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督天海閣、玄清羽宮和鳳凰墨軒在靂雲國建院之日起,培養出的人無不是風華絕代,驚才絕豔之輩,如此聲名在外的院校,人們自然都想盡辦法想要進入其中,然而三座學院每三年才招生一次,而且其招入新生的門檻也是極高,需層層選拔,方可進入其中。雖是如此,每年到了這三所學院招生之日,前來報名的人也如這過江之卿,不計其數。
恰巧今年,就要到了那督天學院每三年一次的招生之日,如此盛事,前來之人也是絡繹不絕,將那相鄰的三座城市,是圍得水泄不通。
此刻,莫家大宅內,一座廂房之中,宛如一個糉子般的肖譽安靜的躺在牀上,透過其面上那碩大的三個窟窿眼兒,只見其雙眼微眯,隨着身體極有節奏的起伏吐納,一呼一吸之間,口中所吞吐的氣體,竟似那清晨白霧,有如實質一般。
“我這經脈,沒想到恢復的如此之好,短短一夜,竟然可週行於自己所打通的全部經脈之中,循環往復,暢通無阻,看來,自己得傷馬上快好了吧。”肖譽感受了下自身的變化,不由暗自沉思,自己這傷好的那麼快,除了自身的變化,是不是與那鎖兒喂得藥,也多少有些關係。
但他哪裏知道,那藥雖對療傷有一定的作用,但畢竟不是什麼靈丹妙藥,起的只是輔助作用,自己好的這樣的快,除了自身身體調節能力強的原因之外,那日在山谷洞天之中喫得紅果子,以當時自己身體的狀態,可是斷不能將那所有的藥效全部吸收,大部分都潛藏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了,此次傷好的這樣快,此事卻是功不可沒。
“嘶,好疼”伴隨着一聲痛呼,肖譽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穿上了地上的鞋子,打算出門去走走,這樣老是躺着,不利於傷口的癒合。
“呼,外面的空氣真好啊,在牀上躺了數日,我都身體都快要生鏽了。”肖譽此刻搖搖晃晃的推門而出,猶如一巨大的繭蛹一般,貪婪的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鮮的空氣。
“公子的傷還沒好,怎麼就出屋走動了”只聽一女子聲音自那院中傳來,若那涓涓細流拂面而過,宛轉悠揚,甚是動聽。
“這聲音如此悅耳,不似那鎖兒的聲音呀。”肖譽聞聲暗道,轉頭看去,只見庭院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白色薄紗輕掩容顏,面紗之上,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頓讓肖譽驚爲天人。
肖譽怔了怔神,不由想起昨日鎖兒所言,是其小姐救了自己性命,見此女子如此不凡,八成是那鎖兒的小姐,不由開口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是否是你救了在下”
“公子不必在意,喚我莫言即可,救你乃是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不知公子當時因何緣故受傷昏迷,該如何稱呼”莫言移步走向肖譽,其言語之間,卻也沒有絲毫的架子,果如鎖兒所言,這莫言,生的一副菩薩心腸。
“莫言姑娘,你看我現在這幅樣子,哪裏擔得起公子二字,叫我肖譽就好啦。救命之恩,他日若莫姑娘若有需要,肖譽定當傾盡全力,義不容辭
至於當時受傷之事肖某實在是想不起來了。”肖譽見此刻自己被紗布捆的猶如糉子蠶蛹一般,眼前這位女子卻頻頻稱其爲“公子”,不由屢屢自嘲。
“肖公子言重了,這公子二字,又豈能以貌取人”莫言見肖譽如此堅持報恩,也不好拒絕,見其好似不願提起那受傷之事,便也沒有再去過問。
看了看懷中依然熟睡的小獸,莫言又道:“肖公子,那日見你昏迷不醒,本想代你照看這隻小獸,不曾想自你昏迷那日起,這小獸一直不曾甦醒,你可知道是何緣故”
肖譽定睛看了看莫言懷中的小獸,略微皺眉,思索片刻,答道:“此獸與我在那林中相識,一次我在那山中盤膝修煉之時,便睡在我身旁,一直不曾甦醒,其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想來應該並無大礙。”
