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桑塔納轎車停在了彼岸莊園咖啡廳門外。
車門推開了。
下來一個穿着黑色衛衣,帶着帽子和墨鏡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有點高,而且下了車,還向着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確定有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一樣。
然後男人這才快步走進了彼岸莊園咖啡廳裏。
立刻就有店員迎了過來。
聲音很是客氣禮貌。
“歡迎光臨,請問先生”
柳書海並沒有理會服務員,而是立刻便掃了一眼這一層大廳,然後便立刻提腳向着靠窗處的一個座位走了過去。
服務員也忙跟了上去。
而坐在對面怡情音樂茶座三樓的,江月白這個時候卻輕扯了扯脣角,然後結帳走人。
柳書海坐下,便直接點了一杯卡布其諾。
他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距離三點還有三分鐘。
而他的一雙眼睛,也開始緊緊地盯着門的方向。
江月白
一切,他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江月白來了,那麼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既然明知道,這個江月白是恨着自己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放任着他再繼續活下去呢。
如果不是調查了江月白的生活軌跡,他現在與重案組的人走得很近,幾乎每天都有一大半的時間是耗在公安局裏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出此下策,居然自己親自出馬,只爲了引出江月白來。
而且他坐的這個位置,正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狙擊位置了。
只是,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可是眼看着時間都到三點半了,可是江月白居然還沒有現身。
柳書海不禁皺起了眉頭。
而這個時候,門開了,柳書海立刻向着門的方向看去。
只是進來的人卻不是江月白,而是穿着快遞服裝的快遞員,那人進來看了看,然後似是確定了一下,這才立刻向着柳書海走過來。
“請問是柳書海先生吧”
快遞員忙問道。
柳書海微皺了皺眉頭。
他來這裏的消息,知道的人只有他身邊最信任的人。
而這幾個人,絕對不會將他的行蹤泄漏的。
所以這個快遞員又是怎麼回事兒
而快遞員,卻是也一臉古怪地看着柳書海,聲音有點急。
“你是柳書海先生吧”
柳書海的目光微閃了閃,不過卻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
快遞員立刻就將自己懷裏抱着的一個小巧的紙盒箱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你的快遞,請簽收一下”
他看了看紙盒箱,不過還是接過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快遞員,道了一聲謝謝,便離開了。
柳書海沒有再去看快遞員,而是隻盯着面前的快遞。
他的面色變幻了幾下,眉毛又擰了擰。
然後他這才擡手緩緩地打開了快遞包裝。
裏面是一個平板電腦。
柳書海的一顆心緩緩放下。
果然他想得有點多了。
伸手按下了平板電腦的開機鍵。
平板運行的極快。
一進入桌面,便立刻彈出一個視頻。
視頻是一個人接受心臟移植的手術。
而且明明只是一個人接受心臟移植,可是手術室裏,卻擺着三張牀。
牀上的三個人全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都只有三個人心口的位置露了出來。
看得出來,這位接受移植心臟的人,應該是屬於有錢有權那一掛的,居然同時搞了兩個捐贈體出來。
而且兩個捐贈體的心臟也是在同一時間被拿出來的。
而且還有他們的腎臟
柳書海,越看臉上的表情也就越古怪。
這樣的場面,竟然令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視頻中間是有過剪輯的。
所以視頻的時長,並不是真正的手術時長。
不過只看了十分鐘,手術便已經結束了。
手術明顯很成功。
視頻上很快就能看到,那接受移植器官人的臉了。
柳書海的眼瞳一縮。
這張臉,他怎麼可能會陌生,這張臉,他每天洗臉的時候都能看到。
這不是自己卻又是誰呢。
是啊,這就是他柳書海。
而那兩個捐贈器官人的臉,也露了出來。
那是兩張年輕的臉。
一男一女。
只是雖然他們兩個人,只有一顆心臟,被填進了柳書海的胸腔中,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兩顆心臟卻已經全都摘除了。
一看到那兩張年輕的臉
柳書海的眼瞳猛地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緩緩地擡起手,指尖都是顫抖的。
他想要擡手摸摸視頻裏那兩張年輕的臉,可是,可是這一刻他卻不敢。
他現在心神大慟。
他的心裏很亂,腦子裏也亂成了一鍋粥。
等等,自己的兩個孩子不是說參加完那個什麼羣裏的遊戲,就直接回了嗎,所以,所以這,這,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他,他不是昨天還與自己的孩子發微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