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魂引 >【178.突然發現?】
    那天晚上,林杝和池歸交談幾句後,倉皇離開時撞上一個字畫販。

    她都沒去看清那人的樣貌,只丟了自己的錢袋當做賠償。

    誰想到天下竟然有這樣巧的事情,當初那個被她撞到的字畫販就是眼前的嚴安嚴大公子。

    “你”林杝想問嚴安爲何不和她相認,倒不是爲了什麼,就從女人天性中的斤斤計較來看,你明明從前見過我,卻假裝不認識我,那就是你的不對。

    嚴安好像早就知道她要問什麼,立即打斷林杝的話,接口“你認不出我,與我認不出你,不是同樣的性質嗎”

    得很對。

    林杝走得匆忙,嚴安當時沒料到會有人不長眼撞上來,一開始就沒留意林杝這號人物,等到東西被撞掉了,自然是顧着救字畫,還沒來得及看罪魁禍首的長相,從天而降一個荷包,可不見了人影。要計較起來,嚴安當時被林杝撞得也挺鬱悶。

    四姐噎得啞口無言。

    嚴安冷冰冰的聲音這回不肯罷休起來,“話回來,這荷包上繡着個杝字,而你一會兒叫阿曼,一會兒叫孟賴,叫我如何也聯想不到杝字上去。孟姑娘在覺得在下不對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這個問題”

    好、犀、利

    林杝不但啞口無言,此話一出,無形中放出大絕招,硬生生逼退她半步,在昏黃的燈火下,臉色難看又尷尬。這叫她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全身緊張得厲害,倒一時忘記要如廁一事。

    兩人沉默對峙片刻,林杝都準備要裝傻結束這個敏感的話題時,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荷包不是空的。裏頭放着一塊四四方方的東西,按着指腹傳來的觸感推測,估計是一塊木牌。

    咦他裝了什麼東西

    林杝的精神從嚴安的身上轉移到荷包之上,好奇心下就要當着主人的面打開荷包一探究竟。可惜她還沒有打開荷包看到裏面的東西,某人身形一閃,一隻手如鷹爪,咻地將林杝手裏的荷包不客氣地搶奪回去。

    “孟姑娘,你是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嗎”冷然的眼神刷刷刷掃射在林杝頭頂心。

    險些被他瞧得打哆嗦。

    林杝擡頭,悻悻然。這荷包明明是她的好嗎那夜賠錢給嚴安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畢竟她那兒荷包屯了一抽屜,都是軟禁到無所事事,信手而爲。可經嚴安這樣神祕兮兮的行爲,林杝覺得自己的牙根有些酸。

    嚴安搶走荷包,沒忘林杝的生理問題,“你還去不去解”直言不諱問她。

    問得林杝臉上一紅,腹內一脹,剛剛蹭蹭蹭升騰起來的氣焰被嚴安冷冰冰的話澆滅,整個人透露出萎靡不振的氣息。娘之,這廝莫非上輩子跟她是冤家

    如此鬱悶之下,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驅魔夜時,她賠給嚴安的銀子遠遠比那些字畫值錢

    換句話,一開始她挺感動嚴安雖然有些摳門吝嗇氣,可兩人同行至今到底沒叫她花錢。但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根就是個假象因爲那個時候,林杝丟給嚴安荷包的那個時候,她其實就預先給了嚴安這次同行的搭夥費

    ‵o′凸

    第二天中午,航行已近一半,海三爺如期敲響林杝和嚴安所處之室的房門,扣扣扣。

    林杝和嚴安兩人對視一眼,嚴安遞給她一個“請保持冷靜”的眼神,自己淡定地起身去給海三爺的開門。

    海三爺那張臉,一看就知道不太苟言笑,今日跟喫錯了藥似的,一進門臉上笑得花枝招展,憨態可掬,就差沒黏過來給你“汪汪”兩聲。假的過分,就算只是一瞬,也給人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思。

    “嚴公子,娘子,在下讓手下人找了些好酒好肉,可許在下進來同飲一杯酒”海三爺嘴上是個疑問句,步子卻已經邁進來,自顧自朝着倉內放雜物的櫃子走去。

    整艘船皆是他的,還在乎這一間屋子

    嚴安背手跟隨,他是那種遇到麻煩不會躲避,喜歡迎難而上的人。

    林杝也想跟過來,被嚴公子一個眼神喝退,老實待在原來的角落裏,訕然注目那兩人的一舉一動。

    “娘子,不喫點”海三爺倒比嚴安關心她。

    嚴安不假思替她回答,“她不餓。”

    “”

    海三爺聳肩笑笑,很清楚這對男女對他的敵意和戒備,不過他今天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酒肉放在櫃子上,人席地而坐,親自打開酒罈子給嚴安倒下滿滿一碗,然後給自己也這麼來一杯。

