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另外一桌的副局長和餘巧巧看到破譯組所有人都跑了,心裏覺得奇怪,也跟了過去。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跟着聶然往破譯組辦公室走去。
剛到門口,她特意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大家立即收了聲。
緊接着她卻輕搭上門把,輕輕一扭,然後猛地推開大門。
“砰”的一聲,大門因爲力道撞在了牆面上,震得門框也顫了顫。
裏面的人也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鼠標直接掉在了地上,愣在原地。
“王志你在這裏幹什麼”門外的警員們一看到他獨自一個人站在辦公室裏,不由得訝異問道。
“是啊,你剛不是和我說去廁所了嗎”
站在電腦桌前的王志看到這麼多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我我我去完廁所,但是不放心這裏,就就來看一看。”
聶然掛着一抹譏諷地笑,指了指門把,“你是要多不放心,纔會撬門進來,嗯”
剛纔她可是特意讓破譯組的組長將門給鎖起來的,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能進去的,也肯定不是一般人
王志語塞,卻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我我我挺不放心的就來看看,這東西太重要了”
“是嗎只是看看”
聶然笑着也不馬上駁斥,只是彎腰撿起了被王志嚇得掉在地上的鼠標,然後放回了桌上。
她把王志撥到一旁,當着所有人的面兒按下了鍵盤上的一個回車鍵。
“文件曾遭到侵入,文件曾遭到侵入”
立刻,一個智能機器人的聲音突然從電腦兩邊的音響裏發出,電腦屏幕上還閃爍着紅色的警報。
王志的臉驟然失色,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
“這是我臨走前特意設置的程序,如果沒有人動過電腦是不會有這個聲音的。”聶然的食指有節奏地一下一下扣在桌邊。
那沉重的聲音像是敲擊到他心坎了一樣,他因爲太過畏懼不禁吞嚥了口口水。
“我我我可能我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我真的只是想來看看進度而已。”
面對他慌忙且蒼白的解釋,聶然微笑着轉頭看向了門口的人,問:“你們信嗎”
“王志你到底來幹什麼”一位年級比較大的老警員質問着。
他是這破譯組的組長,自己的手下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一旦問罪下來他怎麼樣也有失察的罪名。
聶然雙手環胸,上下打量着他,笑道:“傳說中的黑警就是你這樣的吧。”
“什麼,黑警”組長聽到後,不由得震驚地看着他。
而其他人也是一臉驚訝
“不,不是的,我不是”
被戳穿了身份的王志急忙搖頭,想要辯解。
“不是那你告訴我,你趁着別人在喫飯獨自一個人跑來這裏幹什麼總不會是拿着我這臺正在破譯的電腦打算玩會兒遊戲吧。”聶然冷笑着看着他,語氣裏滿是嘲諷。
被損了一頓的王志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些許的汗水,“我我就是單純的想來看看”
死到臨頭居然還不人聶然不屑地勾脣冷哼,“這種藉口你覺得有人會相信嗎”
“我,我”王志被這麼多人逮了個正着,心裏早就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搖頭說誤會沒第二句話了。
“是不是昨晚上短信沒發出去啊”聶然微笑着突然開口。
果然,站在那裏原本無措的人驚駭得望着她,下意識地就指着她怒聲道:“是你”
昨晚上他想要把消息傳出去,因爲前幾天的破譯根本破的就是假文件他沒當回事,可誰知這個叫什麼小然的卻把他設置的程序一眼看穿,這下逼得他不得不傳消息出去。
於是找了個藉口趁着去食堂買飯把屏蔽系統給關了。
可誰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發現屏蔽器被關了的
看着王志那一臉的兇相,聶然嘴角彎彎。
終於完形畢露了
“昨晚遛彎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屏蔽系統給關了,我好心給開了。”聶然眉眼彎彎地笑,看着他那張臉色從青到白最終因爲憤怒而漲得通紅,最後補了一刀:“不用誇我,我向來做好事不留名。”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嘴角忍不住地抽抽了幾下。
“是不是奇怪爲什麼昨晚明明在文件上動了手腳,我怎麼還是給破開了”聶然刻意停頓了幾秒,“因爲那份文件根本就是假的。”
王志的眼神在她的解釋下瞪大了雙眼。
假的怎麼可能回事假的呢
這份文件是他曾經親自參與過的,裏面的每一個密碼他的十分清楚,昨晚那份不可能是假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既然你能設置假死,難道我就不能了嗎”聶然猶如惡魔一般的笑容綻開。
什麼假死這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每一步都看着她怎麼解析的,哪有時間去做假死的程序設計。
突然,他想到昨晚自己唯一離開的時間點。
難難道是他去買喫的時候
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會發現自己有問題,那時候他根本還沒來得及動手纔是
“你是怎麼發現的”王志這下也不裝了,神色陰冷地問。
聶然無謂地聳了聳肩,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嗤笑道:“你做的這麼假,我怎麼可能不會發現。這整個辦公室裏其他人可都在私下才和我說話的,而你明明知道副局長對我那麼不滿,你卻依然敢坐在我身邊各種詢問,像個跟屁蟲一樣。試問誰會這麼傻,跟領導對着幹,不要前途了嗎除非那個人在乎密碼比在乎前途更爲重要。”
那羣和她默默私下說話的人,頓時訕訕地低下了頭,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藏起來。
王志冷然一笑,“我難道就不可以只是單純的好奇”
“可以啊,但是你的漏洞太多了,試問一個對破譯這麼執着好奇,甚至到連睡覺都不肯睡的人,怎麼會在我當初問你文件有沒有異常的時候,卻遺漏文件異常的狀態呢”
王志神色一怔。
那時候他說沒有是因爲,是因爲不想讓聶然發現問題,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連旁人都知道的事,你卻不知道。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你在故意遮掩。”聶然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