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法醫的,這個你說不說於我來說都沒有什麼關係。.biquge”
“不過……”
“這和我能不能證明你就是害我的人,有關係嗎,而且現在我可不是法醫。”
她現在身上穿着的可是白色的休閒服。
如果沒有人說的話,只怕任誰看到現在的藍可盈,都會覺得這個一身朝氣,且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只怕是今年的大學新生,而不會有人想得到,她其實是一名在職法醫了。
只是,說話之間,一柄小巧而又單薄的解剖刀卻是已經出現在了藍可盈的手上。
女子的手。
是瑩潤的白色。
修長而纖細的手指,極具美感。
當真是無愧於一句話
好一副美人骨。
但凡是看到這一雙手的人,都會在心底裏生出一份感概。
這樣的一雙手,如果去做手模,只怕會立刻大紅大火吧。
解剖刀的刀身,折射出了窗外太陽的光彩。
明明是溫暖的陽光,可是落在了這刀鋒上,卻是生生地折射出了冰冷與殘忍。
藍玲瓏的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徹底癱軟了下來。
她就像是一灘爛泥一般,自椅子上滑坐到了地面上。
雖然這貴賓廳的地面上,鋪着厚厚的大紅色地毯,可是藍玲瓏卻還是隻覺得一層冰冷的寒意自自己的尾椎骨直接攀爬而上。
那種感覺,蜿蜒如蛇。
只是瞬間便已經爬過了自己的脊椎,直衝自己的腦子。
藍玲瓏的一顆心縮緊了。
冷汗涔涔。
她敢說,這樣的壓迫感,就算是在自己面對上藍老爺子,或者是秦老爺子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的狼狽不堪。
可是現在……
她面對的不過就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放在心底裏的藍可盈。
雖然藍玲瓏早就知道藍可盈纔是藍家真正的女兒,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個從來都沒有長在藍家的女兒,一個從來都沒有得到藍家資源的女兒……
又有什麼資格可以來和她鬥呢?
是的。
藍可盈就算是真正的藍家明珠,可是卻也早就已經蒙塵了。
一顆蒙塵的明珠,還稱個屁的明珠。
藍家的錢脈……
她沒有。
藍家的人脈……
她沒有。
但是這兩項,她藍玲瓏卻全都有。
所以藍可盈拿什麼和她鬥。
所以,在藍玲瓏看來,她與藍可盈之間,她纔是真正高高在上的那一個。
只要她動動手指頭,那麼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藍可盈,像是捻死一隻螞蟻一般,將藍可盈直接捻死。
而且……
爲了保險起見,她動的可不是小手指呢。
她動用的可是九名僱傭兵,真正殺人如麻的僱傭兵。
但是……
他們卻給了她一個假的結果。
這個時候藍玲瓏的腦子裏有些亂,而且還是很亂很亂的那一種。
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亂轟轟的,如同一團亂麻一般。
而這個時候,藍可盈卻已經隨手扯過了一把椅子,然後大馬金刀地便往上一坐。
是的,就是那麼幹脆,直接地,大馬金刀的坐姿。
明明這樣的坐姿,很不適合女孩子。
可是這樣的坐姿卻偏偏讓藍可盈坐出一種肆意的霸氣,還有一種唯我獨尊的女王範兒。
這一刻,從這個女孩子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居然絲毫不遜於安老爺子,秦老爺子,還有藍老爺子這三位在高位上浸淫多年的人物。
甚至,還隱隱有超躍之勢。
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都覺得,那個白衣女孩,分明就是可以支配他人生死,高高在上的女皇。
一個在孤兒院裏長大的孩子,怎麼會具備這樣強大的氣場。
不過,藍可盈此時此刻卻沒有去理會其他人的心情,她坐在椅子上,微微俯身,左手掐着藍玲瓏的下巴,強迫讓後者擡起頭來。
藍玲瓏的眼淚此時此刻洶涌如決堤的河水,瘋狂地自眼眶裏涌出。
而她的一雙手,卻是不斷地向後抓着,想要再次抓住秦芳蕁的衣角。
藍子楓與藍子墨兩個人爲什麼會陪着藍可盈一起走進來,這一點藍玲瓏已經不準備去想了。
她現在只知道一件事兒,那就是隻有藍媽媽秦芳蕁纔可以救自己。
“藍玲瓏,你不錯,很不錯,居然送給我一份大禮啊,九個僱傭兵,呵呵,九個,很好,很好!”
“我這個人呢,做人做事最是公道了,而且我一向最喜歡和人算後帳了,既然你找來的人沒能要了我的命,那麼這個公道,我自然就得向你討過來。”
“哦,對了,那九個人,還傷到了我的三個朋友,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只是喜歡護短罷了,所以我中了一槍,那麼我只從你身上討回一槍的公道就行了,但是我的那三個朋友,就得十倍討回來。”
藍可盈的聲音,字字珠璣,如涓涓細流。
但是聽在藍玲瓏的耳朵裏,卻彷彿是死神在念着死亡的禱言一般。
恐懼在這個時候就像是一柄重錘,正在狠狠地向着她的心房上敲砸着。
她的聲音帶着戰慄的顫抖。
“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藍可盈的笑容依就是溫暖的。
就連那聲音也變得和風細雨許多。
“哦,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猜不到我想要幹什麼?”
藍玲瓏的眼瞳在這一刻縮緊了,一下子縮成了針尖大小。
這一刻,藍玲瓏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已經失跳了。
與此同時她的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起來。
“不,不,你不能殺我。”
只是她的聲音未落,藍可盈的素手中,寒光一閃。
單薄的解剖刀竟生生地自藍玲瓏的臉蛋上擦過。
一縷鮮血伴着一簇黑髮同時滑落而下。
而那解剖刀則是射進了秦芳蕁所坐的椅腿上,整個兒刀鋒盡沒入其中,露在外面的刀柄在微微地震顫着。
藍玲瓏的嘴巴微張,一雙眼睛也驚恐地瞪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