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他們是預備部隊的人,還真以爲這羣人是從大街上找來的。
一點紀律都沒有不說,那幾個士兵還敢和自己的教官頂嘴,這就是在一般的普通部隊裏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就連坐在食堂裏喫飯的林淮聽到嚴懷宇對着安遠道咋咋呼呼的樣子,也有些皺眉。
“他們不會是在找聶然吧”2區的士兵在聽到那些熟悉的字眼後,不禁戳了戳身邊的戰友。
“估計是,咱們部隊也只有聶然這一個和預備部隊有關係。”
“你聽剛剛他們說的沒,特意跑過來找聶然,看樣子聶然和預備部隊還有那個教官的關係挺好啊。不是說聶然是被篩退出來的嗎”
“關係好又不代表實力好,一個連槍都握不了的人,就算教官有心放水也無能爲力啊。”
“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那兩個人小聲聊的正歡,結果被坐在隔壁的楊樹聽到了,楊樹聽得噌的一下火氣就上來了,他猛地一摔筷子,站起來就指着那兩人怒聲道:“你們說什麼啊是不是想打架”
他這一聲喊得極其響亮,讓不遠處的林淮給聽到了。
“楊樹,你在幹什麼還有沒有紀律了”他衝着楊樹一聲怒喝。
這個楊樹簡直狂妄
那麼多外人在場,也不嫌丟人
不過也幸好他這一聲把那邊也吵得正歡樂的安遠道他們給拉回了思緒。
安遠道也重複着林淮的話,對着嚴懷宇他們訓斥道:“聽到沒有,這麼外人在場,這麼吵也不嫌丟人”
但其效果完全不同。
楊樹被林淮訓斥完雖然還心存怒火但好歹還是坐了下來。
然嚴懷宇他們根本不把安遠道當回事,無謂地聳肩,“丟也丟你的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又不是一班的。”
安遠道被他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嘿你這臭小子,狼心狗肺忘恩負義要不是我,你們這幾個人能有這次行動麼”
“沒有你,我們也一樣來,我們上次野外生存訓練可是拿了優秀的”嚴懷宇很得瑟地道。
結果遭到了安遠道的鄙夷,“嘁瞧把你得意的,要不是有聶然掌控全局,就你,估計連地雷都不敢排”
嚴懷宇挺着胸膛說道:“小爺我怎麼不敢動了,那些雷有一半是我排的”
“那隻能說明咱們預備部隊教得好”
在非訓練時間安遠道比起其他班級的教官要輕鬆很多,所以對於他那欠揍的樣子,嚴懷宇表示:“安遠道,厚臉皮說的就是你”
“行了,我們來這兒的目的是找然姐的,你和他吵有個屁用啊。”難得一回保持清醒的何佳玉連忙阻斷了他們兩個人的鬥嘴。
“也對,不和你浪費時間了”嚴懷宇被何佳玉這麼一提醒,這纔想起了正事,衝着整個食堂就喊:“小然然小然然你在哪裏啊”
“聶然”
“然姐”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完全視2區部隊那些士兵爲空氣。
一旁的陳班長聽着他們的話,都沒有插嘴的餘地,在剛纔他想告訴這些人,聶然現在就在炊事班裏當炊事兵。
可當聽到這幾個兵的對話後,他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這好像和他們班級裏的那個聶然有些出入啊。
他們班的聶然看上去並沒有多了不起的樣子,特別是被師長打傷後更是一副看着就讓人心疼的單薄模樣。
就在他遲疑了那麼幾秒,2區的食堂裏頭不斷地響起一陣又一陣接連不斷的呼喊,吵得林淮皺眉,剛想要起身制止時候,一道清冷淡然聲音響起。
“找我幹什麼。”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順着聲音全部看去。
果然是聶然
在場所有人在看到聶然出現在了食堂門口時,有錯愕的、有驚訝還有詫異
但對於六班的那幾個人更多的是驚喜
“然姐”
“小然然”
那幾個人興奮不已地朝着聶然衝了過去,其中最讓人驚愕的是古琳
這姑娘本來一直窩在人羣裏,安安靜靜的,誰料一看到聶然後,竟然第一個撲了過去
“聶然”
她眼睛紅紅,聲音都啞了。
只是古琳才一走進,腳步就滯住了,她下意識地捂着嘴,驚呼道:“天啊你的頭怎麼回事”
聶然摸了摸自己的頭,才發現自己剛纔幹活兒乾的有些熱,就把帽子給拿掉了,白色的繃帶就從短髮裏漏了出來。
古琳的話一出,身後那些正沉浸在驚喜之中的人瞬間臉色就變了。
他們快步走了過來。
“小然然你受傷了怎麼會受傷的”嚴懷宇將她的頭髮一撩,就看到額頭上厚厚一層白色的繃帶。
那隱約透着的紅色血跡讓嚴懷宇頓時怒了,他扭頭衝着身後的汪司銘怒吼了起來,“汪司銘,聶然受傷這事兒你怎麼沒告訴我們”
聶然冷冷地看了一眼汪司銘,那眼神裏分明寫着就知道你會多嘴這幾個大字。
汪司銘對此也很無奈,“不能怪我,安教官把我給暴露出來的。他們就天天跑我宿舍裏鬧,我實也沒辦法。”
那幾天他特意找安教官請假回家,正巧安遠道是送聶然回去的人,這下目的地一樣,安遠道就知道他回去是幹什麼了。
誰知道等他再回部隊後,六班的那羣人就圍堵在宿舍樓下,那些女兵不能進男寢沒辦法,可嚴懷宇他們幾個能啊,一個個每天就來寢室裏圍追堵截。
圍追堵截也就算了,嚴懷宇那臭小子還很無賴的捉弄他,上廁所沒紙,洗澡衣服不見了,這種下三流的手段玩兒的是層次不窮。
最後再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安遠道把自己給賣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把聶然去2區的事情給坦白了。
聶然看到安遠道那張促狹的笑臉,也知道汪司銘肯定被嚴懷宇他們幾個人給折騰了不小。
這個傢伙哪裏有教官的樣子
聶然很淡定的將帽子重新帶上,將繃帶遮住,風輕雲淡地說道:“我經常受傷,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六班的那幾個人聽了也覺得對。
聶然從進預備部隊開始就一直大傷小傷不斷,嚴重的時候都是躺在醫務室的,現在不過是纏幾圈繃帶的確算不上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