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被荒廢了很久的建築物內,隱藏着兩個人。
“二少說這次你做的很好,如果你想要退出可以隨時離開,這是錢。”阿虎站在陰暗處,將手裏的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當初是二少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二少的,我不想離開。”
站在阿虎對面穿着白衣的女人居然是何蔚佳
她站在那裏,神色清冷,並沒有去接那張寫着天文數字的支票。
“二少說,你欠他的早就已經還了,不必如此。”
當年霍珩救她不過是想找個暗樁安插在霍旻身邊而已,只是湊巧她被自己那位爛賭的親身父親拿去賣的時候被霍珩發現了而已。
只是沒想到的是,何蔚佳這一待就當待在霍旻身邊五年,而且還被霍旻極盡寵愛。
其實原本霍珩只是想讓她做霍旻的助理,卻沒想到她爲了能夠完成任務,竟然不惜爬上了霍旻的牀。
這件事他當初告訴過老爺,老爺也曾經在私下做過些什麼,但不得不說這何蔚佳的本事真是不的了,拿捏霍旻拿捏的死死的,這五年來硬是讓霍旻沒有換過一個女友。
何蔚佳搖了搖頭,“不,我不想走。”
阿虎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不知道該說是執着還是癡情。
他隨後將支票收了起來,說道:“二少說,如果說服不了你,那你就跟霍旻走,去國外監視他的一切。”
“明白。”何蔚佳點頭,可腳下卻一步也不動。
阿虎看她猶豫的樣子,問道:“還有事”
猶豫了片刻,何蔚佳眼神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能不能見二少一面。”
“不能。”
“那能不能讓我和二少說幾句話”
“也不可以。”
原本眼底帶着一絲希冀的亮光在阿虎毫不猶豫的拒絕下,徹底滅了。
何蔚佳吶吶地點頭,苦笑了一聲,“我明白了,是我癡心妄想了。”
這五年她從來沒有見過一次霍珩,雖然她知道自己在霍珩的心裏不過就是一顆棋子,但是她還是想着或許有一天可以能夠見到他。
而爲了這一天,她想盡一切辦法能夠完成好這個任務,只求能夠看他一眼。
阿虎看她帶着頹喪的氣息,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地說了一句,“你,好自爲之。”
“謝謝。”
兩人擦身而過,只留下何蔚佳一人站在那裏。
阿虎快步走出了廢墟之中,驅車離開。
沒多久,他就回到了霍氏。
霍珩正坐在會議室裏開會,這幾天因爲霍旻的離開,公司突然換了個當家做主的,無論上到經理下到員工都忙得幾乎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每天光是開會就要花掉大半的時間。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着。
很快,會議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霍珩被助理推了出來。
阿虎立刻快步走了過去,接過輪椅,將他往總裁辦公室走去,“二少,事情已經辦完。”
“嗯,我知道了。”霍珩閉着眼,淡淡地應了一句。
阿虎低頭看着坐在輪椅裏的霍珩,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地說道:“二少,她想見你。”
作爲屬下他對於霍珩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
坐在輪椅內的霍珩對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漠地說道:“去國外後,找個恰當時間把她送走。”
果然,何蔚佳對二少來說,只能算得上是比較出色的暗樁,如果非要說一點不同,那就是何蔚佳自己爬上霍旻的牀,讓二少有些皺眉。
畢竟,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和青春都是有限的。
可其實想想,這並非二少的錯,是何蔚佳自己自願的,而且就這一點也打亂了二少所有的佈局。
收起了那僅有的同情後,進了辦公室阿虎將門關了起來。
“劉總那邊來人說了,要求交易繼續。”
原本正打算看幾個接下來要即將啓動的項目企劃書的霍珩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勾脣笑出聲來,“呵,他倒是挺會見風使舵的,看到霍旻倒了,就打算靠攏我這兒了。”
“那我們拖着”阿虎問道。
“不,他既然要和我交易據繼續,那我就成全他好了。只是玩兒牆頭草也是需要代價的。”霍珩的眼鏡片在光線下,閃過一絲冷芒。
在霍珩身邊已有多年的阿虎立刻知道了這言下之意,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我馬上去準備一下。”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霍珩坐在原本應該是霍旻坐的位置上,重新翻閱起了桌上的那幾份文件。
偌大的辦公室裏,因爲那些奢華的裝飾全部被霍珩取了下來,改變成了極簡風格,所以屋內顯得格外的空蕩。
不過,沒有了那種富麗堂皇感,反而多了幾分現代藝術的習氣息。
屋內暖氣緩緩輸送出來,霍珩抓緊時間翻看着準備在年底簽約的企劃書和即將在明年需要合作的戰略。
卻不料此時,電話的震動聲將他的思緒給打斷了。
他拿起手機一看,霍啓朗
這個時候霍啓朗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父親,有什麼事情嗎”
比起霍珩的平靜,電話那頭的霍啓朗似乎還帶着怒氣,“你回來一趟。”
霍珩挑眉,當下就應答了下來,“好。”
掛了電話後,他立刻讓祕書備車回家一趟。
進了家門,管家告訴他老爺在樓上後,他又立刻上了二樓,纔到轉角口就聽到走廊盡頭的屋內響起了阮良芫和霍啓朗的聲音。
“我想走。”
“我不許”
“霍啓朗你憑什麼軟禁我”
“阿芫,你爲什麼一定非要說的那麼難聽”
霍珩這才明白過來,霍啓朗這麼急吼吼地讓自己回來是幹什麼。
原來不是關於霍旻或是公司,而是阮良芫要離開
“叩叩叩”他敲了敲門,裏面頓時沒了聲音。
過了許久,門終於開了。
霍啓朗冷着臉坐在一邊,霍珩先是喊了一聲父親,然後推着輪椅到了阮良芫的身邊。
他微笑地問道:“阮姨,住在這裏還舒服嗎”
“挺好的。”阮良芫全身鞭傷,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畢竟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捱了這麼多鞭子,流了那麼血,肯定是傷了元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