驚訝過後,莫言看了看懷中小獸,略微有些不捨,但片刻之後,還是移開了目光,出言道:“既然小獸無事,自當奉還原主,不知肖公子傷好之後要做和打算”
“我也不知如何打算。我從小自那山中長大,突兀來此猶如丈二和尚一般,不知莫姑娘可否收留幾日,與我講一講這裏的事情,我自己有空也會出去熟悉一下,這樣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成了那無頭蒼蠅。我看姑娘對這小獸好像甚是喜愛,有空的時候,姑娘你也隨時都可以來看望它。
奧,對了,我肖譽自然不是那白喫白喝之輩,傷好之後,就在此做工,用以抵還這住宿的錢糧,不知莫姑娘你意下如何”肖譽自昨日躺在牀上之時,就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到處亂竄,看這莫言平易近人,心地善良,又見其看着小獸的眼睛似有不捨,沉吟片刻便道出了心中所想。
莫言聽聞肖譽想要住在這裏,略微有些猶豫,畢竟這男女住在一個莊院裏,多少有些不便,但又見其悽慘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想了想,便說道:“這住宿之事,也未嘗不可只是我三個月之後要離開這裏”
“莫姑娘不必爲難,我定不會久住,定然用不上三個月的。”肖譽見莫言略微有些猶豫,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無奈自己這處境實在堪憂,不得不厚着臉皮求助於人。
“那便如此吧”
“小姐,你怎麼在大糉子這裏呀,讓我一頓好找老爺和太太找你呢說是要和你商量着去督天海閣的事情。快走啦,老爺都着急啦”不等莫言話說完,只見鎖兒雙手拉着裙襬,火急火燎的朝着肖譽所在的院落跑了過來,儼然一副瘋丫頭的做派。
莫言見鎖兒如此樣子,不由眉頭一皺,輕斥道:“你一個姑娘家,怎能稱呼人家肖公子爲糉子毫無禮貌。跑起來瘋瘋癲癲,成和體統”
“小姐你怎麼又替那個野小子說話啊老爺都着急了,小姐你快和我走吧。”鎖兒見莫言訓斥自己,忽然覺得好委屈,自己不就是說一個窮酸小子嘛,小姐幹嘛發那麼大火。
“放肆,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鎖兒,還不快像肖公子道歉你難道真想惹我生氣麼”見鎖兒居然不思悔改,莫言顯然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好啦,好啦,快走吧。我知道錯啦小姐”
鎖兒這丫頭,鬼精鬼精的,此刻見小姐好像真的生氣了,哪裏還敢任性下去,小姐的脾氣她可是最瞭解了,平時都是平易近人的,對於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窮苦之人都是如此一視同仁,見自己如此欺負肖譽,不生氣纔怪呢。
“鎖兒,肖公子要在這住上幾天,你準備一下換洗的衣物給他送過來,還有,幫我把這小獸,還有這隨身包裹,一併還給肖公子。”莫言見鎖兒認錯,也不追究,出言吩咐着。
“奧,還住幾天啊哼知道了小姐。”聽聞肖譽還要住幾天,鎖兒不由得噘了噘嘴,朝着肖譽“哼”了一聲,將那小姐身邊的小獸和掛在其右臂上的包裹拎起,送到了肖譽身邊。
“謝謝鎖兒姑娘”
“哼不用謝小姐,我們快走吧,老爺太太真的着急了”對於肖譽的答謝,鎖兒好像並不領情,給了肖譽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向着莫言走去。
“肖公子,我們走了。”寒暄一句之後,莫言便回身帶着鎖兒離開了院子。
“督天海閣看來,我得儘快好起來”聽聞莫言要去那督天海閣,肖譽不由得在心裏默默地做起了打算。
“哎”隨着一聲嘆息,肖譽此刻怔怔的望着天空..
“不知胖子和夕瑤是否一切還好,過的怎麼樣了等我傷好了之後,在此打探一番,再做打算把這茫茫天涯路,何處是歸途那督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