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祥看着楊愛娟他們的車騎遠了，王大祥這才轉過頭，茫然地看着羅曉芳。
“他們這是”
羅曉芳見王大祥還懵着，就用指頭點了王大祥的腦門。
“你啊，還看不出來他兩早就談上了”
“哦”
王大祥被羅曉芳點了一下腦門，並順勢想捉住羅曉芳的手，羅曉芳看到遠處有人在打量他們，就抽回手道。
“有人在看咱們呢”
“他們什麼時候好上的”
王大祥見遠處確實有人在打量他們，並與羅曉芳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口中問道。
“高一下半學期，快放假的時候。”
“你是怎麼知道的”
羅曉芳笑了。
羅曉芳看着王大祥，對他道。
“要不說你傻呼呼的呢他們兩的事情，恐怕班裏一半同學都知道了。星期六下午，陳軍跟我們一起走，難道你就沒發現什麼”
王大祥就看着笑盈盈的羅曉芳，他很認真道。
“這我真的沒注意，誰會往這上面想啊，大家都是同學，再說了，楊愛娟回家，不是一直都坐你的車嗎沒想到他們隱藏的這麼深”
羅曉芳低着頭笑着，她不說什麼，心裏想，王大祥真是個傻小子。
“那陳軍剛纔帶他的表姐來，是特意喊楊愛娟去她家的”
“人家也是誠心想邀請我們一起去的，你不去，人家也不好拖你不是”
“你想去”
“我當然不想去了”羅曉芳笑道：“可楊愛娟特想咱們一起去，那樣她好歹也不那麼尷尬了”
“陳軍的表姐家，咱們去算啥再說了，咱們第一次出來玩，我纔不去呢”
王大祥看着羅曉芳，眼睛笑眯眯的。
“所以啊。”羅曉芳走近王大祥，低聲道：“陳軍和楊愛娟纔沒那麼堅持，他們也想讓咱們單獨在一起呢”
“陳軍也知道啦”王大祥驚訝道。
羅曉芳笑看着王大祥，然後道。
“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傻”
兩個一路說着話，時間不覺就到了中午，他們終於看到了鐵牛。
本來只有十里的路程，一個小時就該到了，被他們硬是走出二十里的路程，還慢慢悠悠。晃盪了三個多小時纔到。
兩個爲了避開人，專門撿那些田埂或者僻靜的小路走，見前後左右無人，便手拉手
王大祥悄悄叫一聲“芳”，羅曉芳輕輕答一聲，兩個人就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心裏激動不已。
兩個人手握在一起，十指交叉相扣，並不時地拿眼看着四周，看看哪裏別冒出個人來。
有時候他們拉着手，看到遠處有人，於是忙地放開手，兩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把另外一隻手上的書拿起來，裝模作樣地背書
現在，羅曉芳圍着鐵牛轉了一圈。
這個鐵牛比實際上的水牛要小得多，它窩在那裏，眼睛看着河水。
傳說是古代這裏每年都會發大水，水淹了許多農田莊稼，淹倒了許多房屋，後來由當地的鄉紳發起捐款，做了這麼一個鐵水牛，震住河妖以防作怪
鐵水牛四周有水泥圍欄，這是當地政府做的，意思要把這水牛當着文物保護起來，王大祥羅曉芳就坐在圍欄上。
遠處人家炊煙裊裊，羅曉芳看着看着，然後轉頭對王大祥道。
“大祥，你弟弟妹妹多大啦”
“我弟弟十二了，我妹妹十歲。”
“那你哥哥結婚了嗎”
“還沒了，但是對象找好了，打算來年結婚”
說到這裏，王大祥低下頭，道。
“我們家很窮的”
“什麼窮不窮的，農村裏還不都一樣”羅曉芳見王大祥情緒低落，就問了一句：“大祥，你會娶我嗎”
王大祥就看着羅曉芳，沒有回答。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怕你嫌棄我們家”
“我不嫌棄”羅曉芳道：“你媽媽人怎麼樣好相處嗎”
“我媽媽人挺好的”王大祥看了眼羅曉芳，又道：“就是我爹，脾氣有時候有些躁的慌”
“不要擔心”羅曉芳見提到王大祥的家庭，他的情緒不是很高，於是就開玩笑道：“等我過去了，我用降龍十八掌，把你爹打掛牆上去，看他還厲害不”
沒說完這句話，羅曉芳已經站起身來，一腳叉出去，咯咯咯咯咯笑着想逃，被王大祥一把抓住。
“好啊，你還沒嫁過去，就想謀害你公公，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大祥雖然拉住了羅曉芳，但是他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畢竟他沒任何經驗，他也不敢摟羅曉芳，只是拉着羅曉芳的手不鬆。
兩個笑鬧了一會，羅曉芳見王大祥本分的樣子，就笑道。
“你再不鬆手，我告訴李老師，就說你對我耍流氓”
“你告去，我不怕”王大祥拉着羅曉芳，把她拉近了些，向坡下走去，“就算公安局把我給抓起來，等我從獄中出來，我還來拉你的手，我還耍流氓”
羅曉芳就咯咯咯咯地笑，身子靠近了王大祥
一股芬芳，又往王大祥的鼻子裏鑽
這回王大祥沒有言語，他而是好好地享受了羅曉芳身上的芬芳。
“大祥”
“嗯”
“叫姐”
“又來了”
“你叫嗎”
羅曉芳撒開與王大祥挽着的手，面對王大祥道。
“姐”王大祥笑着叫了一聲。
“唉”
“姐”
“唉”
“姐，我肚子餓了”
“你想喫啥”
“我想喫糖”
“好吧”羅曉芳就把手伸進口袋，然後握成拳頭，拿出來，把拳頭放在王大祥的手心，道：“姐給你糖喫”
羅曉芳把拳頭舒展開，王大祥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心裏真的有一塊糖，是塊大白兔奶糖
王大祥看着羅曉芳，他懵了
“你哪來的糖”
王大祥想着羅曉芳昨晚那麼晚纔回去，一大早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她也沒機會去買糖啊，再說了，這大白兔奶糖這邊集市上也沒用賣的呀
“我早晨去我哥家去喫飯，偷的”羅曉芳就捂住嘴，咯咯咯咯咯地笑。
“你去偷你哥哥的糖”王大祥捏着那塊糖，一本正經道：“那我也不敢喫啊，要是讓你哥知道，我吃了他的糖，他會不會罰我在化學課上站一堂課”
“何止一堂課”羅曉芳笑倒在王大祥身上，“罰你兩個星期”
羅曉芳見王大祥還舉着那顆糖，就道。
“喫吧，姐給的”
“姐是小偷”
“偷來的糖就不甜了”
“就這一塊”
“我就拿一塊，我怕拿多了被嫂子發現”
“姐”
“嗯”
“這麼大一塊糖，我吃不了”
“喫吧，下次姐回去給你多拿點，啊”
“姐，我吃不了一塊，我飯量小”
羅曉芳看着王大祥那一本正經的樣，被逗得咯咯咯咯地笑。
他從王大祥手裏拿過糖，剝開糖紙，咬了一半，把另一半塞進王大祥嘴裏，看着王大祥在嘴裏裹着糖，問道。
“甜嗎”
“甜”王大祥看着羅曉芳，小聲問道：“姐，我吃了你咬下的這半塊糖，算不算我們親嘴啊”
說完，王大祥轉過身撒腿在河坡上跑，羅曉芳跟在後面追，兩個嘻嘻哈哈
陽光朗照，三月，正是個浪漫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