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魂引 >【073.王者歸來?】
    舞陽公主和駙馬爺遲到那是情有可原,畢竟人家肚子裏還有一個不安分的,可是,可是

    這倆夫妻後頭怎麼還拖着個人還是這瑞昭國上下最不安分的那個人

    長公主解釋七王爺與他們夫婦是在皇宮門口遇見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聯繫。

    林杝看到“李束樘”,剛吞下去清口的葡萄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裏,噎得上氣不接下氣。

    真正的七王爺被林四姐那口一嗆,亦是有些不淡定,這窒息的感覺他也要分擔一半,便在虛空中冷漠地道“四姐,這兒最不應該驚訝的就是你。”

    他這話把正反兩面都死了。

    正面上講,林杝與李束樘是一點瓜葛都沒有的兩個人,她也非正式的朝堂之人,見到七王爺突然出現在此,要擔心也該是皇上和林丞相擔心,輪不到她頭上。如此見鬼的樣子叫有心人看了,不知道會往哪方面想。

    反面上講,在座的,除了她,並無第二個知道七王爺正藏身於一個女子的體內,天天跟人家水火不容,就算所有人都驚奇傳中久病不愈的七王爺忽然病好了,她林杝也應該是心裏最有數怎麼回事的那一個。

    這七王爺必然是人假扮的,連那假扮之人的真面目四姐也是見過,還跟人家前胸貼後背地朝夕相處了好幾天,勉強來露水恩情也是有的。

    只見那“李束樘”冷酷的俊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已然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長成了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七王爺和承恩帝一點也不像,李束樘棱角分明,且五官深邃,或許是因爲外祖母是東瀛外邦人的關係,有些混血兒的感覺;而李束權則介於狐狸和人之間,尤其是他的眼睛,微微上翹,鼻子又挺,下巴又尖,笑起來就跟雪山上的狐狸王別無二致。

    其實李家這一代的孩子不管男女,長相都是各具特色,幾乎沒有相似點可尋。

    御花園裏一片譁然,

    “參見皇兄。”僞李束樘連跪也沒跪,那散發的霸氣,倒是十分逼真。

    林杝這時才相信七王爺當時的話,若梅四在易容上認天下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承恩帝和趙太后驚訝地對望一眼,爾後皇帝壓下心頭的震驚,清咳一聲,“七弟的身子大好了”

    “臣弟只告了一個月的假,這已然有兩個多月,實在沒法繼續安心躺在牀上。”這一句時,餓狼似的目光投射向李束權,把老謀深算的皇帝看得心裏抖了三抖,暗中直罵當初下咒的那個死術士不靠譜。

    席間坐着的大臣裏有許多都是李束樘的人,但七王爺自從生病以後就一直沒露過面,僅讓人傳出四字消息“各司其職”,別那些保皇黨,這次突然的出現也將他們這些七王爺黨嚇了一大跳,轉念又有種抱着七王爺痛哭流涕的衝動,一定要告訴主子這兩個月他們過得是怎樣擔心受怕還飽受欺壓的非人生活

    “七王爺”卻是對自家親信可憐巴巴的眼神拒不受理,等太監步履凌亂地搬來案几,便從容坐下,還一臉無辜地環視四周“聽聞今日白羅公主到訪,王就是來湊熱鬧的,請繼續。”他丫兒連白羅公主在哪兒都還沒搞清楚。

    誰還有閒情去關心舞陽長公主的胎氣動得厲害與否

    舞陽冷哼一聲,拉着駙馬挺着大肚子走過衆人,在最前面唯一一張空餘的桌子邊坐下。她向來高傲,飛揚跋扈,最討厭被人忽視。當年在公主府內成婚的盛況滿京城的人都有目共睹,那時候聖元皇帝已經駕崩,主持婚禮的是她二哥承恩帝,而單論她母親是敬武皇后這一項,就是極貴的皇女,李束權便發動了瑞昭南岸的漁民,去海里撈最大的珍珠,要從來沒有人用過的新珍珠。那頂鑲嵌了像嬰兒拳頭般大珍珠的鳳冠,堪稱瑞昭第一鳳冠。

    駙馬聽是個脾氣極好的人,不過出身不怎麼好,至今還是翰林院修撰,與同爲修撰的林榔貌似趣味相投,走得很近。

    皇上和衆人又手忙腳亂關心了一番舞陽,皆是冷汗森森,焦頭爛額。

    白羅在舞陽長公主和“李束樘”步入筵席時就自覺退回了桌子邊,不搶他們的風頭,這會兒嗅出場上緊張的味道,扯扯林杝的衣袖悄聲問她“你們七王爺喫人”她並不十分了解瑞昭當前的局勢。

    林杝心裏一凌,這壞話都被李束樘聽得清清楚楚了,連忙右手反手按住白羅,“瑞昭狼虎之地,公主既是過客,莫要好奇這七王爺,免得惹一身騷。”

