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然姐,你是沒看見,那幾個人可卑鄙了,仗着人多居然和我們打車輪戰術。”
“要是一對一,我肯定把那羣傢伙的鼻樑骨一根根給打斷不可。”
“居然敢綁我,簡直就是找死嘛”
一路上就聽到何佳玉對着聶然喋喋不休的說話聲,而走在一邊的聶然顯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並沒有給予迴應。
芊夜能把葛爺當做目標,想來這位葛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其中肯定牽扯到其他的事情。
他們還是離這些人遠些比較好,以免被捲入其中。
而站在身側的何佳玉看她沒什麼反應,不禁小聲地喊了幾聲,“然姐然姐”
聶然被她這麼一喊,瞬間回神過來,她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對那羣人說過自己的身份”
“當然不會說了,萬一被部隊知道,我們是要受到處罰的。”何佳玉說道。
聶然聽到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點頭道:“那就好走吧,我們回去吧,我都餓了。”
她轉移話題轉移的太快,何佳玉跟不上她的速度,只能愣愣地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然後跟了上去。
在回去的路上,何佳玉還沉浸在剛纔在地下拳場裏興奮之中,拉着施倩和古琳不停地重複着剛纔自己在包廂祕室內將人一腳踹飛的事情,甚至還模擬當時的場景。
“這招我可是從驍姐那裏學來的,超級帥當時我看到她就是用這一招來對抗然姐的那一拳。”
“是是是,超級帥,你剛纔也很帥。”施倩敷衍地迴應。
何佳玉眼神一亮,一把勾住了施倩的脖子,問道:“真的假的有多帥”
“非常帥,帥得讓我都產生了你是李驍的錯覺。”
“不是吧我怎麼可能會成爲驍姐啊,你這也太誇張了啦。”何佳玉雖然嘴裏說誇張,可臉上笑得就像朵花似的。
施倩看她那得意勁兒,暗自無語撇嘴。
這人是有多單純,真就相信了自己的話。
結果這一路上拜施倩所賜,何佳玉說的越發起勁了起來。
那三個男生就緊跟在後面,而聶然因爲有心事,走得比較慢,落在了後面。
此時,李驍趁着前面那些人正在聊天,也故意落後幾步與聶然並肩,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她是芊夜,對不對。”
雖然是疑問,但是她的語氣裏卻充滿了肯定。
聶然擡頭看了她一眼,從李驍剛纔那一腳的回擊中她就知道,李驍一定是看出了什麼,不然不會如此迅猛的迴應對方。
“嗯。”聶然點了點頭。
只不過才點完頭,和自己並肩一起走的李驍猛地停住了腳步。
聶然見她站定在那裏,不由得也跟着停了下來,看着她晦明難辨的神情,聶然雙手插在了口袋裏,問道:“幹什麼,別告訴我你現在想回去和她打一場。”
自從那天她和李驍說了芊夜走了就不回來之後,李驍整個人都處在了一種低氣壓下,剛纔她明明不確定對方的真實身份,卻還是藉着保護自己而狠狠的回擊了對方。
足以可見,她對於當初芊夜的那一腳有多麼的憤恨。
聶然挑了挑眉,知道她是在說那次爲了追查自己,而被捲入了警察局的事情。
“明白就好。”
李驍走到了聶然的面前,凝視着夜色的深處,說道:“沒想到她在執行任務。”
聶然聳肩一笑,“這有什麼,以後你進入一班,也會有執行任務的一天。”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她爲泄私憤竟然將連任務都可以拋之腦後,真不知道安遠道到底是怎麼選的人。”
顯然對於芊夜作爲臥底在明知道對方是戰友的情況下還故意刁難爲難,甚至正大光明的動手這一點,讓她非常的不高興。
以至於向來尊師重道的她竟然直接連名帶姓的喊了安遠道的名字,分明是在質疑安遠道的用人水平。
但這一點聶然卻不贊同,她豎起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道:“不是哦,安遠道之所以選她,除了能力強之外,最看重的就是她對於上級的無條件服從,也就是你們說的忠誠。從當初我挑釁她的時候就可以發現,她就算心裏在怎麼憤怒,安遠道的一句話就能讓她放棄繼續攻擊的念頭。”
“可今天還不是照樣打你了。”李驍對她的回答並沒有很信服。
聶然微微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笑得興味,“所以在這一點安遠道也被她騙了。”
李驍眉頭微微擰起,“被她騙了”
“是啊,芊夜的性子冷漠,能力又不錯,忠誠度和執行力貫徹的十分徹底,所以安遠道也就形成了她的情緒非常的穩定的認知,但其實芊夜不是情緒穩定,而是沒有一個能挑起她情緒的人,一旦遇到這個人,她的波動會比普通人更大,可長期形成的服從會讓她糾結,於是隨着時間越來越大,她很容易失控。”
聶然在聊到芊夜情緒的時候,不禁想起剛纔芊夜在盯着自己時那眼底情緒的劇烈波動。
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無視,無視,挑釁,在這樣的循環過程中,芊夜能夠在最後自己臨走前才爆發,中間相隔了這久的時間,說明安遠道在對她的忠誠度上的訓練花費了很長的時間。
只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忍住。
大概是因爲安遠道不在她身邊的緣故吧。
聶然相信,如果安遠道在她身邊,她還是不會當面出手。
“那你現在故意挑釁她,是想毀了她”李驍在聽到她那番論證,又結合着當初聶然晾着她的變相折磨後,向來清冷的聲線中含着微微的驚詫。
聶然脣畔的一抹深意的笑轉身即逝,歪着頭道:“你爲什麼不想,我是在考驗她呢”
說着,她便大步跟上了前面的隊伍。
站在原地的李驍盯着她的背影漸漸進入濃重的夜色之中。
考驗
不可能
如果說毀了芊夜她或許還能相信,考驗這可不是聶然的風格。
他們幾個人從偏僻的荒郊一路走到了大路上,攔下了兩輛出租車,然後坐車回到了馬翔家。
幾個人纔在村口剛下車,遠處就迎來了馬翔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