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魂引 >【008.小姐無顏?】
    林杝稍稍鬆懈下的心,瞬間又被吊起像自己又不是自己出的這句話,聽得她有片刻的窒息。在無意的對話中,她竟然將林櫻也捲了進來。憑李束樘一貫狠辣的作風,只靠挾持親人牽制敵手,不過各般手段中的低次。

    “你若敢動林櫻一根寒毛,我便立即自裁。”林杝搶回話的控制權。

    李束樘在這時,感覺到一股突然爆發的強大意念,似乎要將自己從這肉身中彈出去。暗叫不好,立即乖乖縮回他的左半身,只用意念回敬道“四姐何必如此決絕,傷及無辜的事,王不屑做。”

    “你會不會做,我猜不着,但是我能猜着,你不久之後定會魂歸地府。”

    七王爺聽出林杝語氣中,對他斬不斷的恨意。心中疑惑,他從來不認得這個林府四姐,到底是哪裏惹得她如此這般希望他不得好死模糊看過一眼林杝的面相,加上這段時間她的談吐,應是深明大義之人。就因爲他與林丞相是政敵

    “若王郴州的糧餉,不是王所盜,你可信”

    “不信。”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頭沒有了聲息。

    林杝對李束樘的壞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他越是解釋,越是想辯駁他的所作所爲,林杝便更對他鄙夷嫌棄。就算不久之後,她命大擺脫了李束樘的魂魄,這段記憶,也將會是林杝最不恥的人生污點。

    這時柳綿開門進來,張望空蕩的屋子,略感疑惑問“姐方纔與誰話呢誰來過房裏”

    “沒人來過,是我在自言自語。藥熬好了”話時,右手手肘用力往牀內側挪了挪,不想柳綿離她太近。

    柳綿沒心沒肺,姐什麼就是什麼,走過來道“還沒呢,我讓鴦哥幫我看着火。剛纔青杏來廚房找我她要去照顧九姐一段日子,叮囑我多看着姐你一些。所以我過來瞧瞧姐現在可有什麼需要。”

    “二哥回來了麼”林杝卻突兀地問了一句。

    她發現林仲之送了蒼山好久都還沒回來,不知中途又生了什麼變故沒有,有些擔心。現在她的祕密,只有林仲之知道,萬一他遇到麻煩,解決了也就算了,解決不了而因她受累,林杝心中不忍。

    柳綿認真想了想,“一路過來沒瞧見二公子的影子。”她看出林杝憂心忡忡的蒼白臉,又安慰道,“姐你也知道二公子向來是待不住府裏的主兒,沒準這會兒就和蒼山大夫約了其他公子出去喝酒鬼混去啦。”

    林仲之在林府的名聲,向來不怎麼樣。柳綿又一直對他沒有好感,樂得見不到他來煩林杝。

    林杝擺擺右手,示意柳綿回去煎藥。若放在平時,她一定也相信柳綿的這番辭,可這種時候,林仲之絕對不可能還有心情喝酒玩樂。

    柳綿福身,又離開了屋子。

    再等等吧

    然,林仲之自那時送蒼山大夫一起出門後,就再也沒有回過林府。而林府上下因爲柳綿和林老頭在庫房門口吵架的事兒,都曉得了林杝現在病入膏肓,要用上好的藥材吊着。大多數人選擇了冷眼旁觀,偌大的林府,不差一個庶出的姐,就算老爺頗爲疼愛她。另有零星幾個過來想要真切看一看林杝病情的人,都被柳綿兇巴巴地攔在了門口,以姐身體不宜見風爲由,統統拒絕了。

    於是林杝的房門,除了柳綿每日的三餐和洗漱,片刻的開合,幾乎不曾露出室內佳人的春光。

    密閉的空間,讓林杝覺得安心,沒有人能偷窺到她這時煎熬的生活。

    林府各院耳目衆多,若被其中一家知道她林杝身上附着了一隻鬼,定然會以妖孽爲由,聲勢浩大地要求林丞相將她浸豬籠。京城繁華,但繁華聲中夾雜着肅然。從前林杝聽過一則傳聞,某大人家的姨太太生了個兒子,竟有六個腳趾,被全家當做妖物,孕婦從產牀擡到了祠堂,一頓唾棄之後連着剛出生的嬰兒一同壓在豬籠,丟進了京城外的河裏,香消玉殞。

    一直沒有林仲之的消息,林杝除了焦急之外,這幾日還被許多瑣事揪心。

    最最讓她接受不了的就是如廁。

    每日都有恨不得一死了之的心。

    第一次尷尬發生在她醒來之後的當天夜裏,柳綿把煎好的湯藥端來,她看見晃晃蕩蕩的藥水,腹部忽然生出一股脹意,想要解。林杝昏迷三日,不能進食,青杏和柳綿只得按照大夫的吩咐,每日喂些藥、糖水和流質的事物進去,沾在筷子上,一點一點灌到喉嚨裏。所以這時纔想解,已經算得上晚了。

    感覺一上來,整個人都有些禁不住顫抖。

    纖細的手指,將睡塌上鋪着的牀墊,扭得又皺又亂。額頭上也沁出一層冷汗。

    柳綿瞧見林杝突然變化的模樣,嚇了一跳,將碗放在牀邊的案上,撲到牀榻邊焦急問“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找大夫可好”

    林杝卻在此時,還有自嘲的閒心,她的生理問題,又如何叫大夫解決。冷笑着搖搖頭,在柳綿的搭把手下,強撐起來,把那碗“害人”的湯藥,倒進牀邊的雲松盆栽中,眼不見爲淨。

    李束樘享受着她的“半壁江山”,自然也就承受了那在平常人身上最正常不過的拉撒之感。七王爺對着林杝玩味道“四姐內急,莫憋着。王體諒你,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常年如冰山一樣不苟言笑的七王爺,難得能在如此落魄的情境下,還能生出玩笑人的閒情。

    “柳綿,將我做女紅的籃子拿過來。”她咬牙,半靠在牀榻上,臉上死氣沉沉。

    柳綿呆了呆,依舊撲在牀邊,勸道“姐你這身子,莫勞神做那些啦。還有我好不容易熬出來的藥,怎麼給倒了姐不吃藥,身子怎麼好的了”

    “你莫多話,照我的做就是。”

    丫頭聽出自家姐這是真的在擺姐的架勢,一年裏也是極少的情況,立即不再多話,機靈地跑去梳妝檯邊,把籃子捧到林杝牀前,委屈地喊了一聲“姐”

    林杝依舊冷臉,命令她“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可是,姐”

    “聽不懂我的話麼”一記兇吼。

    柳綿無奈,三步一回頭慢慢挪出了房間,臨走前還不依不撓了一句“姐,當心身體”

    身體林杝垂目,這般屈辱地屈就身體的生理問題,倒不如下輩子找個普通老百姓家,過平凡的生活。哪怕是做那秋去春回的燕子,結巢樑上,微雨雙飛,也比這一世的離奇經歷,強過千百倍。

    纖瘦的剪影投張紗帳上,顯得那般單薄而無助。

    下一刻。

    林杝右手握緊籃中鐵剪,猛地舉起,對準自己的腹部,又落下美女 ”hongcha866”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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