    酒香迅速四溢在倉房的每個角落,林杝吸吸鼻子,能聞出這是上好的西林酒,這酒是在瑞昭地大物博的豐富特產裏頭排得上名號的好東西。別的酒不定四姐聞不出,但這酒的味道特別,聽是因爲在釀製的時候加了一種從西域流傳過來,類似楓葉的樹葉,奇香無比。貴也就是貴在這種香楓之上。

    沒想到這破船上還有如此好的東西。縮在角落裏跟兔子一樣的林四姐不得不對海三爺刮目相看,不過這是不是也就證明了海三爺背後的不簡單。西林酒並非多收他們三十文錢就能買到的檔次。

    “來,嚴公子,我先乾爲敬。”海三爺把海碗一推,仰頭直灌下去。

    拿這麼好的酒對付他們,林杝想着,海三爺這花得可是血,值得麼

    再看嚴安,淡淡掃了一眼跟前的酒,抿嘴不話,那樣呆呆看了三下,纔出手把杯中酒擡起,回禮海三爺,也是一飲而盡。

    喝得那痛快勁,叫林杝看得揪心。雖海三爺同嚴安喝得都是一個酒罈子裏倒出來的一種酒,要毒也一塊兒毒死,可萬一人家是有備而來吃了解藥的,嚴大公子這個喝法,不會把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

    海三爺見嚴安肯和他的酒,哈哈大笑,連了三個“好”似乎對嚴安十分滿意和喜歡。

    嚴安和海三爺酒量都是可以的,西林酒香洌,又香又烈,他倆喝下去眉頭不皺一下。

    “娘子要不要來一杯”海三爺察覺到林杝探究的目光,笑呵呵轉頭問她。

    依舊是嚴安替她回答,“她不會喝酒。”

    “恕在下冒昧,多嘴問一句,兩位是什麼關係”

    已婚俠侶私奔情人還是別人的相公偷別人的媳婦

    海三爺眼睛裏一點不會掩飾內心的猜想,玩味的目光在林杝身上打轉,似笑非笑。這叫什麼這叫一報還一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誰叫娘子你老看個我不停。

    林杝被他看得頭破發麻。

    嚴安眼皮也沒擡,“她是我表妹。”

    “哦表妹啊”海三爺又給嚴安倒了一杯酒,順便削了塊鹹豬肉放到他碟子裏。這鹹豬肉也是好東西,是精心熏製的豬頸肉,宛平的特產,一道一道工藝十分複雜。“自古表妹和表哥都是不清的一回事哈不知你們是哪裏人氏呢”

    蹭蹭兩道目光同時射向海三爺。

    你剛纔不是隻冒昧問一個問題嗎

    海三爺被兩人的默契所折服,砸吧兩下嘴,自己飲了口酒,給雙方一些時間緩和一下氣氛。他不過是問問嚴安和林杝是哪裏人,就遭來他們如此防範的眼神攻擊,若再問下去要緊的問題,不得直接將他轟出去。

    片刻後,嚴安道“我們都是瑞昭京城人氏。”

    “那如何會在宛平,被人追殺”

    他用的是追殺,不是追捕。海三爺看得很清楚,那般黑衣人是要殺人,且目標並非眼前的男子,而是乖乖縮在角落裏的那個女子。正如林杝對海三爺的背景十分好奇一樣,海三爺也對林杝的來歷很是關心。

    沒有人回答他。

    林杝看向嚴安,他垂頭,髮絲遮着他的側顏,不清楚他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等了半天,看來嚴安是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林杝遂對海三爺笑笑,四兩撥千斤給他擋了回去“家家有難唸的經,我們和那些偷渡客其實是一樣的。三爺多此一問了。”

    話音剛落,海三爺霍地起來,一巴掌拍在櫃面上,神色激動地正要什麼。“實不相瞞”

    未料,他開口的同時,整個船身沒有預兆地劇烈搖晃了多下,動靜把着的海三爺又震回去坐下,林杝和嚴安來就是席地而坐,按理應該沒什麼大的影響,沒喲想到

    “咕咚”

    嚴安結結實實是腦袋着地,着地的聲響沉悶中帶着點慘烈。

    林杝驚呆,一時捂住嘴巴沒出動,須臾意識到嚴安這是昏迷不醒,方撲過去焦急喊“表哥”

    嚴表哥沒有反應,雙眉緊閉,眉頭還皺着,躺在地上,似乎在昏迷中碰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

    四姐則怒斥海三爺“卑鄙你居然下毒”

    可不是麼,特意用那麼香的酒,原來是爲了覆蓋掉裏面的味道,叫嚴安這狗鼻子也分辨不出到底有沒有下藥。rs添加 ”songshu566” 微信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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