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魂引 >【143.口舌之戰?】
    所有人都盯着鶴之間,他作爲當事人卻是一臉若無其事,泰然躺在椅子上隨着陸太醫的辭漸漸進入狀態。承恩帝美其名曰考驗他對白羅的真情,問題是他當場寫下來讓陸太醫問的,狐狸臉上那叫一個一正經。

    雲叔緊張盯着承恩帝和陸太醫,深感力不從心。他不想鶴之間以身犯險,鶴之間當時暗中拍拍他的手背,十拿九穩的樣子。如若真有個閃失,雲大叔也不敢亂來,畢竟催眠不比其他,強行喚醒弄得不好就會變成白癡。所以完全處於被動的位置,他眉頭緊蹙着。

    承恩帝讓陸太醫問的第一個問題,很直接了當,請問皇子是否真心歡喜白羅公主,而非爲那份兵器圖。

    鶴之間被催眠之後,無論什麼都感覺缺少點活力,不過答案卻是讓人聽得一震,他平穩道出一個“是”。就連白羅都沒有料到,這個整日纏着她企圖入贅慶國的東瀛皇子居然是真心的

    氣氛有片刻的躍動,承恩帝挑眉,趕緊趁勝追擊,鶴之間這個回答讓他省去好幾個繞彎,奮筆疾書直接又問敢問皇子是否只喜歡白羅公主一個

    “是。”答案依然肯定。

    “那請問皇子來瑞昭這一路,都做了什麼事情以抱得美人歸”

    雲叔的眼神一凌,設在白紙上的視線能射出兩個窟窿,這意圖太明顯了可恨在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不由在心裏對承恩帝此人多加了幾個籌碼,此人常年拿不下七王爺不是因爲他弱,就像七王爺也常年拿不下皇位一樣,那叫旗鼓相當,鋒芒相對。

    或許仍是那句老話狹路相逢,賤者勝

    當時承恩帝問陸太醫一個問題,原話是這樣的“陸太醫,有沒有一種辦法,讓被催眠的人聽到的問題和旁聽者聽到的問題,並非同一個問題”

    陸太醫一下子沒有領悟,之後才明白過來承恩帝的意圖,想出了這個辦法。做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好像色盲分不清紅綠,從前有個人就用這個原理叫一個無辜的人寫了認罪狀,紅字,綠頭,一部分隱藏在綠頭上,等於是個瞎子,以爲是無罪狀結果變成了伏罪。被催眠之人對後綴的認知等於紅綠色盲,其實鶴之間接收到的問題,請問皇子來瑞昭這一路,都做了什麼事情

    “送情書,畫肖像,唸詩,搭訕,偷看。”

    鶴之間回答的還挺順溜。承恩帝與陸太醫交換了一個眼色。你確定他真的被催眠了怎麼沒有一個問題是正中下懷的陸太醫不能點頭,但是給了承恩帝一個肯定的眼神。人能加裝話,但是有些潛意識上纔會顯示的特性不能裝,老太醫敢用人頭擔保,東瀛皇子確實被催眠了。

    雲叔冷冷開口“我家主子對慶國公主的心天地可鑑,多謝皇上爲我家主子驗明正身,慶國公主如果想悔婚改嫁我家主子,現在還來得及。”根不顧及自己是多低微的身份,護住之心急迫。

    承恩帝心有不甘,可畢竟是衆目睽睽之下,雙刃劍。如果能問出些不該的,在場之人都是人證,把矛頭直接拋向東瀛。他也是挑了最有可能的一方開宰,如果沒有一擊即中,瑞昭自己人無所謂,可東瀛等其他三國貴族都瞧着,做的太明顯便會難以實施下一個目標。

    “公主可要想想清楚。”承恩帝呵呵笑了,也望向白羅。

    打狗還要看主人,東瀛皇子的狗,以現在幾國的關係來看,還不能打。

    “多謝,宮想得十分清楚。”白羅才懶得與這些悶騷的男人們玩手段,即便在場上嗅出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也只當是誰放了個臭屁,波瀾不驚,自信很快就會有風把臭氣吹散。自己扭頭目光堅定得落在范陽王身上,儘管沒再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宮就喜歡范陽王這個調調

    林杝一路聽下來也十分驚訝,難道大家一開始就想錯了對象情不自禁又瞄了兩眼身邊的“李束樘”,莫非真的是高估七王爺和七王爺手下們的節操其實背後的黑手是瑞昭自己人,內鬥

    若是那樣,還真貽笑大方了暗暗磨牙,打鼓不定。

    “李束樘”高昂的頭顱微動,但眼珠子斜睨過去,用餘光和林杝的目光摩擦出些細的火花。儘管梅四不是七王爺尊,這兩個主子的想法倒是都有些瞭解,而且你假扮一個人,必須接受他的所有,包括一些計劃。否則萬一出什麼差錯,他應付的不對就是毀全局的紕漏。

    可惜對林杝的質疑,他什麼都不能,只是把那海棠籤牢牢握在手裏。

    那邊承恩帝命陸太醫喚醒了鶴之間,皇子從容回到原位,也不關心自己被問了什麼問題,搖着他的團扇,繼續對白羅公主放電,有不到最後一刻誓不放棄的執着。

    這遊戲還得繼續,拓跋朔悄悄留了個心眼,打量自己衣袖之下的木籤。他這根尋常也挺尋常,可真普通的事物,又太多,一下子能正中他手中這一樣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是一朵虞美人。

    規則上,鶴之間被承恩帝抽中,這一輪就由他起頭,懵着一個是一個,他想了想,“牡丹”

    鶴之間當時想的很簡單,在座就這麼幾個人,世上的花卻有數不清,這個遊戲人多很好玩,人太少就有點大海撈針,遂隨便報了個家喻戶曉的,花開富貴。

    誰料還真有人出聲,“是我。”

    笑吟吟的人,還有殺千刀的目光。

    人是范陽王,目光來自范陽王身邊的白羅。

    東瀛皇子被白羅看得心涼,這女子還真是愛憎分明,也是自己和這對佳偶有緣,剛表完白就有了整情敵的機會。故意忽略了白羅警告的目光,談笑風生“真巧,不知王爺想選什麼”

    范陽王都還沒開口,白羅已經搶在前面替他回答“他選前者”心裏極懊惱,怎麼這麼普通的花,被那自戀的傢伙猜着了而自己沒想到呢

    連承恩帝都正襟危坐,一臉複雜,許多事情他有把握全局的能力,但是沒有掌握所有人心思的事,他只算到白羅的喜好,可第一次防了白羅,就防不了其他人,他後悔之前沒讓趙福貴發朵鐵樹開花給李束檮

    “恩”鶴之間疑問。

    李束檮點點頭,如了白羅的意。

    鶴之間看他在中間,手持鐵錐準備好之後,先問了一個問題“敢問范陽王,在你心中是當今皇上重要還是白羅公主重要”一邊是兄弟情深,一邊是江山社稷。

    拓跋朔默默抿了口酒,林杝和“李束樘”都眼底無波,他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十分簡單。承恩帝應該也知道答案,可就是緊張,手心握緊,盯着那個徑直垂在半空的鐵錐上。

    白羅不屑,這還用得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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