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臺照射在肖譽的面龐之上,似有所感的他眼皮微跳,惺忪的睡眼微張,嘟囔道:“都怪那不祥之獸,害我沒休息好,啊~~~~”
一聲哈氣聲過後,肖譽轉頭看了看睡在自己身旁的小獸,心不甘情不願的爬起牀來。
雖說肖譽嘴上埋怨着小獸,然而手上卻是將自己的被子緩緩地給小獸蓋了上去,見被中的小獸只露出個獸頭後,方纔滿意的點頭離去。
在肖譽走後不久,那被子中的小獸此刻緩緩的睜了開雙目,正看着肖譽離去的方向,紫色的瞳孔之中,飽含着複雜的神色。
“奇怪,村子裏的人呢”走在街上良久的肖譽,四下張望中,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
“噠噠噠噠噠.”
正在肖譽苦思之際,忽然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越來越清晰。
循着聲音,肖譽擡頭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簾,正是那昨日與老翁一起來拜訪自己的女子,此刻只見其臉上掛滿了不安神色,疑惑之下,肖譽出聲訊問道:“姑娘何事如此慌張”
女子一路小跑,飛也似的,等到了肖譽身前的時候,已然是氣喘吁吁,樣子頗爲狼狽,看着面前的肖譽,忽地泣不成聲:
“公子,救救爺爺他們把,那些官兵又來村子裏殺人了。”
肖譽注視着眼前面帶懇求之色的女子,心頭一沉,暗道不秒,趕忙說道:
“前面帶路”
此時,在這鎮子街道的另一頭,只見鎮子中的老幼被一衆士兵圍攏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個個都是心驚膽戰的模樣。
“老傢伙,你們村子中的男人都藏到哪裏去了”在鄉民前方的一處石臺上,一個滿臉胡茬,面色暗黃的軍士正站立在一位跪伏在地的白髮老翁面前,不停地像其詢問着鎮子中的的事情,言語之間兇惡異常,一番對話下來,嚇得老翁是瑟瑟發抖。
“大人村子裏的男人都被你們徵兵給帶走了啊,不曾剩餘男丁啊。”
“這樣呀老頭,那你們村子中的女人都哪去了呀”看着老者在自己淫威之下瑟瑟發抖的模樣,軍士好似是很滿意一般,忽然語氣一轉,說起話來竟然極爲客氣起來。
然而此舉在老翁眼中,好似比其暴躁的樣子更可怕了一般,只見老翁忽地跪爬到了軍士的腳下,雙手死命的抱着其小腿,乞求道:“軍爺,求求你行行好,行行好,放過她們把,就當我求你了”
“哈哈哈哈這老東西還真是會來事啊。”
面對老翁的懇求,軍士帶來的士兵不但沒有同情,反而大笑不止,衝着老者嘲諷道:“老傢伙,來,給你幾位軍爺爺磕幾個頭,我們就考慮考慮,如何呀”
隨着周遭士兵的話音剛落,這話好似對老翁有着莫大的誘惑一般,只見其沒做太多考慮,便極爲聽話的把頭狠狠的向着地面磕去,那一聲聲頭顱砸在地上發出的“噹噹”之聲,聽得讓人是異常的揪心。
鎮中衆人見此慘景,一個個都用雙手捂着眼睛,顯然是不願再看如此悽慘血腥的一幕,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做出頭鳥,爲那老翁出頭。
磕完頭的老者見軍士只是站立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自己,於是立馬迎上前去,再次求道:“大人,大人,老朽給你磕頭了,你放了他們吧”
軍士聞言,仍然不爲所動,看了一眼不停搖晃自己雙腿的老翁,似失去了耐心,“砰”的一腳便把老翁重重踢開,喝道:
“奶奶的,真是聒噪,把你的髒手拿開”
被踢得滾了好幾個跟頭的老翁卻是極爲頑強,好似那軍士不答應自己,便會一直求下去一般,只見其刻滿褶皺的雙手,顫顫撐着地面,又再次的爬起身來,剛欲再求情,卻被那冷眼旁觀的軍士打斷道:“老傢伙,哪怕你說出花來,今天如果你交不出人來,哼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我勸你,放聰明點,不要再白費口舌了。”
老翁略微怔一會兒過後,忽地眉頭一狠,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又是朝着軍士緩慢的爬了過去。
“冥頑不靈”此舉顯然激怒了軍士,只見其將手中的長刀輕輕一拋,反手握住,對準了此刻身下的老翁,一時手起刀落,狠狠紮了下去。
“去死吧老傢伙”軍士話音一落,長刀瞬時便要透體而過
“咻”的一聲,如此危機時刻,空氣中卻突然傳來了一聲音爆之音隨着“當”的一聲,那下刺的長刀竟是被那一道突如其來的勁氣擊中,掉落在了地上。
