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君拍了拍胸脯,隱隱鬆了口氣,他清楚,還有半年時間,如此一來,他就不怕賈有才了。前者是煉氣五層,自己是煉氣二層,如果能成爲丹師,這半年時間,他有足夠的信心超越前者
“分支分支”
翌日清晨,唐小君坐着黑葫蘆翱翔的萬里晴空之上,腦中一直在迴響南宮妃的話。
他萬沒料到,自己在的宗門,竟然是個分支。也就是說,南宮妃雖然是太祖,卻不屬於這裏。
“坑”
“真特麼坑爹”
唐小君惱火,如此一來,他連點僅存的優越感都沒了,原本還想憑南宮妃的身份,讓他的輩分也變得超然。太祖長老的弟子,按輩分來算,起碼也不比宗主低
可如今
“尼瑪個大”
憤憤的飆了一串髒話,唐小君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憤怒改變不了什麼,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能做的,貌似只有面對
“你不會煉丹,小爺就自學”唐小君重重的吸了口氣,喃喃嘀咕道:“如果我要煉丹,起碼得有一個丹爐,這東西好像只能去器坊兌換,可是貢獻度怎麼整”
緊緊的挑起眉頭,唐小君思索半響,眼眸一亮。“嗯,有了,最短的時間賺取大量的貢獻度,恐怕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這一路,他都在自言自語,最後一句話落下,唐小君眺望一眼下方,便調轉葫蘆方向,向着一處懸崖飛去。
“好詩”
“不愧是秦師姐這首詩簡直就是世間罕有啊”
還是那個懸崖,還是那面牆壁,仍是有那麼多圍觀的人羣,熱烈的呼喊聲不斷響徹,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名白衫女子的身上。
女子身材修長,一頭披肩長髮如綢緞般光滑,氣質如出水蓮花,肌膚更是雪白細膩,她的眼睛非常有神,像是能夠洞徹人心。
然而,女子面色卻有些冰冷。
她手裏持着一把青色寶劍,從空中宛如仙子般緩緩飛落,那如星辰冷月的雙眸,默默的盯着巖壁上金鉤銀劃,筆勢迥勁的詩句。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輕聲嚀喃,女人冰面俏容上浮出一抹惱怒。
秦雨沫之前爲了迎接天丹大會,一直閉關煉丹,僅僅幾月沒出世,她沒想到掛在牆壁上百年的畫卷,竟然被人摘下。
這句詩,做得雖然精妙,可她卻有一股無名憤怒。
本想出關後親自摘下畫卷,沒料到會被人捷足先登,這讓一向追求完美的她,很不服
“不錯,兩句可換兩千貢獻度。”藤椅上的吳長老捋着鬍鬚,眼中有些欣慰。
“多謝長老。”
秦雨沫抱起玉拳,微微一笑,顯得脫俗清雅,說完她便收起了牆壁上第二層與第三層的畫卷,而後觀望的弟子們紛紛上前喝彩。
“秦師姐好厲害,不愧是我雲宗的天冠奇才”
“是啊,師姐不光煉丹造詣高超,就連文采都如此非凡。一連摘下兩層畫卷,誰能做到”
“我贊同,那小子一定是誤打誤撞才摘下百年畫卷,真比學識的話,定然不是師姐對手”
秦雨沫沒有說話,精美的脣角上,卻抿着傾國傾城的淡笑,神色間稍有得意,無形中像是有個光環般照映着她,讓她備受矚目。
就在這滔滔不絕的喝彩中,在那遠處的天空,一個慢吞吞的黑葫蘆緩緩飛來。它來到了道心閣的上空,而後逐漸落下,還未落地,那上面就跳下個小小的身影。
唐小君直接落在牆壁下,見到他出現,那些說話中的弟子紛是一愣。
秦雨沫也是好奇的將目光望去,她沒想到,這個小弟子竟然如此大膽,敢駕馭法寶直接落在長老的身前。而更讓她好奇的是,藤椅上的老人竟沒有半點微怒,反而臉上有些喜悅。
“他是誰”秦雨沫粉黛微蹙。
“你來”椅子上的吳長老見到唐小君,悅顏一笑,可他剛要開口時,那小傢伙就將目光看向了牆壁。
他一揮小手,指向第二層的一個畫卷,目無旁人的道。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嗡”畫卷閃亮。
接着,他別過手,指向另一個。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嗡”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嗡”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嗡”
“嗡嗡”
牆壁上的畫卷,接二連三的響起,此時此刻,整個道心閣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包括長老都是瞪大了雙眼,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他們都說不出話來,前者嘴巴不停,幾乎沒有一刻的停頓,出口成章,牆壁上的畫卷不斷的閃亮、脫落。
不一會,那牆上從第四層往上,光禿禿一片,地面上的畫卷更是堆積成山。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唐小君停下了動作,走到牆壁下,抱住那些畫卷,扭過頭,看着目瞪口呆的老人,咧起嘴,露出兩排細小的牙齒,白白的,亮亮的。
“請問長老,這些畫卷能換多少貢獻度啊”他笑道。
瘋了
不是唐小君瘋了,是他們要瘋了
衆人頭皮發麻,一臉凌亂,只覺得一股驚悚順着腳底板直升大腦,要將頭皮炸開一般。
“我的天啊這這這傢伙竟然把道心閣上四層所有的畫卷洗劫一空”
“自從建宗以來,怕也沒有遇到這麼殘暴的傢伙吧”
“他還是人嗎”
譁然聲,冷氣倒吸聲,不斷迴響,整個道心閣彷彿要炸鍋一般沸騰起來
秦雨沫瞪着那雙星辰冷月,張着紅脣,錯愕的看着畫卷上的小傢伙,整個人猶如石化,與此同時,她的臉蛋,也是有些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