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病少梟寵紈絝痞妻 >216 心動,耳鬢廝磨
    看着他身體在細微的抽搐發抖,額角滑落一滴滴的冷汗。

    聶然坐站在牀邊,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神色很是難看。

    在那一陣陣的痛苦之中,躺在牀上的霍珩看她沉默地望着自己,強忍着那種感覺,扯出了一抹笑,“沒事我”

    話還未說完,他就又忍不住的渾身一顫。

    “撐住。”

    聶然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因爲她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

    她只會冷眼旁觀的去看每一個人的痛苦、哀求、嘶吼,直至最後的死去。

    第一次,她的眼底出現了一種名爲慌亂、無措的神情。

    她站在那裏,看着那個替她受苦的男人躺在牀上,咬緊着牙關,不吭一聲。

    “如果忍不了,就喊出來,或者告訴我。”她對他說道。

    隱忍只會更難受,更折磨。

    躺在牀上的霍珩咬着牙根,硬是露出一絲笑,故作輕鬆地和她玩笑道:“放心,死之前我肯定有遺言會說給你聽。”

    “你胡說什麼”當聽到遺言、死亡那兩個詞語時,聶然的心頭一震,一下子就沒控制住地衝他怒斥了一句。

    “開個玩笑”霍珩聽到她疾顏令色的呵斥,艱難地解釋了一句。

    可這並沒有讓聶然臉上的神情有絲毫的鬆懈,她依然冷着臉,問道:“很好笑嗎”

    霍珩嘴角僵硬地保持着那顫抖的弧度。

    不好笑。

    可是他應該會死吧

    他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的漫長和難熬,那種身體裏有千萬只螞蟻啃噬的感覺,好難受。

    心臟快速的收縮跳動,幾近讓他喘不過氣來。

    隨着每次顫抖的次數都在不斷的遞增和幅度的劇烈,他的手腳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要扭動起來。

    四根繩子隨着他的掙扎,開始繃成了一條直線。

    聶然看在眼裏,聽着他一次次的掙扎得想要去扯斷禁錮所發出的沉悶響聲。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只能看着,眼睜睜地等待着他在最後堅持不住時,給他解脫的那一擊。

    可爲什麼她明明只是看着,心卻那麼痛呢

    明明她身上沒有一絲傷口,不是嗎

    但爲什麼幾乎能夠感受到他此時所感受到的一切呢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

    在這個房間內,時間變得尤爲漫長而壓抑。

    就好像被拉長了一樣。

    每一秒都顯得如此的緩慢。

    她看着被被迫被綁成大字,無法動彈的狼狽的樣子。

    看着他因爲疼痛和毒癮發作時,渾身冒汗抽搐的樣子。

    看着他明明難受到想要去死,卻爲了安慰自己,用巨大的意志力在強忍着,不吭一聲的樣子。

    “聶然”突然,躺在牀的人微弱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聶然彎下腰,湊過去,輕聲地道:“你說,我聽着。”

    霍珩因爲疼痛,就連虛弱的連話的力氣都沒有,可還是掙扎着,顫抖着,緩緩地道:“你說,你不守規矩做事又過激不合羣,甚至連自己自己人都會毫不猶豫動手從不付出真心”

    聶然擰了下眉頭,不明白他在這個時候提及這件事的緣故。

    只能靜靜地等他的下文。

    霍珩停頓了幾秒,說道:“可我只知道,你愛恨分明做事果敢心智堅韌,不會爲任何的事物動搖其半分,但卻有着非常人的責任感,會爲每一份點滴恩情用盡全力、拼上性命也要償還。”

    他的聲音很緩慢。

    偶爾還會那鑽心難忍的痛楚而不得不停滯下來,等那股痛楚漸漸消失後,才微微仰着頭繼續地道:“你看似決絕,卻從從不主動出手,你有着驚人的剋制力,可是實際上只是個害怕改變的膽小鬼”

    那三個字從他嘴裏微弱地吐出,聶然身體輕輕一震。

    如遭到了重擊一般。

    “你怕你害怕踏出這一步之後自己的認知就會被被顛覆,你怕在做出所有的改變之後變得不再是自己”

    他的力氣似乎用盡了,身體一鬆,頭立刻砸回了枕頭內。

    聶然轉過頭,凝視着躺在牀上不斷輕輕喘着氣的人。

    眼底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洶涌的滾動。

    心底的最深處更是有什麼東西在晃動,似要一點點的坍塌。

    是的,改變。

    她怕改變。

    每一次的異樣,她都會下意識的去忽略。

    可隨着異樣變得越發的頻繁,變得越發的強烈,她就越發的用力的去壓制。

    她不想去改變。

    在那個世界裏,她按照自己的方式過了一世,現在她依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過這一世。

    爲什麼要去改變

    她想不到要改變的理由。

    所以她剋制着。

    將原本從不曾在她世界裏出現過的東西,一一摒棄。

    將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然後告訴自己,嗯,這纔是你,1號。

    你不需要這些。

    沒有這些,你依舊可以活得很好。

    但原來,這些被她隱藏在最深處的東西早已被他看穿。

    她的掩飾。

    她的僞裝。

    她的動搖。

    霍珩漆黑的眼眸裏是強壓着的痛苦。

    聶然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

    那雙眼眸中驚駭、錯愕、和一抹無法分辨的情緒。

    原本她一直以爲在這條兩旁充滿着荊棘的孤獨的路上,只有她一個,永遠都會是她一個人。

    可現在才知道,原來轉過頭去,有個人一直站在這條路的外面,用自己的血肉站在這遍地的荊棘之中,用那一腔熾熱的血,慢慢地守護着她、等着她。

    聶然幾番凝噎,最終咬着牙擠出了幾個字地道:“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他媽的該死遺言。”

    果然,躺在牀上的霍珩在一陣劇烈的顫抖過後,輕不可見地點頭,粗喘着氣,“嗯抱歉,我好像真的熬不過去了”

    兩種如此猛烈的藥物在身體裏碰撞、融合。

    比起三號的霸道來說,現在兩種藥物更像是在一點點的折磨他,一點點的腐蝕他。

    聶然聽到那繩子拉扯一陣陣發出的沉悶聲,伸手用力壓住了他掙扎的手,“不行,你必須要熬過去”

    霍珩無力地道:“還有一個多小時,你覺得我熬得過去嗎”

    “熬不過去也要熬過去你必須要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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