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爲都在車庫進入門口,對於車庫內部並沒有什麼用處,依舊昏暗一片,視線朦朧。
此時,車庫外邊的攝像頭緩緩移動過來,只看到車內穩穩地坐着一個人,身上穿着的是司機的黑色制服,頭上戴着的也同樣是司機的帽子。
從攝像頭裏看去,停車場內一片安寧,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事實上,當攝像頭偏移了一定距離之後,坐在車座內,帽檐下那抹紅脣輕勾起,劃出了一道若有似無的笑。
還好,時間算的剛剛好。
聶然在攝像頭離開了可視範圍後,這纔將最後兩個西裝鈕釦扣好。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陰影處的方向。
那個角落裏躺着的是已經被剝光衣服陷入昏睡之中的司機。
聶然坐在車內靜靜等着,儘量用帽子遮蓋住自己整張臉,不讓攝像頭拍到自己的臉。
直到口袋裏的手機輕震了幾下,她從那間衣服外套口袋裏將那那支手機摸了出來,顯示屏發着微弱的光亮,上面寫着二少下樓的字樣。
聶然冷笑着啓動了車輛,在臨近出口方向,爲了避開那幾個攝像頭,她刻意將帽檐再次壓低了幾分,只露出了小巧光潔的下巴。
車子碾壓過緩衝帶,慢慢行駛出了車庫的門口。
公館的門外路燈距離相差有些遠,只能朦朧的看到一些光影照過來。
聶然將車子停在了距離了公館門口。
她停留的地方很微妙,只是離公館的位置稍稍偏了些許。
但車頭部分幾乎了隱沒在了樹蔭之下,又恰好的遮住了那兩個攝像頭。
整輛車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車身大部分還是停留在了正門口。
過了大約十分鐘後,裏面有車子行駛到了門口。
聶然輕擡頭,透過帽檐下看到黑暗中霍珩被陳叔攙扶了下來,坐在了輪椅上,又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才得以安全的推了出來。
而公館裏面的那輛車又再次折返回了公館內部。
怪不得外面的停車場監控那麼弱,一點都不嚴密,原來是裏面有專送車輛。
這樣一來,的確,對於那些司機不太需要太多的關注。
只要保住主人就可以了。
聶然收回了視線,重新低着頭坐在了駕駛座上,沒有下來幫忙的跡象。
陳叔將霍珩推着朝着車子走來,也沒有發現車子少許的偏移。
他率先替霍珩開了車門,然後將他攙扶上了車內。
在安置好了霍珩和之後,他這才關上了門,卻發現坐在駕駛室的阿駱沒有下車過來幫忙收拾輪椅。
他站在車旁看了看駕駛室的方向,見他整個人緊繃着身體,目光似乎一直盯着車外,以爲他是在警惕的觀望四周。
也就沒有讓他特意下車。
聶然透過後視鏡在看到陳叔離開了車旁,帶着摺疊的輪椅走到後備箱處,這才擡手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對着後座的人意味深長地道:“好久不見啊,二少。”
她的話一出,坐在身後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在後視鏡內一個對視。
在看到那雙蘊藏着冷意的熟悉眼眸時,後座的霍珩心頭倏地一跳,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麼會,這妮子這妮子怎麼會來這裏
“怎麼樣,是現在就開車丟下這位陳叔,還是倒車直接碾死他,然後我們再好好聊聊”她的言語中是壓制不住的森冷嗜血氣息。
這兩天從部隊飛去a市,又從a市飛到z市,這樣來回的奔波之後,又等了將近半個月才遇到上他。
怎麼可能還會有好臉色對他。
霍珩看她紅脣依舊微揚,但其中卻泄出的絲絲寒氣。
“快點做決定哦。”聶然在他怔愣之際,冷笑着提醒了一聲。
霍珩在她的這一句話中倏地清醒了過來,看見她的手已經握在了變速桿上,就連腳也已經輕輕踩上了油門。
只需要一鬆開剎車,車子就會急速倒退,站在後面的人也會因此直接被碾壓到車下。
霍珩急忙出聲道:“不可以”
阿虎阿豹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裏,要是陳叔也死在這裏,霍啓朗必定會將一切設想全部坐實。
聶然在他的低喝中,手上的動作還是依舊不變,稍稍擡頭從後視鏡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那就是讓我現在開車了”
霍珩用眼角餘光望了一眼窗外正在準備關上後備箱走過來的陳叔,語氣格外嚴肅地叮囑,“你別輕舉妄動,這裏遍佈人手,只要有一點異常,你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聶然卻渾不在意地扯了個笑,“放心,在我死的時候,我肯定拉着你一起。”
霍珩的神經線因爲她的到來,完全繃緊着,根本沒在意她後面說了什麼,只聽清楚了前半句,頓時壓低了聲音斥了一句,“胡說什麼”
聶然聳了聳肩,掃了一眼後視鏡內的情況,問道:“那現在是怎麼樣,打算怎麼做”
“我來打發他。”
話音剛落,右邊的車門就被打開了。
在打開的那一瞬,聶然擡手將帽檐壓低,將整個人的姿態放低,藉着黑暗的場景儘量讓陳叔無法從裏看到自己的臉。
霍珩在確定聶然沒有任何問題後,他對着正要進來的陳叔道:“陳叔,我喝了點酒有些暈,想一個人吹吹風靜靜,你先回去吧。”
陳叔半跨進的腳在聽到這話時輕輕一滯,接着退回了車外,他彎着腰看着車內的霍珩,眉頭擰起,“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我還是跟着二少比較好。老爺可是特意關照我要好好照顧二少的。”
“你也說了父親是讓你過來照顧我,並不是監視我。更何況有阿駱跟着,難道我還能生出別的事情嗎”霍珩坐在車內,笑容溫潤,但話語裏卻帶着幾分犀利。
坐在駕駛座裏的聶然聽着他的話,不得不感嘆她和霍珩還真有幾分相似。
特別是在這種時候,在微笑中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陳叔站在外面猶豫了幾秒,“這好吧。”隨即又轉過頭看向了駕駛座上。
在感受到那一道注意視線,聶然坐在駕駛座的身形不動,保持着應該有的平靜。
只聽到陳叔對着她吩咐着,“阿駱好好照顧二少,車內的定位系統不要關閉,要讓我隨時知道你們的位置,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