“何人如此狗膽包天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軍士見自己手中的長刀被擊飛,頓時氣急敗壞,怒吼連連,轉頭便看向勁氣襲來方向。
“大人大人此人是外鄉人,並不是鎮子裏的人啊。”
“哦怪不得看着面生的很。”
聽完老翁的回答,軍士略作沉吟,又把目光移到了肖譽身上,口中吐沫一吐,怒道:“小子,你膽子不小,竟敢偷襲我”
肖譽見軍士如此的兇狠殘暴,飛揚跋扈,也是怒火中燒,毫不客氣的回道:
“你們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還有王法麼”
軍士聽聞肖譽的質問後,好似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事情一般,忽地伸出手捂住了嘴巴,竟是在強忍笑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噗”
“你們聽,他說王法,兄弟們,笑死我了哈哈哈”話畢,軍士終是沒能忍住笑意,捧腹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一衆嘍囉們見狀紛紛附和,也和其一起是笑了起來,場面頓時喧鬧異常。
看着眼前笑的前仰後合的衆人,肖譽的眼神越來越冷,“這幫人,到底把人命當成了什麼”
憤怒之下,肖譽腳步一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遽然間向着那笑的前仰後合的軍士襲去
“疾如風”
此刻笑不成聲的軍士顯然沒想到肖譽居然敢和自己動手,根本沒有任何的戒備。
“嗖”
疾行中,肖譽眨眼間便殺到了軍士的身前,二話不說,對着其肚子便猛然揮出一拳。
“砰”的一聲,被一記重拳懟在腹部軍士此時雙眼圓睜,雙手死死的抓着肖譽手臂,口水正順着那張大的嘴中不住的流出,“奧你這個混蛋”
“你不是喜歡笑麼再笑一個給我看看”
如此突如其來的一幕,與軍士一同隨行的一衆嘍囉一個個都呆在了原地,顯然都是被如此突如其來的事件驚住了心神。
待衆士兵反應過來後,見老大被打的如此悽慘,紛紛怒嘯,拔刀便向着肖譽衝了過來。
肖譽回頭看了看那氣勢洶洶衝向自己的士兵,面無表情,鎮定自若,緩緩的擡起手臂,手掌握在了劍柄上。
隨着“噌”的一聲,肖譽拔劍出鞘,擡手便把利刃架在了軍士的脖子上,喝道:“誰再上前一步,我砍了他的狗頭”
還不待衆士兵作出反應,那好似被嚇破了膽的軍士慌忙衝着手下氣急敗壞的喊道:
“你們這羣狗孃養的,沒聽見壯士的話麼還不趕緊給老子停下。”
衆人聞言,立即止步,看着持劍而立的肖譽,面目盡皆掛滿了遲疑,顯然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了。
“哎呀,少俠,萬萬使不得啊,殺了他,我們可就遭殃了啊,少俠。”就在衆人都陷入這僵局中的時候,那原本跪立在軍士旁邊的老翁突然站起身來,對着肖譽苦苦求起情來,看的肖譽是滿臉莫名其妙,疑惑道:
“他如此糟踐你們性命,爲何還替他求情,這種狗賊,爲何不殺之而後快”
“少俠如果殺了他,這幫軍爺一定會籍此事爲藉口,將整個鎮子屠戮殆盡啊,還請少俠看在鎮子中鄉親們的份上,放了他把,也好賣他個人請,想必他也會領情,不再難爲我們了。”
“是啊,是啊,少俠,萬萬殺不得啊。”圍觀的鄉親聞言,也紛紛符合起來。
聽到此間鎮中鄉民所言,肖譽劍下的軍士可樂開了花,趕緊趁熱打鐵,諂媚道:“沒錯啊壯士,放了我,我保證不會再來騷擾這個村子啦”
軍士的話讓肖譽心中有了一絲猶豫,懷疑道:“你保證”
“我保證,我保證”軍士連連點頭,不停出言向肖譽做着承諾。
“哼”肖譽不甘的收起了長劍,一聲冷哼,卻見手掌白光隱隱,一掌猛然打向石臺
“砰”
隨着一聲石頭炸裂之聲響起,頓見石屑四溢,那被肖譽一掌擊中的石臺瞬時便印上了一個掌坑。
“武師”在肖譽將劍取下的時候,軍士心中還暗自嘲笑肖譽經驗不足,欲要偷襲,如此一幕,登時是讓其心中一驚,瞬間便打消了方纔的念頭。
肖譽看了看被自己震住的軍士,心中卻仍是不快,如此惡人卻不能殺之而後快,如那梗骨在喉一般,兀厲聲道:
“滾”
“好,好,我滾,我滾”軍士聞言如蒙大赦,竟連自己被擊飛的長刀都顧不上拾起,便連滾帶爬的向着臺階之下跑去。
隨行士兵見狀,一個個匆忙跟上,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了肖譽的視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