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在審訊室裏，低垂着頭。
面色灰敗，眼瞳無神。
倒是再也沒有之前的硬氣，還有剛了。
龍傲天的手節敲着桌面。
“林萬賢你這是準備說了嗎”
林萬賢點了點頭。
“我說，我都說。”
林萬賢說的話，與之前常敏的話，倒是大同小異。
不地在林萬賢的說法裏。
他所做的每一件錯事兒，都是常敏指使了，都是因爲聽了常敏的話。
現在他很後悔。
如果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對常敏餘情不了。
更不會對常敏言聽計從。
於小波冷嗤了一聲。
“林萬賢，你要知道，那可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常敏讓你活生生地將他們燒死，你就真的燒死啊，難道聽了你妻子，和兩個孩子的哭叫聲，你居然還能硬得下心腸。”
“所以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林萬賢老淚縱橫。..
哭得悔不當初。
只是桌子對面的那三位。
面容卻是冷的。
不但面容是冷的，而且就連他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還有那個女警。
明明擁有着一張盛極的俏麗臉。
可是此時此刻那張臉上，也密佈着寒霜。
這三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爲他的悔過而動容。
但是，問話，林萬賢還是要回的。
林萬賢深吸了一口氣。
喃喃地爲自己分辯。
“我，我當時腦子就跟糊了一樣，我，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
“那可是我的妻子，我的兒子啊，他們的死，我怎麼可能會不疼呢，我心疼死了。”
藍可盈直接翻了對面的男人，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話，拿去騙鬼，只怕鬼都不會信吧。
自己明明都已經幹出來了。
現在居然還能口口聲聲地說自己心疼。
真特麼的想要懟一句，臉呢
藍可盈這個時候拿出了那天在攤位上，她畫的那幾張人面素描圖。
“林萬賢，這幾張素描圖，你可還記得”
林萬賢擡頭看了過來。
然後有些木木地點了點頭。
他倒是坦誠。
“嗯，這幾個人是真的在我們攤位出現過的，這個我沒有騙過你們。”
藍可盈點了點頭。
這事兒，他沒有騙就行了。
而龍傲天卻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死了”林萬賢答得乾脆。
然後看了看對面的龍傲天三個人。
“常敏說，我們不能帶個拖油瓶，而且小寶雖然也可以算得上是拖油瓶，可是他小啊。”
“可是王平的媳婦卻是大人，帶着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不管走到哪裏，都得不錯眼的盯着。”
“稍有不慎，萬一讓人跑了，那麼她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報警的。”
說到這裏，林萬賢突然間笑了。
笑容裏有些陰測測的味道。
“之前，常敏說王平的媳婦也是我殺的吧”
藍可盈挑了挑眉。
她從這個男人的笑容裏，看到了報復的獠牙。
所以，這一刻，藍可盈倒是非常想要聽聽看，林萬賢到底會說點什麼出來。
林萬賢笑。
笑得冷酷，笑得絕情。
“王平的媳婦是常敏殺的，而且還是我親眼看着她殺的。”
“因爲王平的媳婦手腳都綁着，她便用一個塑料袋套了王平媳婦的頭上，然後在後面收袋口。”
“很快的，真的沒有用太長時間，王平媳婦就不動了。”
藍可盈，龍傲天，於小波三個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所以，剛纔還是相親相愛，都很剛到，不肯吐露一個字的，一對有情人。
現在，倒是完美地演繹了一出，情人不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而他們三個人交換眼神的動作，看在林萬賢的眼裏，就成了不相信他的話。
於是林萬賢忙急急地道。
“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而且現在王平媳婦的屍體就埋在之前我們看着的那個片菜地裏。”
呃
藍可盈，龍傲天，於小波三個人齊齊地皺了一下眉。
還是於小波問的。
“可是你們的那個表叔說，他只看到了你們三口人。”
林萬賢笑了。
“王平的媳婦，自然不會讓她表叔看到。”
“那個時候，常敏給王平的媳婦灌了安眠藥，然後我們兩個又買一個大皮箱，直接將王平的媳婦塞到皮箱裏了。”
“而且當時，我還怕王平的媳婦會憋死，還特意在皮箱上鑽了兩個洞呢。”
藍可盈眯了眯眼。
她記得，在抓捕的時候，在那個小屋裏，可沒有見到過這個皮箱。
既然沒有見過，現在再聽了林萬賢的說法，那麼便只餘下一種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