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後面的人說,剛纔六班的人的嚴懷宇在考覈的時候當場暈倒了。”一個一班的人低聲地說道。
“啊怎麼突然暈倒了”
他們一班的人向來是跑在最前面的,所以後面的事情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
“暈倒不是吧,好端端的怎麼暈倒了。”在聽到竊竊私語後,立刻有一個人拔高了聲音問道。
那語氣中不像剛纔其他人那樣平淡,反而帶着些許的緊張和擔憂感。
擔憂嗎
這讓聶然很是好奇,現在的一班還會有誰去擔心嚴懷宇呢
她轉過頭,瞥了遠處一班一眼。
孫皓
那個被嚴懷宇稱爲耗子的人。
她好像記得那個孫皓每次和嚴懷宇一碰面就各種槓上,嘴裏各種損詞兒就像是不要錢似得冒出來。
怎麼現在一聽到嚴懷宇暈倒了,反而卻變了一張嘴臉呢。
聶然輕笑着看着他抓着那個士兵詢問的樣子,看來和何佳玉一個德行,刀子嘴豆腐心。
“大概他私下訓練太猛了,所以考覈的時候體力不支暈倒了吧。”
另外一個士兵解釋了一句,但卻被孫皓一口就決絕的否定了,“不可能”
如果說嚴懷宇是因爲什麼喫壞肚子了,或者是玩兒的太瘋導致的一些生病,或許他還能相信。
但是訓練得體力不支,絕對不可能
嚴懷宇在一班吊兒郎當的樣子,沒道理換個地方就會改變。
如果改變,當初就不會以這種態度留在一班。
“嗯,我也覺得不可能他當時在一班的時候一直逃避訓練,現在到了六班這麼可能反而積極訓練。我看啊估計是前幾天生病沒痊癒,所以才暈倒的吧。”其他幾個一班士兵也附和着道。
“你們是在說嚴懷宇嗎我剛纔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看他躺在地上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估計是硬撐着過來參加考覈的。”五班的一個士兵在路過他們身邊時無意間聽到,隨口說道。
孫皓一聽,眉頭都打起了結,“很難看嗎”
五班的那個士兵點了點頭,“是啊,臉白得像紙一樣,還冒虛汗呢。”
他當時就在嚴懷宇的不遠處,所以就連嚴懷宇倒下的過程都看的非常的清楚。
孫皓眉頭皺起,沒有再說話。
反倒是他身邊的一羣一班的士兵們七嘴八舌地說道:“難得啊,以前看他訓練一直都是能躲就躲的,就是考試的時候都是漫不經心的,居然有一天能對考覈這麼上心,結果還暈倒,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
一羣人的竊竊私語終究還是傳進了何佳玉耳朵裏,勾起了她的擔心。
她聽着那羣人的話,忍不住湊到了聶然的身邊問道:“然姐,你說嚴懷宇不會有事吧。”
聶然還未收回目光,就下意識地說道:“我不是醫生,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然而,等轉頭看向何佳玉的時候,就發現她垂着頭,一臉糾結的模樣。
聶然擰了擰眉頭,許久後才補了一句,“又不是硬傷,我猜最多就是掛點水而已吧。”
“真的嗎”何佳玉很是急切的擡頭看着聶然,想要聽到她的肯定。
其實何佳玉在也很明白聶然並不是醫生,不可能診斷出嚴懷宇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不知道爲什麼,在心裏面總隱隱覺得好像只要是聶然說的話,一定不會錯。
看着她灼灼目光的聶然心頭微微一愣,模糊不清地嗯了一聲,又心裏覺得奇怪,隨即再次開口轉移了話題。
“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射擊考覈了,你確定你能過關”
何佳玉那時候之所以會落在六班就是因爲射擊成績太差,於是在臨考前她死纏爛打的讓聶然指點,後來成績倒是提高了上去,但是
估計是出現了考前綜合徵,越臨近考試的日子,何佳玉打出來的成績一次比一次低,瞬間給打回了原形。
聶然看在眼裏,不安慰同樣也不生氣。
因爲她非常明白,射擊的時候除了高超的技術外,情緒的平穩也是非常重要的。
何佳玉的技術已經提高了不少,但是情緒波動依舊很大,而這點是她沒辦法給予幫助的。
要麼從這個坎上跨過去,要麼就徹底跌進去,再也爬不起來,最後放棄握槍。
“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考了嗎這麼快”何佳玉被聶然這樣冷不丁的一提醒,思緒果然被徹底轉移了,此時此刻完全陷入了射擊考覈的苦惱之中,“怎麼辦,怎麼辦,這次考覈肯定完了。”
“你淡定點好不好,這都還沒考呢,你就說完了,太喪氣了吧。”在一旁的施倩勸慰道。
“你不知道,昨天然姐又帶我去訓練了一次,結果成績爛到爆,我肯定死定了這回”何佳玉哭喪着臉對着施倩說道。
“不會的啦,你再糟糕也糟糕不過我的射擊能力了吧。”古琳也在旁邊不停地勸解。
但何佳玉卻還是不停地搖頭,“不不不,你們不會懂的,我可是被然姐這個神槍手給教過的人,要是沒考好,然姐一定會殺了我的”
古琳聽到她的話後,忍不住撲哧了一聲,說道:“不會啦,聶然怎麼可能會殺你啊。”
只是她的話音才落,就聽到聶然的聲音響起,“嗯,我不殺你,但我會折磨你,你應該沒忘記我折磨人的手段吧。”
古琳和施倩兩個人神色一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聶然。
折磨人的手段
何佳玉聽到後,瞬間打了個激靈,艱難無比地吞了口口水。
她當然不會忘記那些折磨人致死的手段了,不不會吧,然姐真的要這樣對自己
天啊,她突然有些後悔讓然姐教自己射擊了。
嗚嗚嗚可不可以時光倒流啊
一羣人在山頂休息了大約十分鐘後,季正虎就將他們重新帶回到了山下,然後直接進入了訓練室。
在進入訓練室之前,芊夜再次出現在了李驍和聶然的面前,“真的不要我還嗎這一局你如果還是輸了,就徹底輸了。”
她眼底的神色依舊一片死寂,語氣冷淡地沒有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