    李束樘虛空中的青筋突突跳起,四姐,你誰騷

    “哦那可不見得。”白羅那性子,表面看着冷淡,對什麼都瞧不上,心裏頭卻截然相反,還十分倔強,你越不讓她朝南,她就越要撞死在南牆上。收了聲音,自己觀察對面那個“七王爺”。因爲這假冒的傢伙一來,對面前排的位置統統順延了一個,“李束樘”的桌子此時正好和林杝這一張是相對,不偏不倚。當白羅目光投向黑麪冷酷王爺時,王爺的目光倒也恰巧投射過來,只不過人家看的不是白羅,而是林杝。

    那冰磚眸子下風情萬種的目光,林杝一接收到便頭皮發麻,他的目光裏有太多的訊息,爲何不辭而別爲何要偷我的令牌爲何什麼也不與我你就如此不相信我梅四麼

    愁得林杝渾身火辣辣的煩躁。

    李束權不動神色觀察眼前兩桌的人,你看他他看我我看地上白月光,無聲互動。

    眼眸深邃,幽幽道“白羅公主,你要給我們演示的神奇之術呢”

    白羅這纔回過神,從打量瑞昭國七王爺的專心中走出來,施施然起身,朝風千月手中的銅盆而去。那銅盆裏的花釀大約是與空氣接觸時間久了,竟是從粉紅變成了緋紅,好像一盆血淋淋的狗血。她挽起袖子把那薄紗帕子擰得五分幹,爾後環視周圍一圈,目光鎖定在還板着臉的舞陽公主身上。

    “舞陽長公主沒化妝吧”

    舞陽畢竟受過皇家訓練,收到白羅的問話,儀態大方回“太醫孕婦不宜化妝。”

    “如此,長公主敢不敢敷一敷這溼帕”

    舞陽從膽子就大,又是慶國的公主之請,不假思點頭同意。

    她儘管保養得費心,畢竟年紀在長,不比少女時皮膚柔嫩,又因爲體內多了個孩子的緣故,喫的油膩又營養豐富,臉上容易髮油脂,鼻翼下方冒出了許多痘,下巴上也泛着半熟的白頭。“這東西可美容”舞陽邊配合白羅的動作,邊問。

    白羅自信一笑,“長公主稍後便知。”把人往駙馬懷裏一送,讓舞陽舒服靠在他身上,頭微微仰起,有輕淺的呼吸起伏於薄紗之上。所有的王公大臣並后妃具是目不轉睛盯着被蒙着臉有些嚇人的舞陽。

    除了“李束樘”。

    這廝自從發現林杝就在他對面,天下第一的易容術和演技都變成肉包子遇見了狗黃雞遇見了黃鼠狼,毀於一旦。

    連一向城府甚好的李束樘此時都沒忍住,在林杝耳邊罵了梅四一句“瞧那沒出息的樣子”

    林杝十分頭疼,梅四在如此堂而皇之看下去,保不得被皇上看出些明堂。然,改變不了對面的人,只能改變自己,她努力做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隨着衆人的目光一起盯着舞陽和白羅,默默暗示自己我感覺不到,我感覺不到

    大約過去半柱香的功夫,白羅緩緩揭下那帕子,又親自取了幹帕子幫舞陽把臉上殘留的水漬擦去。

    按理這花釀參合了清水,雖不如蜜罐裏時粘稠,也應有黏糊的不適感。舞陽第一個念頭也是如是,方纔等候的間隙白羅又給她做了一番解釋,她現在才知道自己臉上沾了什麼。

    誰料一摸,竟是光滑如玉

    一路從額頭摸到鼻翼,最後是下巴,那些容易長痘的地方全都恢復了平整,見效如此之快,根沒有黏糊的不適感。

    舞陽愛美,怎麼不激動,立即喊人拿來鏡子一照,這一瞧,先前那被人忽視的不快統統煙消雲散,“慶國竟有如此神奇之物”發亮的眸子,恨不得全搶了來藏公主府裏用到老。鏡子裏白裏透紅的肌膚,就算她常年喫桃花塢裏的桃仁也沒這般好過,彷彿回到了豆蔻梢頭的年華。回頭衝駙馬欣喜一笑,猶如少女懷春。

    駙馬寵溺地看着舞陽,“就像第一次在碧春山上遇見你時的模樣。”

    舞陽又問白羅,“白羅公主可願與瑞昭商貿”

    白羅收拾了手上的東西,轉身回到中央空地,難爲那些慶國的侍從,一動不動跪到現在,就算雙臂舉着一根頭髮,也該舉得重似千斤之鼎了。

    “是否商貿,請皇上看過另外兩樣再。”

    風千月上前,揭開了中間那個托盤的面上。

    這次托盤上放置着一把弩箭,是適合女子的尺度。

    白羅雙手搬起弩箭,介紹“這是慶國飛矢弩。”

    其下又是一片譁然聲,瑞木將軍蒼老雄厚的聲音壓過其他,冷哼道“你們慶國乃女子之國,胭脂水粉花釀蜜露勝人一籌,老夫無話可,可白羅公主今次竟是連軍事武器也要與我瑞昭一較高下”

    白羅臨風獨立,含笑點頭。

    “宮想與七王爺比一比,誰的箭射程遠。”rs給力 ”xinwu”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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