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
華燈初上,讓八個紫霄衛在附近的小酒肆守候,馮易則帶着其他兩個擡着一口大箱子的紫霄衛走進了張讓的府邸。
“捐官還是送禮呃,是你”
聽到一道驚愕的聲音傳來,馮易側頭看去,卻是頓時笑出聲來。
沒想到又碰到了上次前來捐官遇見的那個小廝。
“小兄弟,別來無恙啊。”
馮易眯着眼朝小廝拱拱手輕笑道。
那小廝亦是笑着還禮,“沒想到你這麼快便又趕來了。只是此次你打算捐官還是送禮”
馮易搖搖頭笑道:“我要見張常侍。”
小廝不由一愣,奇怪的看了一眼馮易,繼而好心提醒道:“公子,常侍大人可不是誰都能見的。
您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
馮易卻是自信的說道:“你只需通報說南廂軍第一部左都尉風無極求見便可,其餘的你便不用理會了。”
“這”
小廝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難色,別看只是通報一聲就會很簡單;
這事可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如果沒有眼色胡亂的便通報,那別說是自己,就算是府裏的主事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馮易朝着小廝拋過一個錢袋,繼而側身讓出後面兩個士卒擡着的大箱子,“你放心,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快去通報吧。”
“這好吧。”
小廝一陣猶豫,最終還是咬咬牙點頭應承下來。
一方面,錢袋裏面的東西可不少,另一方面,他們既然擡着一口大箱子,那想來裏面的東西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況且馮易此刻滿臉自信,說不定還真有着什麼底牌。
庭院深處,賦秀廳。
“哼,這些士族當真可惡,竟然還想冒領功勞”
張讓氣哼哼地冷罵一句。
“他們好不容易能有一個獲取兵權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只是,我們亦無法干涉其中。
畢竟那個風無極是蔡邕的人,我們總不能喫力不討好的白白幫他一把吧”
趙忠冷笑一聲,繼而搖搖頭嘆道。
“如今,雖然蹇碩掌控着西園精兵,但西園士卒畢竟只能在帝都活動,我們在外界的軍力根本沒有多少。
而一旦出現什麼變故,需要外界大軍支援時,我們卻是根本無法獲取助力。
不行,必須想辦法在外界也要掌控一支精兵。”
張讓眼神微閃,而後卻是咬牙暗恨道。
“可是,我們在外界的軍隊中幾乎沒有上面根基,又要擇取何人作爲我們的暗棋”
趙忠眉頭一皺,卻是有些憂愁地說道。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張讓不悅的冷哼一聲,而後尖着嗓子高喝道:“何事”
“回常侍大人,南廂軍第一部左都都尉風無極求見”
張讓及趙忠皆是一愣,對視一眼後,張讓喝道:“帶他過來吧。”
雖然不清楚那個風無極此來的目的,不過既然他來了,那倒是可以先見上一見再說。
不多久,隨着屋門被推開,馮易的身影出現在小廳之中。
“南廂軍第一部左都都尉風無極見過兩位中常侍大人”
趙忠不有一愣,“你知道張常侍在此處不奇怪,可你如何知道某也是中常侍”
“能夠與張常侍並肩齊坐者,想來也只有其他幾位中常侍大人了。而若無所料不錯,您便是趙常侍了。”
馮易看起來十分恭敬的回道。
“哦眼力不錯。難怪你能成爲異人當中的第一城主。
只是不知風都尉不在前線壓陣,反而跑到此處意欲何爲啊”
張讓笑着讚歎一聲,爾後卻是奇怪的聞道。
“風某聽聞有人慾要奪我之功,故而想要請二位常侍大人替某討回公道。”
馮易說着拍拍手,門外的兩個被卸去了武器的紫霄衛擡着大箱子隨之走了進來。
當箱蓋打開,其中的珠光晶氣頓時絢飛而出;在略有些昏暗的燈盞光芒之下,五顏六色的光彩從中不斷綻放。
張讓及趙忠都是一驚,光從這些寶光中便可推斷出裏面的東西都是入了品級的珍貴物什,而且數量還不少。
這個風無極當真是好大的手筆,這般代價竟也捨得出。
二人走到近前大致的翻看了一遍,發現其中竟還有三樣三品的珍物。
這所有東西加起來起碼也有三四十萬金幣的價值,張讓及趙忠的眼中都是露出一絲貪婪之色。
他們自從不能人道後,對於權勢和財寶便變得尤爲喜愛和苛求。
如今風無極的這一手自然讓他們還是欣賞和滿意。
“聽說侍郎蔡邕對你極爲賞識,而且還曾給你開過舉薦信。看來你們的關係很不一般嘛。”
雖然對於眼前的東西很是喜愛,不過張讓並沒有表現出來。坐回到牀榻上後,有些懶散地說道。
馮易苦笑一聲,繼而搖搖頭嘆道:“二位常侍大人有所不知啊。
其實蔡侍郎之所以肯給風某寫一份舉薦信,都是爲了報恩啊。”
二人頓時一愣,趙忠不由奇道:“此話何意”
馮易攤攤手,滿臉無奈地解釋道:
“是這樣的,風某剛到洛陽的時候,碰巧救了蔡侍郎之女蔡琰一命。
而蔡侍郎爲了報恩,並且與我劃清界限,這才寫了那份舉薦信。
如今蔡侍郎和我之間並無多少糾葛,而且蔡侍郎也從未曾賞識過風某。
因爲在蔡侍郎的印象中,異人都不怎麼靠譜,所以對風某也是不假以顏色。
如今風某眼見功勞就要被他人毫無理由的奪去,心中自是極其不甘。這才找上兩位常侍大人。
希望二位大人可以替我做主。”
“哦竟是如此一回事”
張讓和趙忠聞言,心中卻是信了七八分。
畢竟蔡邕那個老頭的脾氣,他們也是很清純。說看不起異人,倒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風無極到底有沒有救過蔡琰,此事稍稍一查便能查出來。相信風無極也不敢在此事上欺騙他二人。
張讓思慮一會兒,繼而笑着說到:
“既如此,此事吾二人便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