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首,黑漆漆的眸直盯着藍可盈。
半晌後,他這才緩緩開口。
“所以,可盈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兇手刻意而爲之?”
小公雞卻依就是擰着小眉頭。
他一臉的若有所思。
不過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可是師傅,萬一衡川大學,有打掃頂樓的習慣呢?”
藍可盈聽到這裏,卻是微微一笑。
“這個簡單,只要我們再去旁邊的幾橦樓頂上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藍可盈便率先走了下去。
龍傲天緊隨其後。
小公雞看着前面兩個人的身影,然後又看了看邵方還有嚴銘兩個人。
擡起爪子,在自己的腦瓜上抓了兩把。
“所以,我師傅的意思是讓咱們去接着爬樓?”
嚴銘和邵方兩個人,不約而同都沒有去理會小公雞。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而且,死小公雞,這個建議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於是接下來,藍可盈,龍傲天,邵方,嚴銘,還有小公雞一行五個人,便直接將衡川大學的所有的樓頂全都爬了一遍。
最後還是小公雞第一個慫了。
這小子直接癱在樓梯上。
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舉手投降了。
“師傅,我不行了,你們上吧,我要趴窩了。”
藍可盈卻沒有放過他,直接一拎衣服領子,便將人又給拎了起來。
“想要做一個合格的好法醫,體力也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
小公雞“……”
小公雞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當法醫也是需要體力的。
於是小公雞雖然已經變成了一隻乏雞了,可卻還是被自家師傅,生生地給拉上了樓頂。
一行幾個人纔剛剛登上最後這橦樓的頂樓,小公雞整個兒人便直接再次癱了下去。
他的胸口在劇烈地起伏着。
一雙眼睛勉力地撐大着,向着自家師傅拼命擺手。
“師傅,理由,求你了,你家徒弟真的要死了。”
小公雞隻覺得自己當年一千五百米達標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累。
當年他之所以選擇法醫這一行,一來是因爲自己真的很喜歡屍語者這個對法醫的定義。
二來是因爲他真的很喜歡警察這個職業。
不過,對於後勤還有文職這方面,他卻是生生地少了幾分耐心。
而如果上第一線的話……
用他舅舅的話是怎麼說的來着。
哦,對了。
那就是四體不勤,跑起來,腿挪得太慢,射擊的時候,手會抖,指哪兒不打哪兒。
所以,他如果幹警察,只有法醫這一條路可走了。
但是現在他卻被自家師傅告訴說,當法醫也是一個需要體力的活兒。
小公雞想哭來着。
不過,藍可盈說完了那句話,目光便定格了。
龍傲天總是在注意着藍可盈這邊,一看到她如此的表現,當下便看了看樓頂。
於是他的目光也很快就看到了前面,樓沿處的一點痕跡。
這處痕跡是三個點。
而這三個點又恰恰好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
“穆記者呢?”
藍可盈突然間擡頭看向龍傲天問道。
“哦,他今天去臺裏了,不過他之前有打電話給我,說是一會兒就過來。”
龍傲天說着,挑了挑眉,他已經明白藍可盈的意思了。
“你是說,這是照像機三角架留下來的痕跡?”
藍可盈緩緩地點了點頭。
“嗯,如果我的推論沒有錯的話,應該就是三角架,當然了,也不見得就是照像機,也許還是望遠鏡什麼的。”
“而且頭兒你往前看看!”
藍可盈說着擡手向前一指。、
當下,不只是龍傲天,邵方,嚴銘兩個人的視線也順着藍可盈手指的方向看去。
當下三個人的目光同時就是一動。
從這裏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社科樓那裏。
而且還是真對着社科樓的正面。
所以,如果有人在這裏拍照,或者是用望遠鏡的話,那麼他剛纔便會清楚地拍下來,或者是看到那個男生跳樓的全過程。
嚴銘眨巴了幾下眼睛,有些不同意見。
“可是藍法醫,這個也許還是那人跳樓前留下來的呢。”
不過嚴銘雖然這麼說,可是在心裏,他想的卻是,以藍法醫的性子來說,她怎麼可能會忽略掉這一點呢。
果然,聞言,藍可盈只是微微一笑。
然後她又指了指地面上的痕跡。
“你們看,這三個點裏面並沒有浮塵,所以說明,留下這痕跡的物品,剛剛被拿走。”
“而且你們再看這裏的痕跡。”
藍可盈的瑩白的指尖,直指着地面上一道重重的劃痕。
“這道劃痕也很清楚,而且同樣的也很新鮮,也沒有浮塵在上面,而且你們再看看這旁邊的腳印,從鞋底的花方,還有大小,以及受力程度來看,可以判定是同一個人留下來的。”
“而且腳印裏也是沒有浮塵,但是卻略顯雜亂無章,所以可以判斷出來,這個人這個時候很慌張,甚至他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在把三角架拿到這裏的時候,應該是想要裝包的,但是卻碰倒了三角架。”
聽到這裏,龍傲天已經完全明白了藍可盈的意思,當下他擡手在藍可盈的肩膀上拍了拍。
“嚴銘,邵方,你們兩個人現在立刻下去走訪,看看有沒有人知道,有什麼人喜歡來這橦樓頂上拍照,或者是用望遠鏡的。”
邵方與嚴銘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兩個人都有些茫茫然。
話說,他們兩個人也不算是太笨啊,可是爲毛腦子就是跟不上藍法醫與自家頭兒呢,所以這兩位,你們的腦子要不要轉得這麼快啊。
龍傲天的眼神有些無奈。
突然間爲自家下屬的智商感到好着急啊。
“你們兩個,好好地動腦子想一想,他爲什麼會如此慌張?”
邵方“……”
嚴銘“……”
兩個人再次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兩個人的眼睛騰地就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