邊的蘿蔔。
故意讓自已看起來顯得漫不經心：“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摒棄私人感情來說，顧知衍說得很對。
“還解約嗎？”顧知衍問她。
沈涼拿了根蘿蔔放到推車裏：“拍完《失城》，估計合同也到期了。”
顧知衍勾脣：“這纔是成年人該有的表現。”
沈涼的意思，就是現在不解約了。
“好了，別打擾我買菜。”沈涼一把將顧知衍推開。
顧知衍又跟了上來：“嘖，這麼粗魯，我就是太善良了，就算是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也還是願意和你做朋友，感動嗎？”
這吊兒朗當的語氣，讓沈涼有種回到了從前的錯覺。
彷彿，顧知衍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所以才能冷靜的和她分析解約的利弊，纔會像以前一樣嘴貧。
是該高興的。
可她覺得自已的心裏像是空了一塊似的。
聊完了合同的事，顧知衍又指着推車裏的菜問她：“你買這麼多菜乾什麼？”
沈涼轉頭，毫無情緒的彎脣一笑：“回家擺在置物架上面觀賞，畢竟是這麼環保營養又健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