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魂引 >【170.風雨同舟?】
    “拿去賣。”

    儘管知道林杝現在發燒發得糊塗,嚴安最後還是一正經告訴她。

    可惜綿長的呼吸拂動在他的脖頸間,根沒有得到女子任何的迴應,嚴安側頭仔細聽她的動靜,卻發現原來是睡着了。無奈置之,他以爲這姑娘會從鼻子裏冷嗤一聲,嘲笑他的見錢眼開。

    林杝就好像迴光返照一樣,自從問完嚴安毫無邏輯的幾個問題,便陷入沉睡,顛簸的路途也沒能把她再喚醒。嚴安心裏生出不詳的預感,擔憂纖瘦柔弱的女子會被惡疾打倒,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速度。

    納族村落中清晨早起的人們正在忙活早飯,嚴安揹着林杝從後山回來,一路沒有碰到一個人,他徑自推門進去找池歸,池歸已經起來,獨自拿着扇子在那兒扇爐子煨藥。

    “池兄你快來看看她。”嚴安話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的波動。

    池歸轉頭,入眼就見林杝半死不活耷拉在嚴安背上,心裏暗叫一聲不妙,趕緊丟了扇子跳起來去幫忙,邊問嚴安“怎麼會這樣”

    “我把她藏在阱內,許是着涼了。”嚴安平淡的目光鎖在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眉頭微蹙,欲言又止然後又言,“反正你快先看看。”

    大夫一聽嚴安把人藏在了陷阱裏過夜,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責備的眼神,宛平晝夜溫差大,昨天晚上又下了雨,地氣潮溼,叫林杝一個柔弱的姑娘家就那樣呆在荒郊野嶺,不生病纔怪昨夜池歸過問過林杝的去向,嚴安只安置妥當,他也就放心交給了嚴安。

    這廝是有多不會憐香惜玉

    一邊在心裏埋汰嚴安。一邊快速把林杝弄到牀上,給她把脈,不忘吩咐嚴大公子,“喊納南雅來,給孟賴換件乾淨的衣服。”

    嚴安領命而去。

    屋內就剩下林杝和池歸兩人。

    池歸先給她靜靜診脈,得先瞧出是個什麼毛病。之前嚴安沒敢的,還有林杝自己心裏恐懼的,也就是當下池歸所擔心的。診完脈,又翻了林杝的眼睛,還撬開了她的嘴巴。最後坐會牀邊,盯住林杝的臉蛋專注地若有所思起來。

    如果沒有弄錯,這女子學得武功路數是慶國冰心一脈。但她不是宛平的聖女麼且她自己自己在瑞昭長大,並沒有慶國遊歷的經歷。慶國女子雖然基上人人都會武功,可這些女人十分氣,一般情況下不是自己人決不肯將武功外傳,倒是去年慶國公主白羅來的時候。掀起過一場風雨

    池歸看向林杝的目光變得複雜而明滅,正當此時,納南雅急急忙忙進屋,腰上還圍着做飯的圍兜,手裏抱着一疊乾淨的衣物,一臉焦急。“阿曼姑娘怎麼了”嚴安跟在後面,遲了兩步跨進來。

    某人回神,恢復正常。溫和如玉的俊公子一枚。友善朝納南雅招招手,“麻煩南雅夫人,幫阿曼姑娘換一身衣服。”起身讓開牀邊的位置,自己則與嚴安走出去,把屋門合上。等林杝換衣服。

    兩位公子的身材差不多,都是高大挺拔。不約而同雙手背後看天,從後面瞅着,也算是一種視覺的享受。

    “池兄,孟姑娘她什麼毛病”嚴安覺得林杝會生病,他也有一部分的責任,便關心一下林杝的情況。

    “不是鼠疫。”池歸給了一個最令人心安的答案。

    “那就好。”

    “也怪我不好,怕她被鼠蚤咬,趁她睡着偷偷給她灌了幾口蛇血。”池歸大方坦言,就是昨天他硬要林杝去睡覺休息,偷偷給喝得那瓶黑漆漆帶着腥味的不明液體,其實是池歸特意給她留了的保命藥。

    老鼠怕蛇,蛇血留在體內,鼠蚤也就沒興趣叮咬。

    嚴安了然,池歸給她做動作的時候,他也看見了。並未對此感到異議,是因爲池大夫第一時間就先給他喝過,進林杝腹內的那些,都已經是渣滓了。但嚴安不解“我沒事啊。”

    “你練得武功與她不一樣,孟姑娘練得這個專爲女子所創,蛇血的氣性與她的內功相沖,又淋雨又受到驚嚇,我猜她還過度使用了真氣,才導致寒熱病發,調養兩天,等蛇血的勁兒下去,人就會沒事的。”池歸耐心做了解釋,擡頭望向天際,不知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嚴安聽後也不再話,不過他沒有去看天空,只是平視前方,看那些往來的村人,較之第一天來時候的人心惶惶,氣氛已然改善許多。他在心中很佩服池歸,當世醫術,此人必定在前三之列;當然,也相信像池歸這樣的人身上必定有一些跌宕起伏的故事,他用四處遊歷的隱世來讓那些東西沉澱。

    納南雅幫林杝換好衣物,打開門就看到兩個峻拔的背影,三十多歲的婦人也忍不住心頭一熱,“兩位神使,我已經幫阿曼姑娘換好乾淨的衣褲,你們現在可以進去。”

    池歸朝嚴安微微頷首,率先跨步入屋,方向卻不是林杝的牀邊。

    走在後面的嚴安給納南雅道完謝,跨進門內順手將大門緊閉,默默看着池歸徑直走到外室的八仙桌邊,桌子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草藥和藥瓶,他挑了需要的放進藥鉢子裏去搗,大約是想給昏睡着的林杝配些有效藥。

    嚴安自覺走過去幫他打下手,池歸眼睛專心盯着手上的活,開口,“嚴兄,我雖然昨天晚上騙那些人孟姑娘北上而去,可那個領頭的男子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不準什麼時候又重新殺回來找人,孟姑娘現在這副模樣,也沒辦法跑。”

    了一堆,還沒到重點上。

    至此停頓,池歸深邃的目光落在嚴安身上,嚴安忽然有一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感覺。

    “而孟姑娘是俠義之人,也算是我遇見的特別的女子之一,嚴兄以爲呢”從問題跳躍的程度上來看,嚴安以爲孟姑娘和池公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池歸的眼神不氣餒,嚴安無奈答道“池兄若認爲孟姑娘與池兄是同道之人,我嚴某自然願爲兩位俠義之士效犬馬之勞。”

    他要的不就是這個答案嗎

    握着藥杵兒遲遲不動的池歸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點點頭,湊到嚴安腦袋邊,才上正題“有嚴兄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孟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待我一會兒開兩幅藥給她喝完,你就帶她往東,出東海往南海再回瑞昭。宛平的人肯定想不到,就算想到了,在大海茫茫之上要抓一個女人,也不是件比大海撈針簡單的事情。”

    “那池兄你呢”

    “我”池歸瀟灑一笑,百媚生中不失慈悲,“我自然是留在這裏堅守陣地,萬一宛平追兵回來,我也好給你們有個照應,引他們去別的方向。何況納族的鼠疫未退,宛平就算派大夫來,也肯定沒有我的手藝到家,必須等到鼠疫全退了,我才能走。”

    嚴安不話,實際上是被池歸的職業道德所感動,他想池歸一個神醫都不嫌棄鼠疫的重災地區了,他又有什麼好嫌棄帶着一個女子上路呢於是一咬牙,點頭承諾,“池兄既然都這麼了,嚴某自當從命。”

    “好”

    林四姐醒過來的時候,未時過去一半,太陽把人照得影子開始拉長,她全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樣疼,忍不住呻吟出聲,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突然感到指尖一陣刺痛。

    十指連心,痛得想要甩手打人,可惜被扎得很疼那隻手已經被某人大而有力的魔爪抓在手心裏,不得動彈。林杝在這種情況下徹底清醒過來,忍耐住全身的痠痛,伸長脖子了要去看看到底是誰迫害了她。

    入目嚴安一張古板的死魚臉,岔了口氣,連連咳嗽,不出想的話來。

    池歸在旁邊給林杝施針,還笑着打趣“孟姑娘,這兒不是什麼銷金庫的香窩窩,可以不必如此緊張。”他的鍼灸要在江湖上排第二,就沒有一個大夫敢自己是第一,哪怕是太醫院裏的那幾個老傢伙,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重量。

    林杝這纔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她睡在一張臨時搭建的簡陋牀上,牀上的東西還很新,是村民特別給這三位有神靈保佑的青年才俊準備的,算得上村裏最好的東西。而自己的手,雖然是被嚴安牢牢握着,不過嚴格來,給她造成痛苦的罪魁禍首乃是另一位笑眯眯的帥哥。

    親,你以爲這麼笑了,扎人就能不過疼了麼

    “孟姑娘,我幫你把堵塞的穴位都打通了,你趕緊起來,讓嚴公子帶你東去出海,莫要被那些宛平的追兵給抓回去知道了麼”池歸湊過去,眼睛裏有閃閃亮的東西,好像很樂見其成她的離開。

    林杝卻是嚇了一跳,“和嚴公子先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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